“……”白釉宁被大块南瓜噎住，强烈不适引起剧烈咳嗽。
“当然办法不是没有。”朱悦拍打白釉宁的背，帮她盛了碗学校免费汤。
“什么办法？”白釉宁缓了一会儿道。
“柚子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如果你真的被成功聘用，能不能帮忙问问肖竟礼的微信？”朱悦笑。
“又是肖竟礼啊……”白釉宁想到上次拍照就被梁亦之发现，这次要是问他，他估计会以为她真是肖竟礼家派来的奸细吧？
朱悦看白釉宁迟疑，拼命摇晃白釉宁，“你必须答应啊啊啊~我下半生就靠你了。”
“……好。”白釉宁再晃就要吐了。
盼啊盼，周二在紧张期待中如约而至。
中午下课，朱悦从兜里摸出的一张请假条，得意洋洋在白釉宁眼前晃了晃。
白釉宁“优秀啊，哪里搞到的？”
“我老乡，在咱们院学生会做过部长，托她的福，给假条盖了公章。”
白釉宁拿过假条细看，“咦，上面怎么写了咱俩的名字？”
“你去应聘晚上一个人回来我怎么放心？反正老刘的课讲的就那样，我懒得听，我陪你去。”朱悦催促道，她绝对不会说自己想看看能不能见到肖竟礼。“快快快，化妆化妆，咱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了。”
白釉宁看见朱悦打开她的化妆箱，把化妆品一股脑儿“哗啦”全倒在桌子上。朱悦暗搓搓觊觎白釉宁天生丽质的白嫩脸蛋好久了。
“朱大哥，我又不是去当偶像……”
“哥今天定让你艳压群芳，让梁亦之看见你也离不开眼！”
——
经过朱悦的涂涂抹抹，半个小时后，白釉宁呆呆看着镜子里的陌生人，左右眼突突齐跳。
哪里来的猴、子、精！
“白的惨白，红的跟熟透似的，你看这个眼尾，要上天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你是没看惯自己妆后的样子。”朱悦把白釉宁推到另一个依旧在逛淘宝的室友面前，“你觉得她怎么样？”
“很好看啊。”淘宝室友真心夸赞，宿舍就属朱悦最有化妆天赋，就连天天化妆的刘念化的也没朱悦化的精致：“要不然再给她配套好看点儿的衣服吧，她自己买的都太朴素了。”
刚说完，碰巧刘念从外面开门进宿舍，她掀起眼皮，就看见精心打扮的白釉宁，“化这么好看的妆要去约会？下午不是满课吗？”
“我们有点事儿，请个假。”朱悦边回刘念的话边把假条递给正逛淘宝的室友，让她帮忙转交给学委。
“哦。”这次，刘念倒是没说什么。
化完妆换好衣服，已经是12点40分，考虑到两点之前必须到，两人急匆匆打车，堵了近一个小时，才赶到梁亦之工作室的地点。
到了之后，才发现前来应聘的队伍排的老长，大概有百来号人，很多都是梁亦之的粉丝。一时半会儿轮不到白釉宁。
排队等了半个多小时，白釉宁的肚子叫了。
她们中午没来得及吃饭。朱悦还好，打车前买了两个三明治垫垫肚子。白釉宁没买，她坐车会有点晕车，吃不下东西。
朱悦催促道：“我帮你先排着队，你去附近便利店吃点东西，轮到你我给你打电话。”
“谢谢你。”
“矫情！我以后考试照样还得靠你呢！快去快去。”朱悦抖掉浑身的鸡皮疙瘩。
——
梁亦之工作室旁边是一大片绿化，绿化区对面的一排门面里，白釉宁找了家距离最近的便利店走进去。
“欢迎光临。”感应的电子女声响起。
店员看见女孩子走进来，眼底掠过惊艳。
白釉宁点了几串关东煮，坐在一旁的休息区吃了起来。
关东煮没加辣，味道清淡。白釉宁吃到一半，透过透明玻璃墙倏的发现，外面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个人没有戴口罩，只是压低了鸭舌帽。他穿着一件纯色宽松T恤，黑色长裤，胳膊上搭着一件长袖外套，整个人显得慵懒又柔和。
啊啊啊啊啊，我的偶像和我在一家店里！！我到底是要冲过去还是扑上去？！
白釉宁心里有一万只肥土拨鼠站立大叫。
她拼命把关东煮咽下，擦了擦嘴。身体刚滑下高脚凳，站了几秒，又坐回高脚凳。
不能激动，要冷静……
她吐出一口气，调整呼吸。
不料。
“嗝——”声音犹如寂静中的巨响，在白釉宁耳边炸开。
她、打、嗝、了。
白釉宁大脑眩晕，她犹如跳上岸的鱼拼命张口深呼吸，想停止自己不雅的举动。却不料再次情不自禁溢出一个嗝，“呃——嗝”
像是止不住一般，她感觉自己的肚子持续性抽搐。
白釉宁脸爆红成了小辣椒色。
她好想嗝屁。
白釉宁忽然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拍了拍她。
背部的神经紧绷。
“吃了什么？这么饱？”低沉温柔的声音传到她耳边。
白釉宁惊恐捂住嘴，转头，看见那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站在她身后，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她眼睛睁得圆圆的，甚至忘了怎么说话。
梁亦之看见女孩受惊吓的小脸。
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湿漉漉的眼睛，眼角的眼线显得眼睛几分无辜又勾人。
嗯？脸上好像化了点妆？
身上也换了件很修饰身材的淡粉色裙子。
还挺好看的？
“关东煮好吃吗？”男人眼神在桌子上环视一圈。
白釉宁握住关东煮杯子的那只爪子颤颤巍巍地缩到桌子底下。
“还，嗝，还行。”白釉宁实诚打嗝。
她是魔鬼吗？真丢人。
梁亦之垂眸低笑，随后他起身离开。
这就走了？
难道是自己打嗝把他吓跑了？
求你别走——
呜呜呜，哪里有缝吗？她要找个最大的钻进去。
白釉宁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的身影，不过好像他并不是离开。
她悬空的心又稍稍踏实了些。
梁亦之在货架上取了瓶果茶，付过钱后，递来给她，坐在她旁边。
白釉宁接过饮料，讷讷道：“谢……嗝谢……”
说完，她正准备拧瓶盖——
梁亦之启唇，“需要我帮忙吗？”
能……能帮忙吗？她当然一万个愿意！
白釉宁懵懵懂懂的点头，刚蓄好力的爪子倏的松开，把桌子上的果茶缓缓推到梁亦之面前。
梁亦之接过果茶，轻微一拧，把盖子倒放在桌子上，饮料给她。
白釉宁在偶像的注视下，身子都不自觉坐直，她拿着果茶饮料，矜持饮下。
在梁亦之面前，一定要展现出自己脖颈优雅的曲线……
她以前打嗝都是“吨吨吨”灌水消嗝。果然，这样小酌，根本无济于事。唯一的好处就是，她尝出了这果茶是水蜜桃味的，带着丝丝的甜。
“你来这里做什么？”梁亦之问。
“……”白釉宁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她能说自己是前来应聘他助理吗？会不会有点不太好？要是被他提前知道，他还会让她做助理吗？
“嗯？”梁亦之看着她，拖了点尾音，语调微微上扬。
声音太过诱人，她的脑子有一瞬间空白。她以为自己和梁亦之见过，至少能有一点抵抗力，谁知道再次见面，她只能思考到底是以哪个角度朝偶像扑过去好能扑倒他……
捂脸。
她到底说不说实话？
说不说？
不知为何她脑海里魔怔了似的总冒出先前朱悦的执念。
白釉宁磨磨蹭蹭：“我来……来找你要肖竟礼的微信。”
祸从口出。
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下一秒，梁亦之嘴唇已经抿成一条直线。
她居然犯下了比在偶像面前打嗝性质更恶劣的错误！白釉宁彻底放弃自己，她把小脸埋进手里，不愿面对。
慌乱间，电话来了。
白釉宁对梁亦之说了声抱歉。她从包包里摸出手机。这回她把电话音量调至最小。
“吃完了没？马上要轮到你了。”
“好好好，我这就来。”白釉宁快哭了。
“你去哪儿？”梁亦之漆黑漂亮的眼睛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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