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最终还是没能跟何生楝说上话。
他正举步往何生楝那边走的时候,何生楝却带着女伴往另一侧去了——
高高的架子上,洁白的百合花姿态优美,何生楝搂着少女的腰,已经转入了走廊。
白松仍想追,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胳膊:“你去做什么?”
白松看着何生楝离开的方向:“我想同何先生打个招呼。”
“这个啊,”拉住他的人笑的一脸暧昧,“白先生不明白了吧?那边啊,是休息室。何先生和女伴过去了,你再跟过去……不太合适吧?”
白松顿住了脚。
他有些讶异:“不是说,何先生一直单身么?”
来之前,姜蓉不止一次地提起过,说何生楝多么多么洁身自好;白松从来不会关注些这个东西,只是也被灌了一耳朵。
姜蓉是动了点小心思,想让白思玉去和何生楝攀谈攀谈,但白思玉性子耿直,断然不肯。
那人也感叹:“那总不能让何先生永远单下去吧?年纪摆在那里。”
也是。
经这么一劝,白松便打消了和何生楝说话的念头。
另一侧,白思禅紧张兮兮地问何生楝:“你确定刚才看到我爸了?”
何生楝点头,揽着她的腰,一脸严肃:“所以你记得紧跟着我,最好贴着我,千万别让你爸认出来。”
白思禅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应了一声,脸颊几乎是紧贴着他的衬衫,紧张兮兮:“这样行吗?”
何生楝很满意:“乖女孩。”
白思禅并未见多少人,何生楝只向一两个人介绍了她,只说是自己的妻子,其他的事宜,一概不提。
白思禅正紧跟着他呢,何生楝突然说瞧见了她父亲。
白思禅生怕被父亲看到,这才跟着何生楝,避到了旁边的休息室。
谁知道这个休息室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临窗站着,风吹起纱幔,那人的身影若隐若现,像极了《情书》里的场景。
何生楝说了声“抱歉”,正打算离开,那人转过脸来——
是个中年人,不是柏原崇,倒是像极了高仓健。
那中年人微笑着开口:“不妨事,我只是过来瞧瞧昙花。”
一听到“昙花”两个字,白思禅的眼睛亮了。
她母亲名字里带了个“昙”字,听姥姥说起,母亲年轻时也爱昙花。
何生楝牵着白思禅的手走过去,与他闲聊:“你请了那么多人过来,怎么自己一个人来这里躲清闲?”
而杜鹤的目光落在了白思禅身上,笑了:“你不也一样。这个小姑娘是你从哪里拐回来的?”
小姑娘长的甜美乖巧,自然的一股书卷气——这恐怕还在读书吧?
而何生楝的回答让他跌破了眼镜。
何生楝笑吟吟地说:“介绍一下,这是我妻子,白思禅;思禅,这位是我母亲的好友,杜鹤,你叫他一声杜叔就好。”
白思禅无比乖巧地叫了声:“杜叔。”
杜鹤应了一声,摸了摸口袋,叹:“可惜了,今天没带红包。”
白思禅连忙摆手:“您客气了。”
杜鹤指了指窗台:“你们来的巧,正好请你们看昙花。”
她好奇地看着窗台,那上面摆了一盆昙花,晶莹的一团白,花瓣舒展,开的正好。
有人敲门进来,送了茶点;白思禅拿了本书,慢慢地翻看。
何生楝和杜鹤在谈事情,显然没有避着她;白思禅也听了一耳朵,知道杜鹤这次回国,是来找女儿的。
白思禅一边想这人真是大意,连女儿都能弄丢,一边又觉着他挺可怜。
这么大年纪了,孤家寡人一个。
杜鹤并未在休息室留太长时间。
他毕竟是宴会的主人,喝了两盏茶便离开了,留两个人在这里。
白思禅瞧了瞧时间,拉拉何生楝的衣角:“……我该走了。”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何生楝。
回去太晚的话,会被家人发现的。
何生楝喝了些酒,这酒后劲儿大,方才还不显山露水的,现在劲头儿慢慢地上来了。
从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白思禅的那一抹莹白。只有一点点,不显山不露水的,和那夜的记忆重叠了起来,扰乱着他的心绪。
他知道那小白兔是如何诱人,如何令人难以自制。
何生楝坐在沙发上,手指撑着额头,深邃的眼睛望着她,似笑非笑:“你是辛德瑞拉吗?过了十二点就会失去魔法?”
白思禅愁眉苦脸:“我倒是宁愿穿的破破烂烂。”
何生楝略微往前倾身,酒精令他自制力略微失控。他看着眼前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心底的那把火越烧越烈。
他哑声说:“思禅,我有些不舒服。”
白思禅瞧见他那张清冷的脸上染了淡淡的红,惊住了:“您发烧了?”
她伸手去摸何生楝的额头,却被何生楝捉住了手,不轻不重地掐着手腕。
白思禅尝试着抽了一下手,没抽动。
何生楝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思禅:“思禅,我很难受。”
“我知道,你先松开我,我去帮你叫医生好不好?”
何生楝摇了摇头,明确表示拒绝;他伸手一拉,白思禅猝不及防,跌落在了他的怀中。
小小惊呼医生,白思禅立刻感受到了身下的不对劲。
有个很硬的东西在抵着她。
白思禅身体僵住了。
好歹身边有个读书破万卷的祝杏好,她自然不会很傻很天真地以为,何生楝随身带了一根棍子。
这触感,应该是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大炮吧?
她动都不敢动。
何生楝附在她耳畔,哑声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何先生好奇怪啊。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白思禅耳后,她缩了缩脖子,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之中。
她难以置信地问:“何先生,难道你喝的酒被加了料吗?”
何生楝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加什么料?
白思禅解释:“就是那种吃了后让人很燥很冲动的药。”
噗。
小姑娘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啊。
何生楝顺着她的脑洞往下演。
他点点头,声音沙哑:“思禅,你能帮帮我吗?”
何生楝真想知道小姑娘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是骂他流氓,还是羞涩的摇头拒绝——
“——可以,你先松开我。”
嗯?
真是个令人意外的回答。
何生楝松开她。
他问:“你打算怎么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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