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 “确实好久不见, 青峰君。”
靛青色头发的男人连笑意都带着莫名的倨傲, 他勾起一个浅淡但又略显张狂的笑容,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反派。”
“少年漫看多了吧。”我笑了一声, “我只是个普通的少女,通过考试成为警察而已。”
他避开了我这个问题, 挑眉打量了我一下, “虽然只见过两面,一点都不了解你这个人, 但是看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还是觉得有些新奇。”
我含糊地应道, “警察嘛, 遇到点意外总是正常的。”
似乎有人喊了他一声, 他回头应了一句后朝我随意的一摆手, “赶紧去医院吧,我要归队了。”
楼下停着救护车, 出乎我的意料, 目暮十三和佐藤美和子也在。我坐在救护车上,拒绝了他们去医院检查一下的提议,让护士帮我简单地处理伤口。
“花崎刑警, 你要不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佐藤美和子目露担忧,“你现在看起来很不好。”
“只是小伤,可能是因为我有一点感冒而已。”我朝她笑了笑, “等下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必担心。”
目暮十三压着帽子, 见我实在是不愿意去医院,只好嘱咐我注意休息,有事一定要通知他们。他还给我放了一周的假,拒绝了对方送我回家的提议,我戴好口罩,自己去路口打车。
“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这三个人活下来的方案。”等车的时候,身后有人喊住了我,小孩子的声音稚嫩,但言语间却透露出大人般的严肃,“什么都不做任由犯人死去,那样和犯人又有什么区别。”
“我是警察,为了人质的安全选择击毙犯人,自觉并没有什么过错。”我扶着额头,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阵阵发黑,“小侦探,你太理想化了,你有没有想过一屋子的人都会因为你的行为你的正义而死。”
小侦探冷着一张脸,声音里满是怒气,“你把人命当做什么了。”
“那你呢”我转过身,冷笑,“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你以为你能救下所有人吗你是生活在乌托邦吗总想着两全其美,既要保下人质,又要救下犯人。”
他咬着牙,“你们这群”
“是不是要有一个人质死在你面前你才能认清事实,才能让你知道自己不是无所不能的。”我弯下腰,凑近这个严肃的小侦探,伏在他耳边说道,“你忘了宫野明美了吗雪莉的姐姐,她也是死在你面前的吧。”
“如果我现在只有你这般大,我估计会赞扬并且向往成为你这样的人,可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只觉得十分愚蠢和可笑。”扯了扯嘴角,我不再理会他,转身上了车,“那就祝愿你永远都能坚持你的正义,不被生活所摧残,银色子弹。”
计程车停在了路口,我捂着头晕晕乎乎地往家里走,正好看到等在楼底下的褚发少年。他朝我望了过来,略有些不耐烦,“我打你电话怎么不接,你”
他猛地一停,皱起眉头,“发生了什么”
“嗯中也大人怎么会在这里”我朝他走过去,表情有些茫然,声音里带着满满的鼻音。
中原中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目光落在我包扎着绷带的右手臂上,皱着眉,“你受伤了。”摘下右手的手套,他摸了摸我的额头,笃定道,“还发烧了。”
他的手心和我的体温形成鲜明的对比,凉凉的很舒服,我下意识蹭了一下。
“啧,我送你去医院。”他眉头紧皱,伸手就准备打开车门,“警察这么危险的吗,还有你这家伙,现在连照顾自己都不会了吗”
“遇到了一起案件,已经顺利解决了。”我环住他的腰,低头磕在他的肩膀上,“我要中也大人亲亲抱抱举高高,这样就能很快好了。”
“你这家伙烧傻了吗”他有些无奈,指尖轻轻地戳了戳我的额头,“还是说你生病了就爱撒娇。”
“会撒娇的孩子有糖吃。”我蹭了一下他的肩膀,才抬头看着对方,脑袋似乎被人搅了又搅,露出一个迷迷糊糊的笑容,“中也大人不喜欢我吗明明我超级喜欢中也大人的。”
“别犯傻了,赶紧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想去医院,我想要中也大人亲亲抱抱举高高。”我抱着他不放,死活不肯上车。
“哈你一个女人”他停了下来,似乎迟疑了一下,眼神都飘移了,但还是压住我的后脑亲了上来。
“这样可以了吗”他强作镇定、又有些别扭地问道,“听话,去了医院病才会好。”
落在额头上的吻,稍纵即逝。
柔软的、带着一点点凉意、短暂到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我愣住了,半响才低头磕在他的肩膀,彻底清醒过来,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每吐出一个字就像在咽喉上割了一刀,我似乎还能感受到口腔里的血腥味。
“中也大人,您会永远都对我这么好吗”
“你这家伙果然是烧傻了。”他沉默了一小会,笃定地回道。
“我现在很清醒”我不满地反驳。
他伸手抚上我的后脑,像是安抚般撸了两下,犹豫了一下,问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胡说谁敢欺负我我可是连中原干部都能暴打的人,有谁能欺负到我。”
“算了,今天不和你计较。”他有些无语,“走吧,我们去医院。”
“我不喜欢医院,家里有药,吃完睡一觉就好了。”
“你还是小孩子吗,竟然还不喜欢医院。”
“咋的啦,当年说好的把我当宝宝宠一辈子,现在就嫌弃我幼稚啦。”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哼你这个负心的男人,说了就忘,我算是看透你了。”
他捏了捏拳头,最终还是忍了下去,咬牙说道,“要不是你生病了,我绝对会教训你一顿。”
“哦。”我一脸冷漠。
“算了,说正事。”他像是放弃挣扎一般,“我明天要出差去镇压敌对势力,估计要半年后才能回来,想着和你打一声招呼,结果打了你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还是问了广津你的住址。”
说着说着他似乎又有些生气,但很快就压下去了,“等到那个时候,我的贡献和功绩都足够高,向首领提出把你调回来应该就没问题了。”
我看着一脸认真的青年,只觉得整颗心像是泡在柠檬水里,酸酸涩涩的。
“所以在我回来之前你可别死了,”他似乎想揉我的脑袋泄愤,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手,小声抱怨,“真是的,明明就这么弱,危险的任务还总是轮到你去做。”
对方冰蓝色的眼睛倒映着我身后的夕阳,吸了吸鼻子,我哇了一声哭了出来,抱住了对方,把眼泪蹭到对方的衣服上,“中也大人,你对我这么好,是想要娶我吗”
“别胡说八道了”他表现得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柳浪先生不愿意娶我,你的话我也不介意的。”
“找打是你的天性吗”他问道。
拒绝了我上楼喝杯茶的提议,中原中也再三确定我一个人没问题后才不放心地走了。他没让我去送机,只叫我注意休息,别奔波了。
我本来想在家里过上一周的咸鱼日子的,但是有一个绷带怪跑过来美其名曰要照顾我,他自称看了新闻知道我受伤了觉得十分担忧,夜里辗转反侧不能入眠,一定要亲眼看着我痊愈才能安心。看着对方似乎要驻扎在我家的认真模样,我受到了严重的惊吓,惶恐地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并在第二天回到岗位上。
求生欲使得体内的病菌迅速死亡,我活泼乱跳起来。
太宰治,果然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回到警视厅的第一件事就把那个黑心社长给举报了,我还了证据,他犯罪的账本就藏在办公室墙壁隔层的保险箱里。
没想到的是,小侦探和他的监护人大侦探也在警视厅里,我准备下班从走廊经过的时候他们正好从会议室里出来,小侦探抿紧嘴唇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这不是花崎小姐吗你已经没有大碍了吗,我还以为你在休工伤假。”
“毛利先生,谢谢您的关心,我已经没什么事情了。”我笑着打了声招呼,转头看向高木涉,“高木刑警,这是”
“柯南君他们是来做笔录的,上次的事情上头很重视。”旁边的高木涉挠了挠头,憨厚老实地笑道,“听说领导对花崎刑警你的表现很满意,你可以快要升职了,先在这里恭喜你了。”
“这样,辛苦你们了。”我也朝他笑了笑,“那就承你吉言了。”
高木涉一边往外走一边问我那天的场景是不是很惊险,时不时倒吸一口气。在警视厅门口他停了下来,左右看了一下,“我准备送毛利先生和柯南君回去,花崎刑警你是自己开了车吗”
“我自己开了车,不”我顿了顿,若有所感地转头望了过去,马路对面站着一个人,他戴着口罩,弯起眉眼朝我挥了挥手。
“花崎刑警”高木涉有些疑惑。
“不麻烦你了。”内心的雀跃像是要冒出来,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揉了揉脸压下笑意,“那我就先走了。”
“诶好的,那你注意安全。”
我快步往外走,越走越快,几乎要小跑起来。左右确认了一下没有车后,我穿过马路飞奔过去扑到他怀里,“大哥,抱”
“怎么了”他张开双手抱住了我,笑着说道,“是又想去游乐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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