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遇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兰站在湖面上看自己的倒影。

    比较之前矮墩墩的女童,现在的她长高了那么一眯眯,虽然不算很高啦,但是比起那个经常用苹果红的圆圆脸勾引松阳桑去捏的矮杉,她有高出半厘米哦!

    “三三,去告诉爷爷啦,我又长高了诶!”女孩看向同样站在湖面上的猫咪老师。

    “OK!”猫咪老师短胖的前腿里拿着一个佳能相机,像人一样半站立着,“这里这里,兰,看这里。”

    湖面上的女孩穿着一身标准的JK制服,米褐色的方格百褶裙和同色的蝴蝶结,配上灰色的小西装和过膝袜,还有锃亮的黑色小皮鞋,就像一个普通的日本中学生。

    夏目兰歪头对着镜头比了个老派的V字手——“咔嚓!”在照片里定格。

    “呐,快让我看看,拍得怎么样。”拍完后,她凑到猫咪老师的身边,拿过相机拨弄着看底片。

    “嘛,我果然是这么可爱欸!”夏目兰自信地做自己的舔狗。

    胖猫从直立变成坐着,后腿翘起来挠了挠自己的脖子,“有本大爷这么天才的拍照技术,安心西路。”

    “要带给爷爷看哦——”兰戳戳猫咪老师的大脑门,“岂可修,我也想去看爷爷欸!”

    “安啦安啦,有个家伙正在研究怎么准确定位你的水之乡。”胖猫挠完脖子,站起来滚圆的身体甩了甩,“等到他搞定,夏目就能来这里看他的宝贝孙女了。”

    “他可看不得夏目每年念叨着你着急。”猫咪老师吐槽。

    “欸,爷爷每年都说能搞定通道,每年都食言。”夏目兰托腮,困扰道。

    “当初幸和你妈妈把这里搞得太隐蔽了,一直游荡在世界的缝隙里什么的。”胖猫转而说道:“而起夏目是人类,七十多岁的人类,这种事情一个搞不好就会变糟。”

    “那个家伙那么担心你爷爷,不会让他涉险的。”他最后定下结语。

    “好叭,三三你走了后,可怜的兰就要一个人呆在这里了。”夏目兰听完猫咪老师的话,垂头丧气地说道。

    胖猫哒哒哒从湖面踩过来,像小时候一样,蹭了蹭她的脸。

    然后他吐出了直击夏目兰内心的话语——“本大爷走了后,你一个人,别想着搞事。”

    “不要想着现在回去看你的老师和同学,天照大御神的脑子里可不全是海水。”猫咪老师换回他原本低沉性感的声音告诫兰。

    “也不要偷偷跑去别的世界玩。”

    “还有,糖吃得太多是真的会蛀牙的……”

    胖猫就像任何一个操心着自己儿女的老母亲一样,在夏目兰耳边说个不停。——今天晚上,他就要离开水之乡,回去兰的爷爷身边一段时间。

    兰这个家伙,自从进了松下私塾和那群家伙一起上课,有了同龄人后,变得皮多了。

    猫咪老师真怕一个不注意她又去搞事。

    “嗨嗨!”夏目兰答应得很痛快,“绝对!坚守水之乡!不出去一步!”

    “真的?”胖猫用怀疑的眼神扫描着她。

    “真的!”

    傍晚,在夏目兰的绝对保证,和猫咪老师的半信半疑之中,胖猫背着一个小布包,对,就是那块自从兰有了空间卷轴后,抛弃的那块蓝底吹风机小猪的包袱布,里面有着兰写给爷爷的信,夹带着她自己的近照,款款离开了水之乡。

    “欧耶!”夏目兰从榻榻米上一个鲤鱼挺身,把额头前的栗色刘海撸到脑后。

    “怎么可能不出去玩!”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她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松阳桑说得很对鸭。”

    晃了晃跟着她四年多的小卷轴,上面的铃铛发出叮铃铃悦耳的声音。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去那个世界吧。”

    她嗯着不知名的和歌小调,换上随着身高的增长,新做的和服。

    这套和服有着代表春天的粉嫩颜色,上面是风雅的松阳桑描出来的樱花图样,深浅不一,由白到粉,从和服的衣摆到袖口,缠绕着朵朵八重樱。

    “啊——还有这个”她一敲脑袋,走到放置东西的架子旁,在里面翻找了一会,翻出一把桧扇。

    是把很精致的扇子,银绢面的料子上,正面画着滔天的海浪和缠绕着的云纹,反面写着四个毛笔大字——舍我其谁。

    稚嫩的笔锋,但是掩盖不了其中扑面而来的霸气。

    这是她在学堂里,松阳桑教导学生们写毛笔字的时候,闲着无聊画的。还记得当时松阳桑看了她的字后,睁开的双眼,里面有着兰看不懂的强烈期许。

    嗨呀,想得远了。

    在腰带上挂好卷轴,手中握着桧扇,夏目兰拎着木屐(她其实不爱穿这玩意),啪啪啪走到靠近湖面的帘子边,“嗯,保险起见,换个绝对能到达的方法吧!”

    这样决定后,她在屋子边缘望下看了眼。

    哇呜,好远诶——托起宫殿群屋子的巨树顶端,离湖面有一个东京塔那么高。

    夜晚时分,湖面的水气像雾一般弥漫在四周,她都不能看清下面。

    夏目兰抬头望向天空,漫天星河下,有细细的透明水丝,带着星光,不知道从哪里撒下来。

    “呀咧呀咧,走喽!”

    她俯身跃下巨树,“嘭”摔进湖里。

    湖面被她荡起一圈巨大的波澜,转而快速地平息了下去。

    “哗!”她从水里翻出来,突然,原本在湖面弹跳的一颗石子飞向她的脑门。

    “哇呜——”摸着被石头砸红的脑门,夏目兰愤怒地看向四周。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没有长眼睛的小混蛋,给了自己这样重重一击。

    “哇!斑,你看,水里突然冒出个人!”一个西瓜头少年指着从南贺川的河流里冒出来的夏目兰。

    “嗤,柱间,不要这么大惊小怪,我们之前不还看到过尸体从条河里飘过嘛。”另一个在腰间打着熟悉蝴蝶结的少年凑过来边看边说。

    “所以,估计又是个战乱里不幸——”少年的话说到一半,看着探出水面半个身子的女孩,那熟悉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天空色双眼。

    他想起了几年前那次像是梦境里面才会有的相遇,小小的,骄傲的女童,像个真正的姬君一样带着他进入那个遍布水流的世界,还有一只和忍猫一样会说话却没有半点查克拉的白猪。

    如梦如幻,如露如电。

    他一度怀疑那是一场虚假的幻想,但每每空闲下来没有事情的时候,路过汤之国做任务时,他都会特意跑去那边的结界里,但再也没有遇到过记忆中的女童,只有一个空荡荡,静悄悄,仿佛时间都被静止了的水之乡。

    现在好像是梦境里才会出现的女孩站在他面前——虽然比较之前长高了那么一小点,但是大致的外貌没有太多的变化。

    “夏目兰?”名为宇智波斑的少年在河边轻轻出声,似乎怕任何一点大的动静都会把这个像太阳下,泛着虹色光芒的泡泡一样虚幻的场景打碎。

    被叫出了名字的兰歪歪脑袋,她先从湿漉漉的河里游出来,拍拍身上水珠,看向面前的男孩。

    然后瞥到了熟悉的土气蝴蝶结,嗯,发黄的模糊记忆逐渐清晰。

    她想起了第一次想要离开自己的国度时的心情,在猫咪老师的提议下,带着对新认识的朋友的喜悦,和对陌生世界的好奇踏上了漫长的旅途。

    然而第一次的尝试,并没有遇到小伙伴,而是碰到了一个看上去凶巴巴的,实际上却很可爱的老爷爷。

    那时候的她很不喜欢老爷爷呆的地方,那个死寂得和坟墓一样的基地,经常带着三三一个人跑出去玩,老爷爷就会和一个老妈子一样,喊逗比又神出鬼没的阿飞跟着她,保障她的安全。

    在外面的时候,她发现这很有可能就是之前那个叫斑的家伙的世界,这里一样有忍者,有战争。

    她当时像个看客一样,几乎走遍了这个世界,见证了很多的生与死,喜和哀,欲望和人类的心,但并没有参与其中的任何一项。

    惟独最后,她亲眼见证了老爷爷的死亡,这是她第一次碰到熟识后的人类死去的样子,回到水之乡难过了很久。

    她最终没有在这个世界长久地停留,因为当时小小的她,也会害怕呀,害怕再一次结识,再一次陪伴,再一次死亡。

    第二次的旅途,她又去了一个充满战乱的世界,虽然开局不怎么样,和天然卷一起吃死人堆里掏出来的事物,差点拉虚脱。

    但是他们碰上了人美又温柔的松阳桑,被他带回去教导着学习各种知识,后来还认识了假发和高杉。

    黑长直的假发一直是个呆萌又认真的乖宝宝,除了喜欢肉球和□□这点无伤大雅的小癖好。

    苹果脸的高杉是个和兰一样的傲娇派,而且在平时的课业中,两个人也是彼此最大的敌手,颇有一些同性相斥的味道。

    高冷又傲娇的高杉每次看着可爱又傲娇的兰对松阳老师撒娇,然后收获一次摸头杀或者一个抱抱,眼热得很,但又撕不下自己的人设,只能眼巴巴看着,然后对松阳桑怀里的兰发射名为羡慕嫉妒的死亡光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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