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凡妮莎的性格, 她绝不该如此轻易地相信凯厄斯的话她应该将其默默记下,再加以调查,作证
可如今,她却愿意选择相信凯厄斯。
就凭他那与生俱来的傲慢,绝不至于在这些小事上撒谎。
但是“呃我没有要帮婚内出轨洗白的意思, 但你就因为这点直接杀了她”
凯厄斯把玩她头发的手顿住。
他们二人的思维跨越了近三千年即使在灵魂上是如此契合,可在某些事情上,他们的选择会完全不同。
一旦一个人长久地生存于世间, 并见惯生死离别、悲欢离合之后, 他必然会蔑视人类。
比如很多时候, 凯厄斯亦无法理解凡妮莎骨子里对生命根深蒂固的敬畏,以及对人类英雄绝对的尊敬。
嗯凯厄斯曲起手指轻轻在椅子上敲了敲。
这些话勾起了他的思绪, 他想起了那些被称之为“复仇者”的人类他们在凯厄斯眼里是如此脆弱,但却试图在危险中一次又一次试图拯救自己同样脆弱的同胞。
这样看来,后者倒也不是无法理解。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奋斗在前线的战士永远值得最崇高的敬意。
思绪被拉回了三千年前, 凯厄斯想起了那些古希腊战士们、暗无天日的战场、嘶喊与悲鸣
“凯厄斯。”
凡妮莎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脱离了那些糟糕的情绪, 凯厄斯的暴躁被这一声呼唤轻轻抚平。
缩在他怀中, 凡妮莎没能看到凯厄斯神色的变换,她翻看着手机, 变得有些忧心忡忡“凯厄斯, 你这行为要是放在如今, 是要上社会新闻的你知道吗”
凯厄斯“”
不过片刻游神, 她的脑回路又跑偏到了什么地方
“我知道你当时是为了稳定局势,顺便震慑狼人但说真的凯厄斯,你千万控制住你自己,我一点也不想在电视上看到你”
凡妮莎越说越忧心,此时此刻,她已经忘记了凯厄斯在吸血鬼中至高无上的地位,满脑子都是自己脑补的凯厄斯入狱图jg。
等等,这么想想,似乎有点有趣
意识到怀中凡妮莎越来越跑偏的思维,凯厄斯感到轻松好笑的同时,不得不再次把话题拉入正轨。
“既然今天你提起了这些事,那我们便将这些过往说清。你可以提出任何你想要的解决疑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凯厄斯抿唇。
他不得不承认,不论是年老还是年少,但凡陷入情感的生物,都是那么容易患得患失。
就比如现在他竟然有些紧张,仿佛在等待宣判的忠实信徒。
“只要你不曾深爱她,那我觉得完全没有问题。”凡妮莎懒洋洋打个哈欠,“谁都有那么些不能言说的过去,与其纠结拘泥于那些无法改变的事情,我更期待你能给我的未来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凯厄斯用脸蹭了蹭她的肩膀,语气是难道的乖顺温和“我不会再轻易杀人。”
在你面前。
凡妮莎斜睨了一眼,也不知信还是没信。随后,她眨了眨眼,忽而抬头装模作样的感慨道“这么说来,我岂不是很亏你有过那么多过去,可我却只谈过你这一段恋爱”
虽然这话着实让凯厄斯有股不知名的愉悦,但也让他想起了另一件事。凯厄斯故作不经意间说起“我亲爱的小玫瑰,或许我该提醒你,你曾经还有一个未婚夫那个叫雷尔的杂年轻人。”
他甚至极有可能是凡妮莎的初恋,而自己无法成为她感情的全部。想到这儿,凯厄斯觉得自己仿佛被谁用细小的尖刀将心头一点点挑开。
细细密密的疼痛与遗憾扑面而来。
纵然只迟到了十七年,但他仍旧错过了她生命中点点滴滴的小事。
“你居然还记得他”凡妮莎愣了一下。
要不是凯厄斯提起这茬,她都快忘了那个人渣未婚夫了。而凯厄斯上句话几乎是无缝衔接,可见他不知把雷尔在心里放了多久。
噫,这么想想还有点怪怪的。
意识到了凯厄斯极有可能是在吃醋,凡妮莎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肌肉,憋笑道“是啊,雷尔可算是我的初恋呢。他当时是那么英俊帅气”
凡妮莎实在是编不下去了,她仰头话锋一转,轻轻在凯厄斯的侧脸上印下了一个吻,语气依旧天真温柔“你现在似乎很不开心,那么凯厄斯,你究竟想听我说些什么呢”
凯厄斯被她的一吻扰乱了心绪,他喉咙发紧,脑中竭力保持着清醒“或许你该和我说说你的过去。”
“不过短短十七年,有什么好说的”
凡妮莎嘴上这么说着,但手下的动作却是不停。
吸血鬼真的与人类完全不同,而与凯厄斯的近距离接触更让她突然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凡妮莎将手环绕在凯厄斯的脖子上,手指上下游弋,从他的下巴抚摸到他的侧脸,又从他的侧脸滑向了他的耳朵。
她上瘾似的捏了捏他僵硬冰冷的耳垂,似乎能从中获得无限乐趣。
“可我而言,这短短十七年吸引力远胜于无聊空洞漫长千年。你应该和我谈谈”
凯厄斯声音是不同寻常的沙哑,感受到凡妮莎手指细腻温暖的温度反复在他耳垂流连,他终于忍不住一把扣紧了对方的手腕,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在这剧烈的大动作下,可怜的真皮沙发被他们折腾地发出了“咯吱”一声。凡妮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试图收回自己的手,但却发现手腕已经已经被凯厄斯牢牢钉在了身侧。
后知后觉的凡妮莎终于意识到了不妙,她此刻横躺在沙发上,纤长的腿勾在沙发的扶手上,而头枕在扶手的另一端,双手被凯厄斯扼住举在了头顶。这样的动作让她露出了白皙且毫无赘肉的腰肢,凯厄斯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即便是希腊神话中擅长施展妖术的赫卡特也不及她此刻的半分诱人。
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已经崩到了上限,凯厄斯的眼神逐渐染上了欲望的猩红。
冷到极致的寒冰只要感受到一点的温度就恨不得化身火焰开始燃烧。
他的左腿半跪在凡妮莎的身侧,另一条腿借力支撑在地上,沙哑的嗓音低低威胁道“别乱动,我的小玫瑰,如果你不想在这儿被我撕碎。”
面前明艳动人的女孩会是他今后生命中唯一的弱点与柔软想到这点,凯厄斯的眼眶都有些泛红。
在情潮乍泄之下,无人是勇者,但也人人都是勇者。
他大概不知道他此刻的模样有多么动人,妮莎仰面注视着凯厄斯。
往日高高在上与傲慢冷漠的面具被他亲手撕下,他现在沾染上情欲的模样显得如此脆弱又真实。他状似理智凶狠低声的威胁声中夹杂着几丝无法掩盖的喘息,显得更像是柔软又可怜的哀求这简直实在撒娇。
此情此景甚至让凡妮莎感到几分恶劣的愉悦。
“但你现在的举动可不像是要和我好好谈谈的样子。”凡妮莎冲他挑了挑眉,现在的姿势让她有些呼吸不畅。
这次,她一点都没被凯厄斯猩红的眼眸吓到,凡妮莎甚至半真半假地命令道“让我起来,凯厄斯,你力气太大了,我的手腕有些疼。”
闻言,凯厄斯下意识地放松了手上的力气。他缓缓起身,站在了沙发面前,深吸了一口气“那么,现在可以谈谈”
“你还在纠结雷尔”一眼看穿他此刻的想法,凡妮莎失笑,她总觉得凯厄斯有时甚至幼稚执拗完全不像活了三千岁。
再次听到他的名字从凡妮莎口中吐出,凯厄斯眯了眯眼。
妒火在他心中疯长。
“你还喜欢他吗”凯厄斯轻声问道,他此刻的语调如丝绸般滑顺,“或者,也许你对他还有一丝留恋”
凡妮莎反问道“你很在意”
凯厄斯无言。他面上毫无波澜,但心中已经给那位名为“雷尔”的杂种罗列了不下一百种死法。
他答应过她不轻易杀人但不是不杀人。
“我对詹姆斯雷尔没有留恋,更没有过半分爱意。”想起那堆乱七八糟的往事,凡妮莎轻叹了一口气,“他确实是我的未婚夫没错,但我们之前也不过是泛泛之交。在我母亲过世之后,他曾经做过一些让我无法容忍的举动,这让我一度想要解除婚约,可我的父亲雷切尔兰开斯特并不允许。”
“后来的事情,你应该也能查到。詹姆斯雷尔和我亲爱的表姐在一起了,他们在我的生日宴上大抢风头,险些让我沦为了英伦社交界的笑柄虽然也差不多了。”
第一次听到凡妮莎谈论起这段过往,愤怒与心疼在凯厄斯心中交织生长。
他视若珍宝的女孩却曾被一群无知浅薄的人类如此践踏。
想起那段往事,凡妮莎耸了耸肩“警察真的来的太早了一些。”
“警察”
凡妮莎优雅矜持地颔首“我差一点点就能让那个杂种半身不遂了。”
尚且没等到凯厄斯提出异议,凡妮莎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凯厄斯,你之前说要回沃尔图里你要在哪儿待多久”
“大约四五天,至多不过一个礼拜。”凯厄斯刻意保持着与凡妮莎之间的距离,他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去看她,“怎么了”
“唔,我之后想去一次哥谭,大概率还会见一次我的父亲和那帮恶心的人”
凡妮莎低头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大事,你安心去沃尔图里好了。毕竟那边”
“我会回来陪你。”
迟疑了一秒,凡妮莎忽然抬头望向了凯厄斯的方向,而恰巧这一秒他也忍不住重新将视线投在了她的身上。
“哥谭的危险我曾略有耳闻”
凡妮莎撑着下巴笑了,截住了他的话头“你是想保护我可你之前明明还和我说你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
凯厄斯也低低笑了,他冲着凡妮莎挑了挑眉“身体虚弱也要分时间的。在某些时候,我从来所向披靡”
“而守卫你的安全,是我目前最重要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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