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不防着,只给我一猫马赛克?
萧标仰天喵喵了一声。
人鱼已经带着两猫游到了翻了的小船边儿上。
俄罗斯汉子坐在翻了的船板子背面,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边儿的一鱼俩猫,他什么动作也没做,什么话也没说。
自从洗澡的时候莫名其妙穿过来,甚至连衣服都没有,他就有些自闭了。
萧标站在人鱼脑袋顶上,继续问人鱼:“以前那些人,都怎么样了?”
“有的被我吃了,有的上岸了,还有的上了岸又下岸回到船上。”人鱼伸手摸了下俄罗斯汉子的大腿,“倒是少有像他这样的,也没被我吃掉,也没上岸,很快就随着船离开了。”
人鱼笑的嘴巴越咧越大,手顺着俄罗斯汉子的大腿来回摸:“没想到你竟然又回来了。”
“上次船不是沉了喵?”萧标想起那天晚上,俄罗斯汉子在船上慌乱的走来走去,那船直挺挺的往下沉。
“沉了?”人鱼愣了一下,“不是的,那是船回去了。”
说完这话,人鱼生怕萧标没听懂,又解释起来:“来这里的人,都是坐船,但船不是行驶过来的,他们的船是突然升出海面,然后又突然落下海面,落下后却不是沉入海底,我觉得,他们是回到来的地方去了。”
萧标眼睛放光:“快,把船再翻过来。”
“干什么喵?”野爹出言询问。
“咱们坐船回去啊,等船再沉下去的时候……”萧标话说一半又停下了。
上次俄罗斯汉子是坐船回去的,可萧标自己却是只跳入水面就跟着回去了。
看起来,回去的通道未必是这只船,这船下沉只是一个标志,标志着原本从小区到这边的通道转向了,转成了从这边回小区。
“快把船翻过来!”野爹不知道萧标猫脑中的思考,他扯了扯人鱼的鬓角,下了命令。
人鱼翻了个大白眼,很不舍的将手从俄罗斯人满是马赛克的大腿上移开,随后双手把着小船的边缘,嘿的一声将船翻了过来。
噗通一声,俄罗斯汉子再次掉入了水中。
俄罗斯汉子在水里游了两下,又非常淡定的翻身上了已经正过来的船,脸上依旧是淡漠的认命和生无可恋。
萧标打量了俄罗斯汉子一眼,他应该很冷吧,毕竟海风这么硬,看他的马赛克都冻的有些发红了。
野爹已经跳上了船,抬着圆滚滚的猫脸问萧标:“等船沉就能回家了吗?这船啥时候才沉啊?”
萧标没吱声,一是因为他也不知道,二来,他有点不想让野爹回去呐,毕竟小区北区王者的宝座他还没坐稳呢。
人鱼也不想让野爹回去:“老大,你要抛弃我吗?”
“说什么抛弃,我从不抛弃小弟!你也上来喵!”野爹十分大方,猫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我老家那边有个锦鲤池,够你生活了!”
“真的吗?老大你带我一起走?”人鱼飞速的爬上了船。
小小一艘船,飞被挤满了。
俄罗斯汉子蜷缩着腿,规规矩矩的坐在角落,几乎没有存在感。
野爹站在船头。
人鱼横躺在船身里,尾巴欢快的拍着船板:“我好久没离开这里了,那些随着船过来的人类,个个都想跟我打听岸上的路,我不说,他们就揍我,我三天两头都要挨揍,这里的日子简直不是鱼该过的日子!”
“他们为什么要问岸上的路啊?”萧标依旧稳稳站在人鱼脑袋上。
“奔着宝藏去的呗。”
“岸上有宝藏?”萧标眼睛亮了。
人鱼却嗤笑一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句话一点都没打消萧标的积极性:“岸上都有什么宝贝啊?”
“我不知道。”人鱼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那里的宝贝我没兴趣,反正都没有我的宝贝好。”
萧标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来了,他从人鱼脑袋上探出猫头,猫眼死死的盯着人鱼脖子上的宝石项链。
盯了一会,他觉得不对劲。
咋看上去像假的?
心里想啥,他立刻就说了出来:“假的吧。”
“……”
人鱼有些生气了。
萧标从人鱼脑袋上跳下来,站到她的肩膀上,伸出爪爪去勾宝石链子。
人鱼也大方的让萧标看:“瞎了你的猫眼,哪里是假的?”
“还真是假的。”萧标伸爪一扥,将宝石项链从人鱼脖子上扥了下来,对着头顶的阳光一照,“你家真宝石里头还包着字母?”
“唉?”人鱼接过宝石,对着阳光照,海蓝色的宝石内,有细小的镂空的裂缝,标标致致的方正黑体,写着“NPC10201”。
“啥意思?”人鱼挠了挠头,“英文加数字?”
萧标伸手拍了拍人鱼的后背:“这种骗小孩的玩意,也就你当个宝贝了喵。”
说到这人,萧标又想起自己那个还没捂热乎的摸金符。
眼神便往海面上瞥过去,那大褂男已经摸到了距离小船不远的位置,正阴森森的看着这儿。
萧标心里已经稳了,反正时间一到,通道一转,泡在海里的大褂男就会跟着回去,那摸金符已经姓萧了。
于是继续唠嗑,聊天对象依旧是人鱼:“那些从岸边回来的,又上了船的人,他们从岸上带回什么了?”
人鱼摇头:“不知道,有的人什么都没多带,有的人会多个大麻袋,谁知道麻袋里是啥。”
人鱼情绪有些低落,她似乎很不愿意接受自己一直带着个假项链的设定。
顿了顿,人鱼抬头看向野爹:“大哥,要不咱们也上岸干一票吧。”
野爹归心似箭,根本不想去:“那些东西都是人类喜欢的,低俗没价值的玩意,你还是安心跟我回小区。”
“我得有个正经的项链!”人鱼不高兴。
野爹想了想,伸手挠屁股。
萧标盯着野爹看,神奇的一幕被他捕捉到了。
在野爹屁股的毛毛中,竟然隐藏了一个像是人类牛仔裤一般的裤兜。
就看野爹从屁股兜里掏出条大金链子来,递给了人鱼:“将就带带。”
成人手指粗的大金链子,金光闪闪,颇为俗气,却货真价实。
人鱼接过项链,掂了下份量,美滋滋的戴上了。
萧标则飞速的跑到了野爹的身后,伸爪就去掏野爹的屁股。
“喵嗷嗷嗷嗷!你干啥喵!”野爹被掏的嗷嗷叫唤,“你个小孽障!”
“哪里来的兜!”萧标掏了两下,愣是没掏着兜口,“你让我掏一下!”
“滚开!”野爹伸出小脚脚一脚踹开了萧标。
萧标猫身一滚,轱辘到了一边,蹲在船板上,萧标内心忽然觉得凄凉。
凭什么?
凭什么野爹的手套能摘,袜子能脱,甚至它还有个兜?!
凭什么我就是只正常猫?
我手套不能摘,袜子不能脱,这些我都可以忍,可我为什么没有兜!
我不服!
我要兜!
“来吧小喵喵!”大褂男突然出现在了萧标的身后,他伸出胳膊夹住了萧标的猫脖子,就要往水里扥。
萧标正生气呢,乍然看到锁自己喉的胳膊,低头就是一口:“喵嗷嗷!”
大褂男也跟着叫了一声:“啊啊啊啊啊啊! ”
他飞速的收回了胳膊,整条胳膊已经血淋淋的了。
“凭什么!”萧标根本不在意身后的大褂男,猫眼中都是野爹的屁股,他炮弹一般冲向野爹,伸手就去撕野爹的屁股,“爷就是猫也要当最优秀的猫!爷要兜!爷要兜!”
野爹在小船上左右腾挪,一边躲避着发狂的萧标,一边抽空将要往穿上爬的大褂男一脚踹下去。
“你们打什么啊,不就一条大金链子吗?”人鱼不满了,“我的宝石链子都是假的,我拿一条大金链子,过分吗?!”
“不是我说你,你也真是的,我拿的又不是你的链子。”人鱼冲着萧标语重心长,“你就是那种见不得别人好的猫!我告诉你,打也没用,这金链子是我的了,你要是实在不甘心,那条假的给你!”
“谁稀罕假的!”萧标瞪了人鱼一眼,又下意识加了一句,像是在为自己解释,“金的我也看不上。”
“那你打啥?”
“我要兜。”
“咳,回头我给你逢一个。”人鱼一脸无语,“不就是个兜吗。”
说完这话,人鱼顺手就将自己那条假的宝石项链放进了——鱼尾上的兜里。
萧标眼睁睁看着人鱼掀开一片鳞片,将假宝石项链放了进去。
心如死灰。
好的,你们都有兜。
只有我没有。
就在这时,小船开始往下沉了。
一直萎顿在船角的俄罗斯也复活了,他死气沉沉的目光终于有了神采,双手把着小船边缘,眼底满是狂喜,憋着他最后的力气,吼出了一句俄语:“梅德韦杰夫!叭叭打毛衣啦!”
小船下沉,还泡在海水里的大褂男突然慌了神,他把着小船边缘就往上翻,野爹见状猛地踹了他好几脚。
砰砰砰的脚踹声震耳欲聋,大褂男愣是忍住了,翻身上船后,连吐了好几口血,然后双手死死扣住了船边缘两侧,就怕自己被踹下去。
船不大,大褂男的身下,压着人鱼。
人鱼小姐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船咚。
多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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