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插曲结束,若琳和一珊坐在吧台前喝喝酒,叙叙旧。
“刚才让你见笑了。”罗一珊难得露出几分害羞的神情。
“没想到你还是武林高手。”若琳忍不住调侃道。
“才不是呢。”罗一珊急忙反驳,但她也知道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就是了。
“所以我又没救到你。”若琳略显遗憾的耸了耸肩。他想起两人初识那次狼狈的英雄救美了,就算当时不是罗一珊精心设的局,她本人也能应付的了。
“你不会还为那件事耿耿于怀吧?”罗一珊有些心虚的道,毕竟当时她骗了他。
“我只是在想,要早知道你身手这么好,我还找什么跆拳道教练,你教我好啦。”若琳笑着道。
罗一珊松了口气,半响语带认真的问道:“你是为了救我冲上去的吗?”
“啊,当时没多想,就是不想看到你出事。”若琳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以他的身手关键时刻真的能救人吗?
“谢谢你。”罗一珊道谢。
“客气什么。”
罗一珊端起酒杯跟若琳碰杯,饮尽后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你啊。”若琳注视着一珊的眼睛不假思索的道。
“你是在撩我吗?”罗一珊突然媚笑着捧起若琳的脸,目光充满诱惑的看着他。
“你又想调戏我不成?”面对这样充满挑逗的方式,若琳没有向之前那么退缩,而是直视她的眼睛,直到对方略显失望叹了口气,放开他道:“你比一年前成熟很多,这招不灵了。”
“人总是要成长的,尤其经历一些风雨之后。”若琳叹了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吗?”罗一珊敏锐的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无奈,立刻追问道。
“先不说这些,你最近好吗?”若琳先岔开话题。
罗一珊闻言立刻皱起眉,举起酒杯又要饮尽,却被若琳止住。
“酒喝多了伤身。”若琳轻声道。
罗一珊只好放下酒杯,可是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什么,眼中渐渐起了雾气,看着若琳没说话,半响才哽咽的道:“可是我需要酒,需要很多酒,不然我会很痛苦。”
“一珊,找个正当的工作,把酒吧兑出去吧。”若琳看到对方哭了,有些心疼,可是他不是她等的那个人,更不能给她那种虚假的幸福,也许换个环境对她是最好的方式。
“你是觉得我的工作不正经,人也不正经,你从头到尾根本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对不对!”罗一珊却因为这句话引起误会,再生恨意,加上酒劲,当场发飙,冲着若琳大吼大叫。
“不是,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我反而很佩服你的才能还有重情义,我知道你有时候表现出的放荡不羁其实只是你的保护色,你是个好女人。”
“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好。”罗一珊语气稍微缓和一些。
“但你再这样醉生梦死下去可不行,不仅伤了身体,而且也不会快乐,换个环境是希望你放下以前的一切重新开始,答应我好么?”若琳语重心长的劝道。
“我不用你教训,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罗一珊还在生气,自然听不进对方的任何劝告。
“我可能真的要走了,这次特意来看看你。”若琳长叹一声道。
“你说什么!你要走?去哪?”罗一珊一脸吃惊的看向若琳。
若琳苦笑一声,接着说出最近发生的事,用轻描淡写的语气,不想她为此难过,不过她听完还是义愤填膺的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不行,我要去找你爷爷理论。”
“一珊,别去,没用,我是主动要走的,他也没有挽留的意思,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不会帮我。”
“爷爷他怎么会这么对你,你可是他千辛万苦找到的!真的太过分了!”罗一珊愤愤不平的道。
“别这么说,是我辜负他在先,我想在他看来我过于儿女私情不顾大局了,再则,他也不可能为我一个外人让家族都失和,放弃我是最好的方式,我不怪他。”
“你还是太善良了,处处为他人着想,可是这样却正中了那些坏人的下怀。既然爷爷选中了你,这一切就是你应得的,你至少再争取一下,为什么这么冲动?”罗一珊不解的道。
“这不是冲动,我也知道或许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但是这需要时间,整个过程是最折磨人的,我担心凌菲会受到伤害,与其这样,不如我先带她走。”
“没想到你爱她这么深,为了她甘愿付出一切,这样真的值得吗?”
“当然值得。”
“你不仅失去了梁氏继承权,甚至还无法在江城生存,梁世茂父子真是够狠的,早知如此,我不该把你带到这里受罪,是我害了你。”罗一珊充满自责的道。
“不,一珊,你没有害我,相反,是我拯救了我,是你让我有了全新的人生,邂逅了一生的真爱,我现在很幸福,真的。”
“她对你好吗?”
“嗯,很好,甚至比以前更好,我们现在的所有开支都是她出,不但没有半句怨言,还一直鼓励我、支持我,我觉得很幸福。”
“我一直以为她先跟若枫交往,后来发现他继承无望,又勾引你,那么处心积虑一定是别有所图,但现在你一无所有,她还对你不离不弃,说明是真的爱你,在这样物质欲的世界,能得到一份纯粹的爱很不容易。”罗一珊充满羡慕的语气道。
“你也可以的,只要你想。”
“我就算了,我爱的人不爱我,还离我很远很远,这辈子我都没机会跟他当面说话了。。。”罗一珊一脸落寞的道。
“一珊,人从出生开始一路前行,这当中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有些人在某个时刻与你并肩同行,却会在某个时刻悄然离去,这是他接下来要走的路跟你不同,不能一直陪着你,你要学会跟这些过往人和事告别,只有这样,才能放下执念,享受当夏的幸福,直到遇到那个会跟你共度一生的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不知为何,当若琳说完这番话后,罗一珊心里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仿佛一直郁结于心的心结消散开来,在渐渐清晰的世界中越来越看清楚那个正对着她微笑之人,也许正像他说的,因为自己的执念,才会忽略此时此刻最美的风景。
“谢谢你。”罗一珊发自内心的笑着开口,她相信自己这一次应该可以笑着跟“他”告别了。
“你想通了真好。”若琳长舒一口气,欣慰的道,心底的大石也落了地,她一定会幸福的。
若琳这几个月一直找不到工作,家庭的所有开支都是凌菲一人支撑,这让他感到很愧疚,趁着凌菲去青岛出差的时间,他决定去挣点钱。
因为找不到长期稳定的工作,他决定先去当力工。担心自己的外形太白净,显得太弱不禁风,他便几日不刮胡子,不涂护肤品,在大太阳天爆嗮,果然没几天就胡子拉碴,显得沧桑、糙了许多,在建筑工地迅速找到一份搬砖的工作。
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若琳之前的三十年还是女书生,细皮嫩肉的,哪里出过什么大力,所以当他第一次搬起几十斤的沙袋时差点当场走人,但一想到凌菲,想到他肩上的责任,还是义无反顾的背起沙袋负重前行。几日下来,累不必说,浑身上下都是伤,双手磨出了血泡和茧子,肩膀也贴了膏药,但他都坚持住了。
这日凌菲从青岛回来,若琳早早收工,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去机场迎接妻子。
当凌菲拖着皮箱风尘仆仆的下了飞机,远远的看见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后,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个总是温润如玉、光鲜帅气的人怎么突然变了样,整个人黑了、瘦了,不仅如此,头发长了,刘海挡住眼睛,胡子没刮,看起来man是man,但是憔悴了好多,吓的凌菲丢下行李飞扑到他怀里。
若琳没想到凌菲会以这么激烈的方式抱他,还好最近干体力活双臂有力,稳稳的接住了她,但她为什么这么一反常态,有些吃惊。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凌菲捧着若琳的脸一脸的担心和心疼。
“没有啊,是肌肉增加了,看起来瘦,其实体重没少。”若琳解释道。
凌菲看着他憔悴的面容越来越心疼,不多久眼圈就红了,心道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却不想让她知道,她便先不追问原因,但是太心疼他了,抱的更紧了。
若琳大概明白对方关心他便任她抱着自己,半响,凌菲才从若琳怀里出来,若琳回头去拿被她丢在地上的行李,凌菲却像黏在他身上一样,紧紧抓着他不放开,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经过的路人都会不约而同的看向两人,不知在上演什么感人的戏码,若琳感到害羞极了,赶紧一手牵着凌菲,一手托着行李匆忙离开机场。
“怎么才一周不见,胡子都出来了。”在出租车上,凌菲还是忍不住摸着若琳的脸,语气轻柔的问道。
“吓到你了吗?”
“对啊,刚才看到你就像挖煤工人一样,又黑又瘦,胡子不刮,头发不剃,我不在家的这些天,你到底干嘛了?”
“这样是不是更man了?”若琳撸起,弓起手臂,展示肌肉给对方看。
“啊,你的手臂怎么青一块紫一块这么多伤,肩膀怎么了,是贴了膏药吗?你去干体力活了对不对?”凌菲顺着他的胳膊,看到他原本白净的皮肤伤痕累累,肩膀上甚至还有膏药,怪不得刚才拥抱的时候闻到一股药味,再看手掌上的老茧,立刻猜测道。
“媳妇,你真的冰雪聪明,我做什么都瞒不过你。”若琳只好点头承认。
“你真的去了干体力活了?”凌菲整个人傻掉了。
若琳点点头,告诉她这些天他都做了什么,当然,具体多累多疼他是不会说的。末了,还把挣的钱悉数交给她。
凌菲把这些抽抽巴巴的带着体温的钱紧紧握在掌心,想到这是他这些天做苦力辛苦赚来的,眼睛又红了。
“没事的,我这么年轻,身强力壮,不搬砖都浪费。”若琳看凌菲要哭了,立刻哄她。
“你那么文弱,哪里干的了那些重体力活,为什么要去做,是家用不够吗?”凌菲有些生气的质问道,其实是太心疼了。
“够用,但我不能一直让你养着。”
“我们结婚了,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一会儿我陪你去辞掉那份工作,以后不准再做苦力,听到没有?”凌菲厉声道。
“哈哈,以后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若琳嬉皮笑脸道。
“你再说一遍!”凌菲拧住若琳的一只耳朵一转,疼的他嗷嗷求饶。
“啊,我错了,我错了,以后你的是你的,我的还是你的。”
“这还差不多。”凌菲收手,伸出手指摆出胜利的姿态。
“哎呀,媳妇欺负我,呜呜呜。”若琳揉了揉耳朵,发出嘤嘤的哭声。
这时候前座的司机师傅再也憋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这小伙看起来这么爷们,却是个十足的妻管严,被老婆管的死死的。
“好了,人家都笑你了。”凌菲不好意思的小声道,说完又忍不住去哄对方,揉揉他的耳朵,若琳则趁机亲了她一口。
“啊!”
凌菲没想到他这么大胆,敢在出租车上亲她,又羞又恼,狠狠的锤了某人,某人不动声色又偷偷去勾搭她牵她的小手,她甩了几次没甩开便没拒绝,其实她并没生气,心里觉得很甜蜜,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会改变一个人,哪怕跟他做很丢脸的事也感到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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