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灰头土脸的爬出了已经坍塌成渣渣的山洞,原本杀人不见血的本体刀被他拿来当锄头,一锄一锄地把自己给刨出来。
也就是这家伙没什么个人形象,反正四下无人之际,怎么方便怎么来。
结果他一爬出废墟就和五个正好听到山洞崩塌异响、前来查看的敌方人员撞个正着。
巡逻队员看看坍塌的山洞,又看看那个绝对不是正常客人得家伙,想起来在这之前这里好像是族长贵客所住的禁地……
“等等!”巡逻队长惊恐的问,“你是谁?既然这里坍塌了,那原本山洞里的那位大人呢?”
“这个嘛……”老唐摸摸下巴的胡渣,倏然格外无辜的露齿一笑,“大概是去西天取经了吧。”
“诶?!”
随着这句话一起落下的,还有那猝不及防、绝对能够被称为阴险的刀光。
…………
……
在噼里啪啦的解决了这一队巡逻队员,当他把刀架在最后一个活口的脖子上,亲切客气地询问他是否知道那些闹事刀剑的去处,这位年轻人也不敢说谎了,他几乎是哭着说:“广场!在灵堂前的广场!我来之前听到队长的对讲器说到要把他们逼进里头去!”
老唐听完感知了一下对方的心跳和脉搏,觉得应该没有说谎,就非常和蔼的一耳光将人打晕了。那手劲绝对不轻,毕竟年轻人晕过去后的半边脸迅速肿起来了。
也许有人会说,这算什么和蔼啊!
但是只要跟旁边那几具被砍得破破烂烂的尸体和某个名义上去取经实则被怨龙给吃得尸骨无存的阴阳师相比,就能发现老唐多少还是对这个说实话的年轻人留了手……吧。
*
说实话,老唐本丸里的那些刀剑绝对是跟他这位新审神者一个尿性,虽然相处时间不久,但在如何当搅屎棍方面,都发挥了250%的能力。
他们炸了大片的重要历史建筑,窃取不少的家族机秘黑历史,成功弄晕一大堆本来有可能成为敌人的其他审神者客人和他们的刀剑男士,最后还愣是帮自家主君拖延敌人的追击……以至于到最后仇恨吸得太过,大家反而不怎么在意那个孤家寡人的神经病审神者,而是一门心思的要弄死这几个搅屎棍。
毫无疑问,这所家族自建立起已有百年历史的古老灵堂又要炸一次了——虽然它早已满是弹孔和硝烟的痕迹,就连棺材都被老唐拿来当盾牌,里面躺着的前任渣审宫岛泰成若是泉下有灵,肯定会气得原地复活。
如今的族长,也就是宫岛泰成的父亲宫岛仁司在让手下围困住那些付丧神后反而不急了(至少表面看起来冷静许多),他命令手下把那些家伙逼进灵堂,然后开着广播满山头的宣传这事情,意图将潜伏回人群的老唐逼出来。
期间,宫岛仁司的夫人醒来了一次,听说那群“凶神恶煞”的刀剑付丧神被自己丈夫逼回灵堂,跟可怜的儿子尸体待在一起,立刻想象出某些茹毛饮血、丧心病狂的饮食画面……于是她又很可怜的晕了。
至于少部分被请来参加葬礼,完全是吃瓜的客人们在安全的待客室里听到广播后都面面相觑,都觉得宫岛家族这次丢人丢大发了……算了反正宫岛仁司都撑开结界了,人家自己都不要脸了,他们这些外人当然只能看看热闹咯。
在议论纷纷的客人们中,一个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客人一边疯狂吃点心喝茶,一边听着其他人的谈话。
当他不动声色的把全场三分之二的点心都吃完了,大家才注意到哪里不对,诶?点心呢?那么快就吃光啦?宫岛家那么抠吗?连招待贵客都舍不得提供足量点心?
……难怪会被人杀上门疯狂打脸,还是左右开弓那种。
始作俑者非常自然的加入了声讨主办方抠门的群体,而此时,距离广播播放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守株待兔的巡逻队员们累得半死,开始怀疑那个审神者是不是扔掉自己的刀剑男士们,孤身潜逃了?
完全可以理解嘛!
反正众所周知,这些付丧神都是分灵,量产型号,没了就没了呗,回头重新锻造或者捞刀不就可以了吗。
这些器物的分灵哪有自己的生命重要!
就连宫岛仁司也陷入了一种被动局面,他现在已经知道后山那边已经出事了,自己老师绝对已经来不了了,那么到底杀不杀灵堂里的那些老鼠呢?
杀了的话,那个审神者肯定失去这个最后的牵挂,无论是发动袭击还是溜走都会轻松许多。不杀的话,待客室里还那么多人看着呢,毕竟广播都循环播放2小时了……回头他们出去提起来,肯定就说“那个让区区几个刀剑付丧神疯狂打脸的宫岛家族啊哈哈”之类的嘲笑。
这时候有下属提议搜索贵客之中有无那人潜藏,被宫岛仁司瞪了一眼:“搜不出来怎么办!让本家把这些贵客全部得罪一遍吗!给我加大力度搜山,我就不信那个混蛋还能躲起来!”他还是更倾向于对方在外头躲着。
而深藏功与名、积蓄力量恢复的唐尊明,开始了第二轮暗搓搓的下午茶进餐。
朋友们,等着我哈!嗯……这个抹茶三层塔好吃。
*
不知为何,此时躲在灵堂里听了两个小时广播的刀剑付丧神们早已没了最初的慌张和担忧。
在最开始的半小时,大家掀开破破烂烂的棺材板,围观了一会儿面目全非的前任审神者尸身,心平气和不少,就连暗堕程度最深的膝丸都能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勉强微笑的表情。但是很快他们又开始担心起老唐的处境来。
“那个笨蛋现在在做什么呢?”加州清光趴在棺材上,一边盯着小夜往人家尸体戳来戳去的短刀,一边随口说道。
三日月宗近笑着说道,“大概是在做非常重要的事情吧。”
“吭哧吭哧。”同一时刻正拼命偷吃草莓蛋糕的老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嗯?三日月殿你也看出什么了?”清光歪了歪脑袋,如果不是他脚下还躺着一地先前遗留的尸体和血迹,这个动作肯定很可爱。
“哈哈哈哈,”老爷爷无辜的摸摸脑袋,“主君之所以带我们来,未尝没有拿我们当挡箭牌的意思啊。”
这种完全算得上的挑拨离间的话语在其他几人听来十分平静正常,当挡箭牌而已,总比当侍寝玩物要好吧?
而压切长谷部更是表情冷厉,“若是主人有所需要,我长谷部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更何况是区区挡箭牌而已?”
然而所有人都能看见他身后那愉快的摇晃起来的白骨尾巴,就像是大狗一般疯狂摇摆。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主厨,下一个话题。
“那个……”
居然是一直沉默的膝丸开口了,他听了很久的广播,自然清楚自己等人和审神者的处境有多么不利。
“等会我们要怎么出去?”
“……诶?”
加州清光,三日月宗近,烛台切光宗,压切长谷部,厚藤四郎,骨喰藤四郎,小夜左文字,江雪左文字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那眼神让膝丸瞬间想起自己兄长髭切还活着的时候,有时候捉弄自己成功后的难言表情。
就好像……在看一个大龄智障儿童。
想起阿尼甲,膝丸鼻子一酸,有点想哭。
“膝丸殿,你竟然还想要活着出去?”
加州清光震惊地说,“我们不都是抱着当场刀碎的心情才来的吗!”
“啊?”
这只薄绿色的猫仔当时就呆住了,没人跟他这样说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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