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斩钉截铁的一声吼让空气都为之一静，数秒后神威有些惊讶地睁开了眼，透着危险气息的蓝色眼睛让十四的心脏猛地一跳。
被神威那双眼睛直接注视的时候，他真的有种被凶猛的野兽盯住的感觉。
“为什么。”
神威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说想要追随自己的潜力股，十分平静地问道。
十四的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带着盐分的汗液刺激得背上的伤口生疼，但他却笑了一下。
‘没错，正是如此强大的人才值得我追随。’十四在心里想到。
他琥珀色的眼睛里亮着执着的光，毫不畏惧地说道：“我当初离开主君的府邸，除了因为已经完成了师父的遗愿外，还因为那里不能让我成长。我想要变强，我想得到力量，但是武士能达到的高度还不够高——在旁观过将军战斗的样子后我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就如同您所说，我大概内心过于高傲，武士的地位于我而言也就只有让我生活得舒适这一个好处，但和我想要变强的愿望比起来，这点好处实在是微不足道。”
“从那时起我就注意起了忍者这个群体，一次随主君外出时我曾远远看见了两个忍族间的战斗……不，那是战争。明明只是忍界里处于中层的家族，但他们每个人都比主君府上养的武士护卫强大。”
“或许很多武士都认为忍者的力量只是源于他们都会用查克拉，但我不这么想。武士里也有人会用查克拉，我的老师就是如此，但在我眼中，武士运用查克拉的方法远远不如忍者效率高，就算不说那些忍术，会查克拉的高级武士大多也打不过强大的刀术忍者。武士运用查克拉的方法就是源自忍者，可用出来的效果却大打折扣，我想了很久也没明白这是为什么。”
“但毋庸置疑的是，忍者让我看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能让我变强大，所以我才抛弃了过去的一切当了忍者。我想要追随您，也是因为您是个强者。”
十四回顾了一遍自己“离经叛道”的心路历程，也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那些在危险的流浪生活中遗忘的思考。
忍者在这个社会是处于最底层的贱籍，没有任何保障和权力且为人所畏惧。
但已经见识并亲身经历过忍者的意志和神奇的十四并不觉得这个职业真的很卑贱。
这种想法是对他十几年来所受教育的叛逆，但作为一个摒弃社会的表皮眼光直指内在力量的人，十四心中有种朦胧的想法。
如此强大的忍者，拥有远超其他职业力量的忍者，为何……为何……
“我不明白，这么强大的忍者，为什么会甘愿自己的地位如此之低呢？为什么他们会任由经济命脉完全依靠在别人身上？”
是啊，为什么强大的猛兽在弱小的家畜面前匍匐了这么久，哪怕建立了自己的村子也没有摆脱这被弱者作为工具使用的“命运”呢。
存在年岁悠久的九喇嘛简直对十四另眼相看了。
没错没错，它们尾兽看这点不爽很久了，明明忍者里有不少都是六道老头的后代，搁千年前不知道比那些所谓的贵族高贵多少，哪怕是在因陀罗带人和阿修罗的忍宗内斗得最激烈的时候都不带这么惨的。
明明它们当时只是不知道该帮哪边所以睡觉的睡觉出游的出游，谁知道不是睡太久就是走太远，等它们注意到的时候，忍宗的后人——忍者的地位已经低到尘埃了。
不止如此，一个个还被洗脑了似的不知道反抗，非要坚信忍者只是个工具，还以战死为荣。
九只尾兽中也有心软的想帮忍者脱离这种境遇——好歹里面有不少是六道的后代呢——但人类的出尔反尔和贪婪丑恶很快让它们放弃了，甚至仇视起人类来。
自然也就对忍者的遭遇感到幸灾乐祸了起来，更不会去提醒了。
现在十四这个受过武士阶层教育的半吊子忍者说出了这个疑问，倒是让九喇嘛有些感叹，有些欣慰，有些愤懑，又有些无奈。
作为一只向来不服就是干的尾兽，要让它分清这些揪到一团去的情绪真是太难为狐了。
心里被那些情绪扰得沉甸甸的九喇嘛蹭地一下跳进了神威怀里。
[哦呀，你这是在撒娇吗小狐狸？]
[瞎说些什么呢小鬼！]意识空间里的本体狐狸恶狠狠地呲牙，[不过是……哼，这个小子潜力不错又有几分见识，正好你现在缺手（保）下（姆），要是收下了他正好让老夫少操些心。]
别以为它没看出来，矶呒那家伙肯定在心里嘲笑它堂堂九尾妖狐混成护崽儿的了！
[可以啊~反正泉（没）美（人）不（欺）在（压）我正好有些无聊，顺便教教小十四忍者的训（殴）练（打）方式也不错呢，而且他既然当过武士，肯定知道厉害的武士和铸造师住哪儿~~^v^]
九喇嘛回想了一下神威教导鸣人和泉美的过程，默默给十四点了一串蜡烛。
希望十四那颗稀有的跳出忍者固有思维的脑子别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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