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巅,云海飘渺,微风轻拂,阳光透过薄雾洒下,照在石崖边相偎相依的两人身上。
青衣女子静静靠在白衣男子怀中,仿佛他们生来便是如此,亘古不变。
“你知道吗?这十年来,我每次看到如画美景,就想着如果能和你一起该多好”,杨逍轻声说道。
“以后不管是云起日落,还是斗转星移,我都陪你看好不好?”
梓瑶偏头亲了亲他的嘴角,笑着许诺。
“不止如此,纸醉金迷我陪你,兵戈抢攘我陪你,名山大川我陪你,穷山恶水我也陪你,好不好?”
男子没有应声,只是加深了她原本若即若离的吻,带着一丝偏执地不许她有半点后退。
一个悠长的吻之后,他勾了勾嘴角,“记住你刚才的话,回去立个字据。”
“什么”,陆梓瑶以为自己幻听了,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
“没听清么?”
梓瑶感到自己的耳朵尖被咬了一下,那人轻笑一声,在她耳畔低声重复道,
“云起日落陪我,斗转星移陪我,纸醉金迷陪我,兵戈抢攘陪我,名山大川陪我,穷山恶水也陪我”,他温热的气息打在她颈间,令她不由微微瑟缩,却被身后的人禁锢住。
“回去立个字据,一个字一个字写下来,可听清了?”
“这——”,梓瑶讪笑一声,讨好地蹭了蹭他,“我人都是你的,这字据立着——也没什么意思吧?”
“哦?” 他挑眉反问,“你素来花言巧语,哄骗我言听计从,到头来一句缘尽于此,便让我受这十年相思之苦。你说这字据要不要写?”
梓瑶瞬时有些怂了,只好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对天发誓,我一恢复意识就来找你了,可是你们没在光明顶。我碰上阿九,得知无忌大婚,这才和他一起过来的。”
“刚才引你出来也是怕节外生枝。”
“这十年的缘由我不便说出,但我当年没有骗你,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
她的唇被堵住。
“我信你,别再说那个字了”,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我承受不起”。
久别重逢,两人黏黏糊糊地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直到夕阳西下,四周光线渐暗,梓瑶才猛地坐起,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怎么了?” 杨逍跟着起身,握住她的手怕她打痛自己。
“我们把无忌和赵敏给忘了!”
话一出口,梓瑶才想起自己本不应认识赵敏。
“不用解释,我习惯了”,杨左使无奈地笑了,伸手牵住她,“现在回去也不晚。”
“不晚?你不怕他和那两个姑娘闹出些什么事来?”
杨逍嗤笑一声,“无忌逃不出赵敏的手心”。
“左使对感情之事很是精通啊”,梓瑶嗔道。
“精通不敢当”,他领着她往回走,望向远方轻笑着说道,“久病成医罢了”。
梓瑶闻言脸颊有些发烫,又不甘心就这么被他撩拨,便故作不知地勉强问道,
“杨左使病了?可需找个大夫瞧瞧?“
天色暗了下来,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带着几分笑意,“不必,我的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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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杨逍夫妇二人你侬我侬,留在喜堂的众人却是乱成了一锅粥。
原本依着赵敏高傲的性子,受了伤必会挣扎着离开,张无忌自然会追她而去,两人自此开启二人世界,感情迅速升温。
可惜事情的发展太过意外,在场众人怔愣间,竟是忘了两女争夫的戏码。
峨眉掌门的汹汹来势被神秘女子一招挡住。
风度翩翩,喜怒不形于色的杨左使当众失态,头也不回地追随而去。
等众人回过神来,已是没了气氛,形势一时有些尴尬。
张无忌冷静下来,挡在赵敏身前对周芷若行了一礼,“芷若妹妹,今日是我对不起你,只是我确实有难言之隐,还望包涵。”
周芷若一身嫁衣,浑身冰冷地站在贴着喜字的大殿中央,看着自己所爱之人护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又敬又畏地对自己行礼,忽然觉得一切荒谬的可笑。
她曾以为他的客气守礼,他的相敬如宾,都是源于对她的珍惜和敬重。
可是刚才,她看到那个女子理直气壮地护着杨左使,嚣张地对她说,“不许动我的男人”。
她看到杨左使瞬间柔软的神情,看到他放下一切,毫不犹豫地追随她离开。
那才是男女间的情爱,她从来没有真正懂得。
眼前的一切索然无味起来,她忍不住苦笑出声,所谓汉水之缘,所谓相救之恩,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世间对女子向来不公,以至于男子的一点敦厚温柔,便成了致命的诱惑,令她们飞蛾扑火般争夺。却不知那人的温柔,并非只对着她一人。
她受够了费尽心机讨他怜惜,厌倦了与其他女人争夺他的爱意。
真正的爱情并非乞求而来,自己的嫁衣,他张无忌配不上。
她抬头逼回泪水,高傲地说道,“诸位今日做个见证,是他张无忌负了我”。
“从此我们恩断义绝,有朝一日,我周芷若必报今日之辱。若违此誓,譬如此珠。”
她拔下发间他赠与的金钗,缓缓将钗上的红色玛瑙珠化为粉末。
她看着张无忌眼中的痛色,奇迹般感到一丝痛快。
身着大红喜袍的女子转身走出大殿,腰背挺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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