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返程

    次日清晨,杨逍、陆梓瑶、范遥启程前往怡红楼寻洪金禄。三人武艺傍身,快马加鞭,恰好在第二日的傍晚到了怡红楼。

    陆梓瑶身着男装,与杨逍两人进了雅间。说来也巧,刚刚落座,就听到外面一汉子的声音大呼小叫道:“雨儿呢?怎么没来伺候着?”

    “哎呀洪爷您来啦~” ,怡红楼老鸨尖细的嗓子谄媚道,“您来的可是不巧,雨儿姑娘让王二爷接到府上去了,还没回呐。”

    “哼!你这婆娘明知道洪爷我每晚都来,还让雨儿出去,是嫌我给的银子不够多吗?”

    “哎呦您哪儿的话呀。王二爷是官,我们是民,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我们得罪不起呀!不过奴家知道您要来,特地留了彩儿姑娘伺候您呢~”

    “彩儿?”

    “是呀!彩儿姑娘姿色可不比雨儿差,那小手儿,嫩的哟。那小腰,可细了。”

    “好!好!彩儿在哪里?爷要见见她!”

    “彩儿就在三楼左侧第二个雅间儿等着您呢。”

    “快走”,梓瑶扯着两个人从窗外翻了出去。那个倒霉的彩儿姑娘正坐在房间内梳头,就被梓瑶一掌劈晕了过去。

    “你俩回过头去!” 杨逍和范遥乖乖回过了头。

    外面洪金禄的脚步声传来,“彩儿小美人儿,你在哪里呀?”

    “是洪爷吗?小女子还没梳妆好呢,烦洪爷稍等一会儿。” 梓瑶嗲声嗲气地说。杨逍回过身来想要开口,被她掐了一把又闭上了嘴。

    “你怎么还没好?哪有你这样接客的,让爷在外面等着?”

    “人家想要给洪爷跳支舞嘛~要画好妆才能尽兴哦~您就等我一下下嘛~”

    扒彩儿姑娘的衣服是来不及了,梓瑶在她的衣柜里翻出了件红色舞衣,便随口糊弄他。她抖开舞衣想要换上,我的妈呀这也太露了,又连忙塞回去。

    “好,跳舞好!那爷就等上一会儿” 洪金禄在门外应道。

    好不容易找到一间鹅黄色的长袖舞衣,最妙的是还配了面纱,就它了!

    陆梓瑶在屏风后换好衣服,又画了个魅惑的眼妆,“保证连我妈都认不出来”,她得意一笑。

    “你们快去衣柜里躲着”,倒好迷药,一切就绪的梓瑶推着杨逍往衣柜里走。

    “不行!” 杨逍反对道,“你一个人应付不来怎么办?”

    “不会的,你们不就在旁边?放心吧”,梓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把两人推进衣柜里。

    门外洪金禄已经在催了。“来啦~”,梓瑶过去开门。

    “哎呦我的小美人儿”,一白面少须的汉子扑进来就想抱。

    “哎~您别急嘛~” 她找了把折扇抵住洪金禄的头,“彩儿接客有个规矩,要喝了彩儿亲手奉的茶,才算是彩儿的入幕之宾。”

    “小美人儿还挺风雅,配得上我崆峒派的身份”,那汉子一口喝干杯里的茶,又想上前,被梓瑶连点神庭、耳门、晴明三个穴位,登时晕晕乎乎地坐在了椅子上。她又掏出了一个银铃铛,缓缓摇了起来,铃声忽轻忽重,令人神不附体又心慌意乱。估摸着差不多了,陆梓瑶拿一根金针往他肩头一插,以一种极轻的飘渺声音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王….王守田”

    “你不是叫洪金禄吗?”

    “洪金禄…死了…师父让我扮成他”,王守田迷迷糊糊地说

    “你师父是谁?”

    “成昆”

    “成昆?他在哪儿?”

    “少林….少林寺”

    “成昆让你做什么?”

    “待在崆峒派….将来让崆峒派攻上…攻上光明顶”

    “为什么要攻打光明顶?”

    “不知道...不知道”

    “你听说过阳顶天吗?”

    “听师父….说过….”

    王守田面上逐渐呈现痛苦之色,手上青筋爆出。这迷魂之法要是用的过久,会对被施者神智有所损伤。梓瑶加快语速问道,

    “你知道阳顶天在哪里吗?“

    “死…死了…不知道在哪里….江泊维….他知道…被我杀了。”

    原来这时候成昆就已经躲入少林寺了!梓瑶记得成昆的化名叫圆真,但想到衣柜里的两人并不知道,便又问道:“成昆可有化名?”

    “不…不知道”

    陆梓瑶抽出金针,一掌劈晕了他,对着衣柜招呼道:“好了,出来吧”。

    “都听清楚了吗?”

    范遥点点头,上前想要了结王守田。

    “哎别杀他”,梓瑶阻止道。

    “为什么?他杀了江泊维夫妇,还是那什么成昆混入崆峒的奸细。” 范遥不解地问。

    “你们明教内讧不断,你和杨逍又向来交好,其他人未必肯信你们的话。留着他做个证人,其他几位元老听完后再杀不迟。” 她说着往王守田嘴里塞了一颗丹药,“这是千日醉,可以让他昏睡五日,足够到达光明顶。你们找信得过的人把他送到明教地牢里关押,随后我们再找几位长老来做个见证。” 她说着又递给范遥一包药粉,“这是软筋散,可以让他四肢无力。成昆尚未找到,关着他的时间短不了。你们可以随时给他吃。”

    “有理” 范遥颔首,接过药包,提起王守田就要往窗边走。

    “等一下” 杨逍拉住他,刚想说话,就见陆梓瑶已经把晕过去的彩儿拖上了床,解开她的几粒扣子,把被子抖开做成凌乱状,又在床头放了几锭银子。

    “走吧”,她转身说。

    “你说呀,怎么了?” 范右使盯着好友,等着他说话。

    杨逍摇摇头笑了一下,“不用说了,她都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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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把王守田交给明教门人,启程向回返。范遥、杨逍二人因为得知阳顶天已死的消息沉默了一阵。阳教主失踪已久,虽然早已经猜到怕是凶多吉少,但亲自证实过后还是难免伤感。

    “别难过了” ,梓瑶打破沉默,”逝者已矣,还有很多谜团等着我们揭开。”

    三人骑上马往回赶路,一边走一边讨论王守田提供的信息。

    “看来江泊维是死于王守田借刀杀人没错了,只是成昆是谁,他为什么知道阳教主已死?又为什么在少林寺?我们还要探查一番” 范遥总结道。

    杨逍点点头,忽而皱眉对梓瑶说道,“你以前是不是来过妓院?”

    求生欲使梓瑶保持了沉默。

    “你对里面的结构那么熟悉,清理现场也顺手的很,怕是没少干过这种事” 杨左使揉了揉眉心,“以后不要这么做了。也不要随便穿那种衣服....我担心你。”

    陆梓瑶本来是有些忐忑的,听到杨逍这样说话,不知怎么就点燃了内心的戏精之魂。她一蹬马鞍,旋身坐到杨逍身前。杨左使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怕她摔下马。

    “你是不是吃醋啦?” 她侧身凑过去,观察他的脸色。

    杨左使偏过头去略微后仰,“我是担心你,你坐着老实些。”

    “一定是吃醋了!” 梓瑶得意道,“我没穿过漂亮舞衣给你看,也没给你跳过舞,还没嗲声嗲气地和你说过话,你不高兴了对不对?”

    “对”,杨逍拉长了声音说,一边揽着她一边伸手摸摸她的脸,“你回去可要都还给我。”

    “没问题!” 梓瑶向后靠近他怀里,笑着说,“你等着瞧吧。”

    她身后,杨逍看着远方,嘴角一点点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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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三人在第二日下午到了一处峡谷。杨逍说要去前面探探路,让梓瑶、范右使原地休息一会儿再赶上来。

    而在峡谷的拐弯处,何太冲夫妇正拿着一个巨弩埋伏起来,准备杀明教之人报仇。

    刚踏入峡谷的杨左使察觉到不对,向后一退躲过了迎面而来的利箭。

    “哪来的鼠辈?出来!” 他负手站在峡谷口,朗声道。

    何太冲夫妇见一击不成,遂大喝一声联手攻来。两人身法相配,一守一攻,转眼就到了眼前。恰在这时,一个身着红裙的蒙面女子从天而降,一剑格开两人的攻势,旋身挡在了杨逍身前。

    她的打扮有些异域,金色腰带束起盈盈小腰,脚腕绑着两串铃铛,头戴银色头饰,面遮白色轻纱,只露出两只勾了魅惑眼妆的大眼睛,看上去又凶又美。

    “你是何人?” 何夫人警惕地问道,“为何相助于他?”

    那女子刚“我”了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声音突然柔媚起来。

    “奴家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她的声音嗲里嗲气,活像一只刚修成人形的狐狸精。

    “你们夫妇二人倒是情比金坚,天衣无缝,可这位白衣公子确是形单影只,可怜的紧。” 她扭着腰肢退回到杨逍身边,伸手搂住他的胳膊,把脑袋靠在他肩上。

    “奴家怜惜这么俊俏的郎君,特来相助。我们二人对你们二人,也算是公平,阁下意下如何?”

    形单影只的杨左使伸手扶了扶额。

    陆梓瑶似是不满意他的反应,手摸索到他腰上掐了一把,又接着道 ,“ 奴家虽是比不得郎君英勇神武,功夫也是能过得去的。郎君叫我一声小心肝,我——奴家就助郎君退敌,如何?”

    她轻纱遮面,只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瞧,白纱下的红唇隐约勾起。杨逍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低声叫了一声,“小心肝”。蹲在树上的范遥险些脚滑掉下来。杨逍感到怀中的娇躯僵了一下,紧接着自己的腰又被掐了一把。

    何夫人道,“你可知他是谁?他可是明教左使,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姑娘切不可被骗了!”

    “哦?” 梓瑶瞟了一眼身旁的白衣男人,“巧了,我呀——正好就喜欢魔教妖人,够~劲儿~”

    杨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对面的何太冲夫妇似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喝一声举剑冲了过来。

    “乖乖呆着别插手”,杨左使把梓瑶往后一放,迎上去接住两人的攻势。

    陆梓瑶也不急,就站在旁边悠闲地看着,是不是喊上一声“打得好”。

    片刻后,何太冲夫妇双双吐血倒地,又听到梓瑶一声好字,差点再吐一口血出来。

    “两位也是英雄豪杰,只是这行事作风杨某不敢苟同 ” 杨逍负手站在他们面前说道,“今日放二位一马,赶紧走吧?”

    何太冲夫妇瞪了他一眼,不甘心地相互搀扶着离开。

    杨左使抖了抖袖子,走回到梓瑶身边,“看的过瘾吗?”

    “过瘾!“ 梓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你干正经事可真是好看”。范遥刚从藏身的树上下来,见状“噫”了一声。

    “正经事?我陪着你的时候就不好看?”杨逍戏谑道。

    “陪着我也是正经事,所以也好看!” 梓瑶摘了面纱,笑着说道。

    范遥闻言抖了抖,“你们能不能收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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