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一回到住处,相泽的狗鼻子就凑了上来,眼神凶煞盯着我:“你抽烟了?”
我被他问的愣住了,有些结巴:“嗯……啊……”
相泽脸色很不好,他余光一扫,看见贴着墙根准备溜的坂田,眼球一亮,头发一瞬间悬空,绷带就甩了出去。
我身子抖了一下,下一秒,就听见熟悉的惨叫声。
“不是我让他抽的啊啊!你打我也没用啊!你不知道我的烟瘾有多大吗?!哎哟,消太哥哥啊!”坂田越来越惨的声音让我冷汗直流。
过了几分钟,相泽才气势汹汹从阳台上出来,身后倒挂在阳台上的坂田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今天没饭吃了。”他面无表情看着我,“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们抽烟,一周都没饭吃。”
苍天啊大地啊,我饿了一天啊,就等着晚上这口饭啊。我才抽了一口啊,真的只有一口啊。我真的很委屈。
果然相泽知道怎么才让我难受,我宁可挨一顿捆绑也不想没饭吃啊。
“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身体,”相泽的声音很冷淡,“别指望别人会替你珍惜。”他说完这话就进了自己房间,一晚上都没有出来。
可怜我坐在客厅里不停喝水,才把腹中的饥饿感压下去。
以前一天不吃东西都没有反应的我的胃,今天却一直在咕咕叫着反抗。
晚上我躺在床上故意翻来覆去滚来滚去,还把门帘拉的哗哗响,结果相泽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奇了怪了,我上次声音那么小他都能听见,今天怎么跟聋了一样。
气得我啪一下拍在玻璃上,结果把自己的手打疼了。
玛蛋。
下一秒,我看见里面的红点快速移动。
“滋啦——”
相泽拉开推拉门,扯开门帘,冲了进来,手撑在我的枕头边,俯身看着我,满脸黑线:“睡不睡觉?”
“睡……啊……”我脑子有点短路,没想到他会直接过来,“可是……我饿得睡不着……”
相泽捂着额头长叹了一声,半响之后才抬头,生无可恋地看着我:“等我半个小时。”
半小时后,我喜滋滋地坐在餐桌前,吸溜吸溜地吃面条,相泽坐在我对面困得直打哈欠。
填饱肚子的我心情很好,贴心地跟他讲:“相泽老师,你要是困的话就去睡吧,我来洗碗。”
“不了,”相泽站起身,拿着碗放进洗池,“你去刷牙,刷完赶紧去睡觉。”
“好嘞。”我冲着他的背影笑,乖乖进了卫生间。
第二天早上,我破天荒早起,洗漱完后跟在做早餐的相泽后面转悠。
“相泽老师,今天早上我们吃什么啊?不吃之前那个蘸面了吗?挺好吃的哎。”
“你昨天晚上刚吃了面条,连着第二顿吃面条胃会不舒服,”相泽被我挤得快没地方站了,用胳膊把我往外挡了挡,“喝点鲜汤吧。”
“什么面条?”鸡窝头的坂田从厨房门经过,“昨天你们俩吃面条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假装没有听见他说话,专心致志看相泽切菜。
啧啧啧,熟悉了之后才知道,相泽的手是真好看啊,又细又长的,骨节分明,掌心的纹路清晰细腻,我的目光慢慢朝上,袖口被他挽起,露出半只精壮的胳膊,肌肉线条分明,摸起来感觉应该不错……
再往上,相泽的脖子上缠绕着厚厚的绷带,即便在家也不摘下来,再往上,冒着青青胡茬的下巴,滚动的喉结,嘴唇一张一合,性感的声音从里面漏了出来:“你老看着我干嘛?”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没……就是有点饿了。”
相泽冷哼一声:“马上就好了,去椅子上坐好。”
吃完早餐我们又是三人结伴一同前行,学校的老师和学生已经见怪不怪了。
上午都是理论课,英文,开玩笑,不看看我是谁的孩子,这种课需要听吗?
我百无聊赖地拄着下巴看窗外,听讲台上的老头讲着拗口的英语,我有时候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同桌田下五月戳着我的胳膊,看看上面颤颤巍巍的老头,把头凑过来小声跟我讲话:“三轮同学,坂田老师对你怎么样啊?听说你在他家住……他不会让你交钱吧?不会强迫让你干活吧?”
相泽做饭洗衣服干家务的身影忽然闯入我的脑海中,我笑:“不会,家务活另外有人干。”
“另外?”看样子田下五月脑中自动屏蔽了相泽,“坂田老师家里请了保姆吗?他请得起保姆吗?”
我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慢悠悠地说:“坂田老师家里啊,有一位田螺先生。”
“田螺先生?”田下五月满头雾水。
我笑笑不作答。
“下面我们请同学来朗诵一下这篇课文,”老头扶了扶老花镜,“我们上节课刚学过的,看你们的课后复习的怎么样,”老头翻开讲台上的名册,“请三轮……和也同学。”
又来了。
我认命的站起身,拿起课本,刚要开始读,却看见视野范围里有一大堆红点突然出现,密集到像是一个40人的教室里忽然坐满了80个人,我迷惑间还是开始读了起来:“Loneliness may be a sort of national disease , and it‘s more embarrassing for us to admit than any other sin. ……”
像是天空开了一个口子一样,从不知名的地方涌入的红点越来越多,隐隐包围住了某个人。
是有什么活动吗?不过,跟我也没关系是了。
我读完就坐了下来。
“三轮和也同学的读音稍微有点奇怪……”老头颤巍巍地说,“这里的sort of……重音应该在f上,一定要清晰的把f读出来……下次要注意一下……”
我隐晦地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地转着笔。
可以这么大批地转移人,这个人的个性真是方便啊,传送?
嗯?传送……?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我的手停了下来,笔滚到了地面。
“三轮同学,你的笔掉了。”田下五月弯下腰替我捡笔,贴心的放在我桌子上。
传送!
我“腾”一下椅子上站起来,看向远处,吓得田下五月小脸煞白。
假定灾害事故场就在那个方向!
USJ!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原作中一开始就让相泽受重伤并且留下后遗症的大事件!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时候!
我不顾老师和同学惊诧的表情,扔下一句“家里有急事”就直接从教室里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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