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浴桶,周围边缘镂着飞腾舞爪的螭,隐隐约约,宝珠感觉到它的主人是谁,而此时此刻,它的里面竟然盈满了清澈如泉的水,显然煮沸不久,周围的水雾氤氲弥漫,袅袅缭绕似烟。
琅坤有趣地看着宝珠脸上惊愕的神情,悠然说出更加令她瞠目结舌的话语,“我只好勉为其难,为你沐浴更衣。”
宝珠一声尖叫,想躲,却被琅坤轻而易举地禁锢在双臂之间,“除非你让我称心如意……也许,我会改变主意。”
宝珠见他的手指触及自己的襟前,又急又怒,咬牙道:“请问晋王殿下,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称心如意?”
“这很简单。”琅坤深刻的五官贴近她,一双黑眸光华隐隐,熠熠生辉,“我心里有些疑团解不开,你若能为我解惑,当然是再好不过。”
宝珠明白了他的意图,冷眼瞥着他,“你想知道什么?”
琅坤好似洞悉她心里在想什么,轻挑起她的下颌,“不过,我们可丑话说在前头,你的回答若是有一样不实,我就脱去你身上一件衣衫,你意下如何?”
宝珠胸臆里的怒气急剧上升,“如果我告诉你的事情俱是实情,你却咬定是假,那我岂不是吃了大亏。”
琅坤眸光微闪,低低笑道:“你可是多虑了,我怎会做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事,晋王殿下又不是没做过。”宝珠冷眼看他,那日他是如何对待桃花眼死鬼的情形,她可是记忆犹新,“说了实情,你还不是把那人活埋了。”
“我怎么不记得?”琅坤慵然笑着,“即便有这样的事,我也不会这么对你,你说我怎么舍得?”
宝珠深深吸气,好不容易打消了一口咬断他手指的念头,“你既然有话,还不快问?“
琅坤脸上的神情让人琢磨不透,“第一件,你盗取伏羲剑的目地是什么?”
宝珠试图躲开他的手,冷脸道:“旷世奇珍,上古神器,得到之后江山永固,富贵长留,任谁听了都要动心。”
“夺之,乾坤倒置,风云变色,难道你这小丫头也有这么大的野心?”
看他脸上莫测的神情,宝珠先是一怔,细一想,恍然明白,以上八个字之意,推测下八个字,确有面北朝南,丹玺易主的意思,眸光一转,信口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也许某年某月某天,我做成皇帝也说不定。”
琅坤低笑一声,“可是江山永固,富贵长留,我怎么听着耳熟,你都是听谁说的?”
宝珠冷“哼”一声,嘲讽道:“原来晋王殿下也有脑筋不好使的时候,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
“原来你是听我说的。”琅坤的黑眸里隐露精芒,“那么,你应该还记得,你是在什么时候夜盗伏羲?”
宝珠没有猜透他话里的意思,怔怔点头……但随后她就明白了,但已经晚了。
琅坤扬唇冷笑,挥掌,将她身上的外衫褪落,“你夜盗伏羲剑的时候,我还没有说过这些话,很明显你在扯谎,”当目光落到脂玉一般光滑肩头,他的话忽停顿,微凉的手指轻划宝珠的脸颊,“你以为我是在和你说笑,还是你觉得香囊暗解罗带轻分,会是十分的香艳有趣?”
宝珠又怒又恼,还有莫名的心慌,咬了咬唇,“那天在‘祥源金饰’,桃花眼的死鬼说得到伏羲,可得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所以我动了心,才会夜盗。”
琅坤的眸光有意在宝珠微裸的肩上打转,“原来你还真是个贪财的丫头。”
宝珠发觉他的视线,耳根一热,恨恨道:“伏羲是上古神器,我当然动心。”
“这些算你说得有点道理。” 琅坤出乎意料地轻撩她鬓角的青丝,放松了手臂力道,“第二件我已经问过你,你为什么要潜藏在上官谨的府邸?”
还未等宝珠答言,他突然又道:“不要和我说什么家境窘困……你的家人在我为你套上‘陨镯’之后就不知所踪,这也正说明你身份不明,行踪诡秘,所以,我料定他们是你半路安排出来的父母兄弟,和你没有半点瓜葛关联,是也不是?”
宝珠早就知晓这件事必瞒不过琅坤,泄露也是不过是早些晚些时候,眸光闪了闪,“即便你说的没错,那又怎样?”
琅坤将唇俯在她耳畔,“你是乖女孩的话,不要再说谎。”
宝珠知道要骗过琅坤谈何容易,但是这其中的实情又怎能说给他听?眼波流转,“洛阳城内最知名的不过是一官一绅,绅当然是首富朱嗣同,官则是太守上官谨,而要说金银钱财最为雄厚的则是朱嗣同,毕竟的他的家中有个藏宝阁,所以我想瞅准机会劫他一笔。”见琅坤一双黑眸紧紧地盯着自己,宝珠心里有些忐忑,但还是道:“可是有一日,我机缘巧合地遇到了四公子,我因……对他起了爱慕之心,所以来到这里。”
说出这些话,宝珠心里揣摩着琅坤会有几分信她?正想着,听见他似乎漫不经心地道:“看来你是因心生情恋,所以来到上官府……似乎,也得偿所愿。”
宝珠想起曾经和他提及与上官庭珏有婚约之事,索性道:“不错。”
好半晌,琅坤没有说话,宝珠不知自己是否蒙混过关,正想偷眼打量,却身子猛然一沉,毫无预警的被琅坤压制在玉石榻上,而玉石的冰凉更加反衬出那硬硕坚实胸膛所透出的危险炽热,彻底扰乱了她的气息。
宝珠用力推他,可琅坤如同悬在她身上的磐石,“你……”
琅坤“嘘”了一声,黑黑的眼眸越来越靠近,近得宝珠能清晰地看到那不悦的瞳仁里自己的惊慌神情,“放开我!”
琅坤却将她越扣越紧,“依你的话,午后时分,上官庭珏将你抱在怀里的时候,你一定是相思得偿,开心的不得了?”
宝珠脸上一白,眸光即刻锋锐如箭,这件事他怎会知晓?
琅坤冷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宝珠难以描述自己的心惊,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琅坤知道的还远不止是这些。
“我和你已经说过了,不要再扯谎,你为什么就不听呢?”琅坤的一双眼眸冷得如同冰魄,寒意迫人,但他的唇却是灼热的,缓缓烫贴在宝珠的颈窝,“你以为我是三岁孩童那般好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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