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村在宁县县城最北边,处于一个三面环山的环境里,其中向东向西方向是以山隔开了宁县与临县的边界,顾西风的山庄建在宁县郊外的一座无名山上,文家村与顾家庄隔山相邻。
要去往文家村仅仅有一条路,从宁县往西路过顾西风的山庄,从无名山山下的路过去。
虽然何家死人案子没有传开,但是文家村的凶手必然知道,所以查案还是要伪装打扮了再去。
方十洲等人悄悄处理了文二姑娘所化的那具绿僵,假意提审何家父子草草结案,然后几人假作去往顾西风的山庄做客。
到了山庄,天色便暗了。
陆小凤见山庄外立的石碑上仅仅刻着山庄二字,石碑的上半部分却空着,好奇问道:“你这山庄不是建了有五年多了,怎么还没个名字?”
顾西风笑道:“名字是有的,只是我只想做个安稳的地主老爷,不想被那些没意义的事情打扰才没有刻名字。”
他心想,要是把霸刀山庄的名字刻在石碑上,那些江湖人还不前赴后继的赶来挑战。
方十洲和于川海也不是第一次到顾西风的山庄,也不需要怎么接风洗尘,顾西风交代了方管家一些事便和越胡尘、花满楼却悄悄骑着快马往文家村而去。
为了防止马蹄声惊扰,三匹马都在马蹄上裹着厚布,在官道上疾驰而过的时候只发出轻微沉闷的声响。
到了大约午夜的时候,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便到了文家村外,这时天色正暗,整个村庄静悄悄的,鸡犬不闻。
文家村再往北距离临县县城其实更近,文家村人也很少到宁县去,往宁县的这条官道其实算是废弃许久了。
黑夜里视物不便,但是对本就看不见的花满楼而言这种及其安静的环境下他的感觉反而更灵敏一些。
他已经下了马,也听见越胡尘翻身下马的动静,但是顾西风仍在凝神沉思,花满楼问道:“顾庄主在想什么?”
官道上十里必有长亭,顾西风知道这条官道废弃已久,除了百姓偶尔会路过,很少有官兵或者大的商队路过。
“我在想刚才我们路过的十里长亭,这不过是条废弃的官道,但是那个亭子貌似很新。”
花满楼皱眉想了想,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两人觉得无非是和文家村的事情有关吧,便没往深了想。
他们说了两句话的时间,越胡尘已经已经牵着马绑在林子里了,出来看到他们还在闲聊,不由催促。
虽然顾西风的山庄距离这里很近,但是三个人里只有越胡尘巧合之下到过文家村,便由他带路。
文家村的格局和平常的小村子没什么区别,村中间有一条路,路两旁不远不近的安置着几个小小的院落,深夜里都陷入沉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越胡尘指着路旁一间明显比别的房子更齐整些的小院道:“这个是文家村里正家。里正也姓文,是个固执又不通情理的老头子,很是排外。”
越胡尘带着两人从这条路走过,来到向着临县一边的村口。
这边村口只有一户人家,但是小院里什么声音都没。顾西风叫住越胡尘:“你知道这家有人住着吗?”
越胡尘奇怪的看他一眼,道:“肯定有人住啊,这家男人是个猎户,家中还有两个女儿,而且我记得他夫人长得非常的貌美。”
顾西风道:“不对,这院子里没有一丝气息。”
说完,他看了看花满楼,问道:“花公子觉得呢?”
花满楼也摇了摇头,在他的感觉里,这个屋子不仅没有人,连动物牲畜也没有。
顾西风道:“普通的百姓家里不应该连牲畜都没有,你们在外等等,我去看看。”
花满楼照顾着越胡尘躲在院子外面阴暗的角落里,顾西风轻巧的翻进院内。
文家村的院子格局很简单有点像北方的院落的样子,宽大的院子,几间房子并排而立。这个院子里还有半摞麦秆,只有家里有人才会整这些东西。而且看着齐整,像是经常有人收拾的样子。
顾西风先来到屋檐下,侧耳倾听,确定房子里不仅没有人睡着的呼吸声,也没有其他‘东西’的声音。他用手蹭了蹭窗台上,感觉有厚厚的一层尘土,像是好几日没住人的样子。他推了下门发现门尽然没锁,便径直走了进去。
房子里一目了然,锅灶在门口,后屋放着一张旧桌。侧面开了个门与隔壁的屋子相连,里面是一张床,一个低矮的梳妆台,看起来是女主人住的地方,两个屋子里的东西都摆放的很整齐,完全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顾西风正准备出去,刚到门口就看到花满楼带着越胡尘也来到进院内,然后他听见远处传来车辙压过的声音,三人急忙躲在院内的柴草堆后。
大半夜的好像有什么人从临县过来,径向村口走来。
顾西风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越胡尘摇了摇头,花满楼压低了声音回答道:“有人来村子里了,看着不止一个。”
在文家村村口有一条上山的崎岖小路,就在这个院子旁边。
顾西风向外看去,发现来人大概有六七个,每个人都驾着一辆马车,领路的是一个有些富态的中年男人。他注意到这几个人走路的动静很小,看上去应该都是些江湖人。
这几个人赶着马车往院子而来,花满楼动了动耳朵悄声道:“这些人好像要到这个院子里来。”
顾西风回道:“我们先去屋子里躲着。”
说罢其实都可以听到门外车马的动静停下,好像有人在翻找钥匙。顾西风带着越胡尘和花满楼刚躲进空屋不久,大门就被推开了。
六七辆马车被一一赶到院子里,顾西风听到有人问怎么不见屋主。有个尖细的声音回答屋主走亲戚这几天不在,邀请其余人去他家里去。
过了一会马车好像被安顿好了,那个看着有些富态的中年男人又带着其他几个人出门去把院子的大门落了锁。
这几个人从头到尾就没进过屋子,也就不知道在这个偏僻的小小村落,有几个不请自来的访客就躲在门后看着他们。
越胡尘直到这几人出了大门才松了口气,急忙道:“我们快跟上,他们应该是上山了。”
顾西风道:“山上有什么?”
越胡尘道:“文家村祠堂就在山上,祠堂里的守夜人就是那个有古怪的邪道,我怀疑他在文家村炼尸。”
三个人往上走才发现山间还错错落落有几户人家,这几户人家的院子明显看着比山下的小院要更好些,但是也都安安静静陷入沉睡。由于越胡尘没有武功,三人并不敢跟得太近怕被发现。
越胡尘说,文家村祠堂在山顶,这几个人走的明显也是去文氏祠堂的路。
顾西风道:“按理祠堂作为一族祭祖的地方,一般都是关闭的,也不允许外人进入。怎么文家村...?”
越胡尘道:“我估计文家村的祠堂根本不是祠堂,而是那个邪道存放僵尸的地方。祠堂建在山上又不许外人进去,要蒙骗几个村民再简单不过了。”
那几个夜访文家村的江湖人功夫不算很好,但是区区上山的路走的却很快。领路的那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看着不像是有功夫在身,但是行动间竟也极为灵敏,也没过多久一行人便来到山定。
其实也不算是山顶,实在山顶稍微下一点的地方,这上面并没有住人,只有一座幽深的庭院依山而建,院子大门紧闭,门屏上挂着的匾上写着“文氏宗祠”四个大字。
那几个人并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绕到正门左侧院墙,一拐弯就看不见了。
顾西风三人等他们走过才跟上,正门左侧的院墙上开着一个小小的侧门,但是那个侧门开在墙上无法跟随进去。
顾西风看了看祠堂高高的院墙道:“我去翻进院子里看看,你们在外接应。”
花满楼摇了摇头有些担忧道:“我也你同去也好照应一二,文氏宗祠恐怕不大安全。”
越胡尘也拒绝道:“不行的,宗祠里很可能有邪道,你们不懂这些万一着了道儿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顾西风想想也是,说道:“那我们一起行动,即使被发现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的。”
说罢,提着越胡尘纵身跳上祠堂屋顶,花满楼跟随在后。
文氏宗祠并不象个小小村落的祠堂那般简陋,相反,这个祠堂不仅占地很大,建设也是院落层层。院墙左侧的侧门进去是个窄小的院子,哪个中年微胖的男人大概就在这里招待其他几人,因为顾西风看到只有那个院子里有烛光亮着。
三人先没管这几个人,而是去了靠墙的那处显得有些破败的后院。
“这个院子破败的很,只怕都荒废了。”越胡尘站在院子里,不太理解为什么要先查看这里。
顾西风一边观察这个院子一边说道:“一般呢,一座宅子里最破败的院子总是有故事的院子。”
这个院子仅仅有一扇通往前面的门,门还关闭着,门上的铁锁看起来锈迹斑斑,看来很久没人打开过了。
越胡尘发现院子结构很简单,除了一座碎石子围起来的小小花坛,就只有一座简单的二层阁楼。而阁楼破败不堪,看上去鬼气森森,但是他发现花坛里的花草却长的整齐,惊喜道:“你说的不错,这个院子里一定有人住着,这些花一定有人经常照顾。”
但是花满楼仔细听了一会却道:“这个院子里也现在并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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