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太遗憾了

    绳树还是挺喜欢大蛇丸的。

    怎么说呢,虽然老师看上去不太喜欢说话,还很阴沉。但事实上接触起来还是能感觉到的,那个人其实还是挺话痨的,而且细心有耐心。对于基础不怎么好的他也愿意细细地给他讲解,尊重自己的智商…亲身实践。长得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总是在研究一些高深莫测的东西,说不定都能改变整个忍界!

    最重要的是,大蛇丸老师有一些十分有趣的小习惯,就一下子让那个完美的好像神明一样的存在也有了人的气息。

    比如不喜欢冷的,不喜欢生的还有狭窄的地方,害怕猫咪。喜欢吃的是鸡蛋还有切成兔子的苹果,对于好看的人会不自觉露出欣赏的神色,对其他普通人则就很平淡……

    这类事情,绳树还知道很多。

    尽管相处的时间并不是特别特别长,大蛇丸还对他说过那样的话。

    但这一切,并不妨碍他喜欢大蛇丸这件事。

    所以,在知道大蛇丸从战场回来就进了木叶医院这件事后,绳树就立刻处理完了手上的一部分任务,拖着九喇嘛他们返回了木叶。

    路上九喇嘛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真的就是那样想的,一直告诉他“大蛇丸那种存在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死掉的”。

    绳树却想着,一定要自己见到老师,要听老师亲口这么说了才行。

    九喇嘛肯定不知道,老姐和自来也大哥两个人都很担心老师。这样的话,老师的身体的问题一定不是九喇嘛嘴里说的那么简单。

    再一次听到九喇嘛抱怨赶太快没能在镇子那边吃点东西之后,绳树忍不住冲他发了火。

    “都到什么时候了,九喇嘛还是对老师一点都不关心!当初明明是老师救了你,收留了你,给了你住所还让你能在木叶有立足之地的吧!”他恶狠狠地瞪着九喇嘛,大声道,“你还是人吗?!为什么一点良知都没有?!”

    九喇嘛被他吼地有些懵,半响,他看着面前强忍住泪水的绳树,说道:“我又没有……”

    “够了!”绳树握紧了拳头,将眼眶里的眼泪憋了回去,深吸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一直想走,你也不想留在木叶。”

    “既然如此那你就离开吧,木叶没有你的根,你也根本就不懂感恩什么的……”他转过身,最后看了一眼九喇嘛说道,“我只说你在途中为了保护我死掉了,也不会有人来追杀你……你走吧。”

    语毕,他转身便离开了原地,继续飞奔赶往木叶。

    被留下来的九喇嘛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嘟囔了一句:“我本来就不是人嘛。”

    而且大蛇丸又不是什么普通的存在,那可是跟他们尾兽一样的东西啊!要是说生病之类的死掉,九喇嘛才不会相信。

    “走就走,反正早就想走了。”他哼哼了声,转身朝自己之前没吃到零食的那个镇子跑去,“现在更好!”

    他才不稀罕那个大蛇丸给他的那些东西,再说了放出来的鸟,哪还有自己飞回去的道理?

    绳树总归只是个下忍,身份又不一般。即便现在是战乱的时候,他仍旧是从猿飞那接到的一些普通任务。

    无论如何,身为火影的猿飞断然不想让年轻的孩子这个时候就参与到战场上去。

    他先交了任务,又向上报备了同伴被雨忍杀害的事,绳树就立刻赶往了医院。

    老师和自来也大哥都在那,那老姐也肯定在那,去医院就肯定没有错。

    九喇嘛的事就好像被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后来旗木茂朔受纲手所托,暂时带着绳树出任务的时候,还有些担心他。

    不管怎么样,那都是绳树的队友。即使绳树还没有投身战场,也依旧被战局所影响着……这大概就是战争的残酷吧。

    绳树似乎察觉到了旗木对自己的照顾,他却也不好开口澄清九喇嘛并没有真出事,只好默默接受着对方的照顾。

    就是对方的眼神,老是让他觉得怎么有点毛毛的。

    话说他和九喇嘛就是纯洁的友情啊!为什么这人看他的眼神像是死了小情人一样啊!

    战局却在大蛇丸昏迷不醒之中越来越严峻了,猿飞承受不住压力,被迫让刚出忍校没多久的孩子们也走向了战场。

    自来也的伤不严重,修养好后便与纲手两人一起带着绳树参与了战局。

    大蛇丸本人没有参与,却派了万蛇一直关注着那边。

    所以在得知绳树因掩埋的起爆符死掉的事情,也非常迅速。

    说不出来是具体什么感情,大蛇丸缓缓吐出了一口气,睁开了眼。

    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他的万蛇就站在窗边,低着脑袋静静地看着他,好似什么想法也没有。

    “…纲手很难受,她正抱着绳树在往回赶。”万蛇平静地问道,“您要帮她吗?”

    大蛇丸抬了下手,示意他将自己扶起来。如果是往常和平时期的话,他醒过来的事不用一分钟就能传达到猿飞日斩那里。但现在木叶人手紧缺,即使他现在起来了也不一定会有人发现。

    “啊,是呢,要不要帮呢?”毫无感情地捧读完这句话之后,大蛇丸扭头看向万蛇,“你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不敢有。”万蛇低声说道。

    大蛇丸嘲讽地勾了勾嘴角,目光又转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这段时间一直未曾停下来过,倘若说这是因为是梅雨季,这样不见天日地下着的雨也让人心里无法遏制地开始烦躁起来啊。

    他轻轻动了动嘴唇,道:“太遗憾了。”

    “绳树。”

    明明给了你如此不一样的变数,却依旧还是跟着所谓的“命运”走了下去。

    真的是……太遗憾了啊。

    “万蛇。”大蛇丸靠在枕头上,垂下眼,低声吩咐道,“去想办法给我把绳树的尸体弄到手。”

    之前还没有好好研究过千手柱间直系血脉里那些人呢。

    碰巧研究出来的那个叫……大和的实验体,也着实无趣地紧。

    扩展实验这种事,做一次就可以了。重复再去研究那些早就知道结果的东西……太无聊了。

    既然现在有了新的材料,那不如就结合神力来研究新的构造了吧。

    说起来,要是能弄出来一具具有木遁血继的身体,好像也很不错?

    万蛇微微鞠了一躬,道:“是。”

    语毕,他便转身离开了病房,只留下还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大蛇丸。

    静静地打开了系统,荧蓝色的光映照在他瞳孔深处。他看着那分步任务上,绳树死亡后面的对号,沉默了许久。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窗外的雨声窸窸窣窣地,潮湿的空气中带着些许闷热的气息。大致是因为夏天将要来临了吧,即使是常年身体冰冷的自己都感觉到了不适。

    就这样输掉……“也太可笑了吧。”他笑了笑,看着那接下去的一排任务。

    “任务我自然是会做的,但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完成之后又有什么改变……就没有规定了,对吧。”

    本来写好了的检讨书,这下看来也没用了呢。

    还以为能看好戏,结果白高兴一场。

    淋着雨赶回到木叶的纲手,直奔大蛇丸的实验室而去。

    她老早前就猜测到了大蛇丸还是私自研究了“克隆”的事,包括他很有可能已经换了一个身体。只是这件事完全不可以曝光,她也就干脆没有挑明了说。两个人都不笨,心照不宣的状态下,纲手甚至为大蛇丸提供过一些其他在自己这里就诊过的忍者的细胞。

    如果日后能帮到,救到谁就再好不过。

    只是纲手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来到这里,自己寻找克隆体。

    跟着他的自来也不忍心让纲手直面绳树已经丧生的事,他手里还握着捡到的绳树的项链,只能默默看着纲手的背影。

    “你先去看下大蛇丸醒没醒。”纲手将绳树的身体放在实验台上,转头看向他说道,“如果他醒了的话,你就赶快把他带过来。”

    “纲手……”

    “快点去!”她按在绳树的身体上的手在打着颤,“只要找到了合适的内脏,就还有救!”

    “纲手!你清醒一点!”一直没能将她拦下来,而不得不跟着他赶回木叶的自来也伸手握住她的双肩,“……现在已经太晚了…”

    是的,如果当时立刻找到了合适的替换内脏,确实是可能有救…但现在……

    绳树的尸体已经凉透了,和外面的雨水一样的温度。

    纲手愣了一瞬,她对上自来也的双眼,眼眶之中的泪水混合着发梢滑落的雨水,从脸颊上滴了下去。

    “这就是战争啊…纲手。”自来也强压着自己的痛苦说道。

    身边的亲人离开,永远无法回来。之前的美好的记忆就这样,永远成为了过去。睡在他们身侧那个常年为他们带来欢笑的孩子……已经不会再睁开眼睛了。

    万蛇站在实验室门口,几条小蛇从实验室中滑出来,从他的脚上缠绕上去,从袖口滑了进去。

    “都消失了才好呢。”毒牙在嘴唇上抿了抿,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低声喃喃着,就好像是恶鬼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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