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死

    跟大蛇丸是讲不了道理的。

    自来也反省到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身体力行地变成了一个他自己一直以来非常喜欢“观赏”的□□美女,并且还欲盖弥彰地在繁杂地要了人老命的衣服外套上了黑斗篷。

    大蛇丸凑到他面前,伸手扯了扯他额前的假发,低声道:“你记得站立的时候稍微下蹲一点。”

    “喂……还是算了吧,要不然你让九喇嘛……”

    “你年龄太大了,不可能是我的学生。”大蛇丸给他把兜帽戴上,转身冲九喇嘛招了招手,又回身道,“你们到了之后再等一天左右,我们应该就能到了。”

    “九喇嘛,你看好另一个人,遇到意外的话就先带着她跑路。”

    “好。”九喇嘛点点头,目光转向大蛇丸身边的人,眼神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

    “没想到自来也你居然……”

    “打住!这是任务,难保你以后不会女装!”自来也低吼道,语毕他又叹了口气,冲大蛇丸道,“你看九喇嘛也觉得我弄成这样很奇怪。”

    大蛇丸闻言扯了一把自来也的兜帽,扯地他一趔趄。

    “事已至此就不必多言了,你们早点上路吧。”

    说完,他便转身朝等候在马车边的绳树和万蛇那边走去。

    自来也见事态已无法挽回,也只好认命地带着九喇嘛向另一边走去。

    “喂,我说……”九喇嘛低声道,“自来也你好恶心哦。”

    “闭嘴!”

    虽然只是一个护送任务,但其中涉及的东西却是十分复杂的。所以即使绳树想要追问些什么,大蛇丸也都不愿意说。

    他只是言简意赅地说道:“这次护送任务中很有可能有不少敌忍来袭。”

    “那敌忍又是哪里的?”绳树不死心地问道。

    “难说……”大蛇丸低声说道,他瞥了眼身后的马车,又垂下眼,道,“注意一点,不要离马车太远。”

    绳树左问右问问不出,也只好作罢。专心地跟着他们一同向着目的地赶去。

    目的地是火之国靠近海域附近的一处神社,早先也有过传闻,说去那里祭拜神明可以取得好运。

    但神明这种东西……大蛇丸并不是很喜欢,或者说,正是因为自己成为了神明才难以产生喜欢的情感。

    明明之前对于神明的力量也是那样的狂热啊。

    “啊!老师,前面有小镇,要在那边歇一晚吗?”赶了一天的路,绳树作为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体力已经有些跟不上了。万蛇和大蛇丸虽然并非普通人,但由于身体的缘故,此时也是有点累的。

    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大蛇丸微微颔首,道:“可以,但是要注意找相对偏僻一点的旅店。”

    “但不可太偏。”

    好歹是诱饵,藏太深反而是坏事。

    找好旅店下榻休息之后,大蛇丸看着两个少年盖好被子互道晚安,便关上了房门,准备去楼上观察附近防止敌人夜袭。

    只是刚一在楼上坐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人踩着木屐走过来的声音。

    “不好好休息一下吗?”大蛇丸没有回头,看着面前的月色问道。

    “嗯。”绳树坐在他身边,低声说道,“老师不是也没睡吗?”

    “轮着守夜…之后你也得守,现在还是保存精力早点休息吧,小子。”大蛇丸说道。

    “我想和老师聊会天再去。”绳树笑着答道。

    大蛇丸忍不住低笑了声,道:“可以哦,你想聊什么?”

    “老师的梦想是什么呢?”绳树好像准备了很久一样,开口便问道,“之前老姐和我说她想学好医疗忍术和封印术,让身边重要的人不会轻易死去。自来也大哥说他想看遍美女,出版些书籍……然后在重要的人陷于危难的时候可以将对方救回来……”

    “他们说的想要救的人,是老师吧?”

    大蛇丸笑了笑,耳下蓝紫色勾玉的耳饰微微晃了晃,没有答话。

    绳树扭头看了他眼,扁了下嘴道:“好吧,后面那个问题老师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吧,但是前面那个我还是想知道。”

    梦想吗……?那好像是个很遥远的词了,很久之前也有人这样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不需要他再去找系统翻自己的人设就可以回答出来,但那并不是他想交给绳树的答案。

    忍术,是很神奇也是充满了奥秘,但对于见过外面的世界的他来说,不过只是沧海一粟而已。

    学习探究完全部忍术,也就是这样而已。

    他想要的是……

    “我想改变一些东西,想…击破所谓的‘命运’。”大蛇丸轻声回答道。

    他低头看向身边的绳树,问道:“如果说,有人告诉你,你明天就会死,你打算做什么?绳树。”

    “老师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会那么随便地就死掉啊!”

    “那种事情我可不敢打包票。”

    “那老姐可是会揍你的哦!”

    “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吧,绳树。”

    绳树皱了下鼻子,沉思了片刻答道:“我才不会死,我还没当上火影呢!”

    大蛇丸低声笑了出来,看向远处的月亮,道:“果然是你的回答啊……”

    “那,如果是我要杀你呢?”

    绳树愣住了,他看着大蛇丸的侧脸没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加上这一限定条件之后,绳树却无法一下子回答大蛇丸了。

    大蛇丸是他的老师,而且是一个从各个方面来说都对他很好的老师。还和自己的老姐是队友,可以说两人不止是师徒,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能算是大蛇丸半个家人的存在了。

    这样的一个人,要杀自己……绳树想象不出来,他会为了什么而来杀自己。

    想不明白,他便直接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那老师为什么要杀我?”

    “嗯……为了‘命运’?”大蛇丸低声回答道。

    “‘命运’?”绳树还是不太明白,但大蛇丸好像并不打算继续回答他的疑问。他沉思了良久,答道:“那没办法啊,为了弄清楚老师为什么要杀我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即使是老师也是不可以的。”

    大蛇丸怔了怔,随即大笑起来,笑地他旁边的绳树一脸懵逼。

    老师可是很少这样笑的,他会笑,但大部分的时候笑容都很浅淡。若有若无,若即若离,虽然很具有某种说不出来的诱惑力也没错……但这种大笑是真的没见过!

    “我就是这样想的哦,老师!你笑什么啊!”绳树不服气地说道,“我知道老师是很强,但我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吧!”

    “确实是如此。”大蛇丸笑着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泪,诚恳地说道,“你在我面前一点胜算都没有,绳树。”

    “老师!”绳树不满地说道,“好歹相信一点你的学生啊。”

    “这可不是相信就可以的啊。”大蛇丸站起来,凌冽的风将他身后的长发吹拂起来,他站在月光之下,遥遥看着远方。金色的瞳孔之中倒映着幽蓝的寒光,脚下的影子你好像潜藏着什么怪物要挣脱出来一般。

    “活下去吧,绳树。”

    “从我手里,从神明手里,从‘命运’手里。”

    活下去吧。

    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绳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他有些后怕地四周看了看,却只见到万蛇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正在换衣服。

    明明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任务也完成了。现在只等着回木叶交任务。但那个夜晚的最后,大蛇丸的身影却好似成了他的梦魇。

    只要是睡着了,就会听到那句话。

    绳树还是觉得,大蛇丸不可能杀自己。但……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不远处万蛇的背影,犹豫了半响,问道:“万蛇……”

    “嗯?”

    “你说…如果老师要杀我的话,会是什么理由呢?”

    “你太蠢了。”万蛇立刻接着他的话回答道。

    绳树哽了一下,小声抱怨道:“肯定不是这个理由啦!”

    “你再想想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万蛇回头看了眼他,又将衣服套好,认真地道:“缺实验材料。”

    “哈?”绳树不可置信地问道,“喂,我说,万蛇你不要老是糊弄我啊!”

    “没有糊弄你。”万蛇低声说道。

    大蛇丸那个人……恐怕所有存在里,也只有自己离他最为接近了吧。

    包括自己也是,只有在自己有用的情况下,才能获得如此之多的好处。一旦他不需要了,就连是他忍兽的自己,也可以直接杀掉。

    他是真正的冷血啊,但…万蛇很喜欢他这样的做派。冷血无情,这才是他的“神”啊。

    绳树却不以为然,他打了个呵欠又伸了个懒腰,道:“算了,反正问这个问题也没有意义。”

    大蛇丸老师肯定不会杀自己的,他这样想着,不再去想那件事情。

    两人收拾完毕后,出了房间,直奔集合地点,其他人早已在神社门口等待多时了。

    九喇嘛站在大蛇丸身边正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大蛇丸感兴趣地挑眉,而站在他身边的自来也则慌张地摆着手,不想让他们继续交流下去。

    “求你了!大蛇丸,这件事就让他过去吧!”自来也伸手按着大蛇丸的肩膀,几乎是哀求着说道,“这要是让其他人看到我该多丢脸啊!”

    “那样你不是正好说你是女性,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澡堂了啊。”大蛇丸毫不动摇地说道。

    “不是…我一个大男人……”

    “喂,大蛇丸,你说的这个照片可以换打工时间减少的啊!”

    万蛇看着那边的三道人影,脚步稍稍减缓,最后停顿了下来。

    那绚丽而又冰冷的蓝紫色,在被橙黄的光芒侵蚀啊……明明是那样美丽的颜色……

    他微微眯起眼,低声喃喃道:“真是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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