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下套

    知礼本要唤人收拾地面,景云殊目光却是看着矮几上那倒了的茶盏,突然起身拿起那茶盏狠狠的掷在了地上。

    吓得知画肩膀一缩,又害怕又担忧的看着他。

    钟义忙上前拦住他道“有什么事情我去做,你别伤了身子。”

    景云殊一把推开他,面色阴郁道“我便这般没用?生气都不成?”他看向知画道“去,把这一套都拿来!”

    知画一愣。

    景云殊一向都是风轻云淡,波澜不惊,基本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知画没有见过,都呆傻在那里了。

    景云殊爆喝道“去啊!”

    说完,他自己先咳了起来。

    知礼推了下知画,知画才反应过来,忙跑了出去。

    片刻,知画端着剩下的三盏茶碗,一个茶壶进来了。

    景云殊上前那一盏不解气的摔在地上,又拿起一盏,把茶壶也给摔了。

    知画到底年纪小,缩着肩膀,害怕的举着盘子,听到那剧烈的声响,便忍不住颤一下。

    最后只剩下一盏茶碗,景云殊已经开始喘气,他停了手,直直的站在那里,扶着自己的胸口。

    钟义上前拉着他让他坐回榻上,道“满屋子都是自己的人,你这是生气给谁看?”

    景云殊未说话,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道“我要净手。”

    知礼把知画手里的托盘取了放在几上,道“快去吧。”

    “诶”知画应了一声出去了。

    知礼走过来蹲下把景云殊中衣的袖子往上卷了卷,犹豫道“郎君。”

    那云文如此猥琐令人恶心之至,但对他一个男子有非分之想这件事情,景云殊又如何能说得出口,他心里叹口气,又郁闷又生气,只想要把那云文拉过来剥皮抽筋才能泄他被轻薄的心头之恨。

    知礼见景云殊不肯说,转而道“我瞧着二郎离开时的样子,怕是不肯善罢甘休。”

    景云殊冷笑道“呵,他不肯善罢甘休,我就能饶过他?”

    知画去端了盆水来,景云殊净了手。

    知礼递上帕子,道“郎君先前说府上诸多事不由自己,要小心谨慎,莫惹事端,如今恶交,婢子怕郎君受苛责。”

    景云殊道“宁惹君子,莫惹小人,若自己没有能力,且先隐忍没有错,但我怕他?不过是个色令智昏的东西,不知轻重,出言不逊,迟早是要甩脸的,晚几天,除了委屈自己,别无益处。”

    他顿了顿,道“莫若,先发制人。”

    知礼闻言,忙道“郎君有了主意?”

    景云殊抬腿倚躺在榻上,知礼重新给他盖好被子,他道“有,就是要委屈你。”

    知礼闻言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郎君叫我做什么,我都不觉得委屈。”

    景云殊面色温和了些,道“傻姑娘,刚才院子里是否还有旁人?”

    知礼摇了摇头“院子里派下来的丫头都打发去小厨房了,两个小厮一个看院门儿,一个在劈柴呢。”

    景云殊沉默了下来,似在思考。

    知画犹豫道“那这地上,我叫人收拾下?”

    景云殊道“不光收拾,还要大张旗鼓的收拾,我现在说的话,你们两个要记着,莫要露了馅儿。”

    景云殊与三人说道一番,知礼道“可是这样,郎君会落得不好的声名”。

    景云殊不甚在意道“女儿家清白才是最重要的,你都不甚在意,我便与你一道同甘共苦又如何?”

    知礼点头应是,默默的红了眼。

    不多时,知画陪着知礼提着一布包东西走了出去,二人来到了花园的一脚,看了看旁边没有人,知画提着花匠用的小铁锹,用力在地上挖坑。

    偶尔路过几个丫鬟,看着这边指指点点却也是悄悄的离开。

    大约有一刻钟,一个嬷嬷带着两个小仆赶了过来。

    那嬷嬷厉声道“你们是哪个院子的丫鬟,这样不知轻重,这花园的土和花是你们随意可以动的?”

    知画和知礼显然吓了一跳,忙跪下道“嬷嬷听婢子一言,婢子们是清竹院三郎的女使,是三郎着我们寻块地把东西埋了,三郎也特特嘱托婢子们莫要伤了花草,这才找了这块没花草的地儿。”

    嬷嬷道“瞎了眼的,那哪是没有花草,那是冬日里还未长出来!”她瞧着知礼脚边的布包,道“那就是要埋的东西?是什么?打开来看看。”

    知礼犹豫起来,她看了看嬷嬷身后的两个小仆,道“事关府里两位小郎,嬷嬷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嬷嬷听她这么说,蹙眉,但因事关两个郎君,便依言带着人去了旁边一角,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知画打开地上的布包,知礼提着帕子抹着眼睛,道“这是上好的润瓷茶盏一套,今儿个二郎去看三郎,我家小郎正在准备给主君带回来的瓷器,得知是二郎来了,很是高兴,看到这套茶盏很是喜欢,便要要过去,我家小郎说这是他费劲千辛万苦才寻回来的,二郎喜欢什么都可以,但这套是送给主君的,这套不成,二人便争执了起来。”

    “婢子上前劝说,二郎就对婢子……就对婢子调戏了一番,婢子怕惹事儿,未敢多言,但二郎却是……”。

    她说着低声啜泣起来,哽咽道“我家小郎瞧见了,便生气的很,说婢子虽然是小郎的贴身女使,但小郎体弱多病,婢子到底也是身家清白的女子,将来也是要为婢子寻一门好亲事的,便制止二郎。”

    “二郎不依,说莫说是个女人,就连那套茶盏,也是他想要就能要到的,如果他得不到,谁都别想拿着,说着就把这茶盏给摔了”。

    说着,知礼便跟着跪了下去,匍匐在地,嘤嘤哭泣,很是可怜,知画也跪下扶着她的背劝说着。

    知礼道“说起来都是婢子的错,我家小郎心好人善,都是婢子惹得错,小郎原本身体便不好,这下更是气毁了,却又不能让主君知道,这才着婢子二人悄悄埋了,以全兄弟之情,父子之情,万望嬷嬷莫要说出去,婢子也是才来,不熟悉路,就看着这块有土又无人,便想着埋到此处,无知冒犯了嬷嬷,求嬷嬷原谅。”

    那二郎是什么人,阖府没有不知道的,知礼真的假的说一通,三人大体也就信了。

    这管着院子丫鬟的嬷嬷是大娘子王氏提拔的人,自然不是跟那胡氏一路,处理这件事情最是公正,她听得知礼说的情真意切,也不免有些感触,这哪里是她一个女子家的错,她扶着知礼起身,道“好丫头,我着人给你寻个地方,悄悄埋了去吧。”

    这等事情,又是白日里,哪里是说不让旁人知道便能不知道的,至少这嬷嬷回去,便会把这件事情同王氏说起。

    知礼也去别的地方哭了几回,都要知画在旁边劝慰着,让旁人都看到,虽不说何事,但好事者,总会自己去打探。

    这件事儿就像是长了脚一般,不多时,院子里大部分人便知道了。

    知礼知画回去后,景云殊倚在榻上,道“办妥了?”

    知礼知画应了一声。

    知礼想了想道“只是郎君的声名……”她没有再说出口,毕竟景云殊比她一个小小的婢子尊贵的多,男子最在意子嗣,景云殊身体不能,连贴身女使都不能宠幸的事情,这下子,便是真的流传开来了。

    知礼转而道“这下,便成了?”

    景云殊道“当然不成……那都是假的,还得来点真的”他看向钟义道“就按我先头说的,去吧。”

    钟义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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