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金风玉露一相逢

    说起这个,当初巫道奇要了酒方子说了自己的意图,让景云殊给酒起个名字,景云殊道这我不会,你自己想。

    巫道奇骄奢淫逸会,附庸风雅会,这个,真不会。

    然后两个‘文盲’沉默下来,找来钟义,秦永望,钟义更是个大老粗,指望不上,秦永望倒是起了个名字,是药名,景云殊一想到秦永望座下那两个名叫木通,龙胆草的,就觉得心里苦,别让他再起个什么名字他也不是学中医的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要酒没卖出去,还让旁人笑话。

    想了半天,他决定扒拉出一旁他曾经练过的字,知礼都给他收拾了起来。

    当初他要识繁体字,但古代文章晦涩难懂,他读都读不通,更不要说理解意思,认识繁体字,索性从位面店铺里买了一本繁体的唐诗宋词大全识字,好歹有拼音大部分他也读过,这样识字要方便的多,总不能一直问旁人。

    这本书他自然是不敢让旁人瞧见,但当初练字的时候也是照这个写得,一摞宣纸,都是宋词,景云殊分了,让他们从这里面找名字。

    就像是刚生了孩子的父母在诗经里找名字一样。

    巫道奇翻着道“这些都是郎君写的?”

    景云殊倒没有霸占的意思,更何况这种东西装是装不出来的,又不是个文科生,知道的诗词有限,他装的了一时,装不了一世,他在现代还算工整有风度的字,到了古代根本不够看,就连钟义写的都比他好,他哪里敢装文化人,所以,一直被迫以文盲自居。

    所以,他说那是旁人写的。

    巫道奇却是奇怪道,这几篇,婉转委婉,像是女子所写,这几篇,豪迈奔放,一看表示男子写,像这篇,他说着拿出来道,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这是写的谁?

    古代人不好糊弄,景云殊被他说的不耐烦,一把夺过来,道“恁的这多话?总之这都是我的,你放心用,不会有人找麻烦。”

    巫道奇低声道“难道写词的人已经”他说着在自己脖子上摸了一把“杀人灭口?”

    景云殊踹了他一脚,气急道“是不是不找了?不找了就滚!”

    巫道奇忙道“找的,找的”。

    然后他就找到了那篇鹊桥仙。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他琢磨了几番,道“金风玉露如何?”

    景云殊疑道“你不是用好友离别的酒,这不是说的男女之情?”

    巫道奇看了看,道“难道不是借牛郎织女,诉好友之情?”

    景云殊一愣,他怎么记得高中时候老师不是这样讲的?不过年代久远,他也不确定了,道“不是吧?”

    巫道奇道“这不是您的诗?您自己都不知道?”

    “……”景云殊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不确定了。”

    毕竟曾有唐朱庆馀作诗问张水部自己是否可能高中,便是婉转的用在新妇身上,诗曰: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张籍看了朱庆余这首用婉转手法写就的诗作,不觉笑了一笑,有意思的是,他随后也同样用美人来比拟考生这一委婉的手法来回答着考生朱君:越女新妆出镜心,自知明艳更沉吟。齐纨未足时人贵,一曲菱歌敌万金。

    该诗的意思是说,您就不必担心了,像您这样有水平的考生,试官一定会青睐有加的。

    前有美人新妇比考生,后有牛郎织女比友情,好像,似乎,也能说得过去?

    所以景云殊面对来自古人对古诗的疑问,他沉默了,毕竟他是个现代人。

    “……”巫道奇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心道他家郎君的事情是真的不能深究。

    他恣意的弹了下这宣纸道“就这个了,金风玉露一相逢寓意总是好的,那我就拿走了。”

    两个学渣,到底没讨论出个子丑寅卯来。

    最后也不知道巫道奇怎么说的,只听世人都道,这是他家先生离去之时酿的酒,有依柳惜别之意,云游四方前写下了这篇词,取名,金风玉露。

    虽然世人多有争论,说这是颂友谊情深,也有人说他家先生是个专情之人。

    甚至于还有一些流传的版本说‘巫道奇与他家先生不得不说的基情往事’,景云殊第一次听说这事儿,一口茶就给喷了出来,把巫道奇骂了好大一通。

    但这依旧堵不住那悠悠众口,百姓八卦之心,就连说书人,教坊姑娘都有不少的唱曲儿,把这首词的背后故事说的是万般曲折动人,唱的曲儿是婉转旖旎。

    从巫道奇的只言片语中,可以描画出一个清风朗月的金玉先生,定是巫道奇太过风流,金玉先生苦守数年无果才憾然离去。

    也有道金玉先生与巫道奇早就情根深种,只是为世俗所不容,所以一个悄然离去,一个流连花丛。

    后来巫道奇被景云殊威胁,在山庄郑重说起他与那先生当真只是好友,但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竟有人扩展,二人遭到父母反对,棒打鸳鸯。

    有人说巫道奇也是痴情之人,如此说词只为为心爱之人正名。

    更有甚者,还描绘了画本,那画面当真是………白条红浪,若隐若现,翻云覆雨。

    巫道奇拿了一本,觉得白描画的甚是风光旖旎,默默收下了,没敢给景云殊瞧见,不然他若吐血三升,那就罪过了。

    但当时风流浪客去了红袖楼,必点一首,鹊桥仙。

    大多数人也未当真,只当是调剂生活,但男子私下里闹起来,或会问句,卿可听过鹊桥仙?

    再后来,那鹊桥仙一词竟和分桃断袖可比,有了诸多含义,不再是原来的意思。

    只不过这些景云殊都不知道,若是他知道了,杀了巫道奇也未可知。

    而巫道奇这个人,最好美色,但也不是说他对景云殊有什么别样的心思,他喜欢女人,只不过景云殊的颜色是男女通杀,面若冠玉,五官俊秀,眼若星辰,狡黠又矜傲,睨着巫道奇的时候,看的巫道奇都是心口一热,而巫道奇又被景云殊的经商头脑和手段所折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直叹赏心悦目。

    巫道奇只有哄着他捧着他的份儿。

    所以去了哪里也总是寻思着好玩儿的新鲜的给他带回去,他自己回不去便让人捎回去。

    巫道奇在蓬莱山庄推出了这酒,而景云殊自给他说过了饥饿营销,巫道奇更是举一反三,用的甚是灵活。

    此酒寻常客人是喝不到的,只有要离别的客人,若是蓬莱山庄知道来意,是会赠送的,久而久之便有了名声。

    那白酒口味绵软,入喉辛辣,颇有些后劲,会催发人的感情,诗人们一激动就写诗,这金风玉露便成了最好的佐情佐诗之物,‘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说的是相逢,却不知相逢在何夕,更凸显了离别的情愁,成了离别最深情的寄语。

    这是巫道奇第一次提到了那位不知姓名为何的先生,也是他的第一首为大众所知的词,世人赞誉其词情比金坚,人若隐士,品定如美玉,敬称:金玉先生。

    人们传闻中或君子端方,或仙风道骨的金玉先生此刻正裹着被子在清竹院里冻得像只狗。

    他体虚最是怕冷,冬天裹得像狗熊。

    他看着知礼把几个火盆堆在他面前,又给他放了几个汤婆子,才好受些。

    知礼担忧道“这可怎么办,还有好些日子呢,要不……盘个地龙?”

    景云殊摆了摆手,道,“别了,也就住不到一个月,我身为人子,自己盘了,东院儿那些盘不盘?我说我的钱只够我自己盘?没这个道理。”

    知画满不在意道“我们出钱就我们出钱,郎君身体最重要。”

    景云殊道“不,钱比较重要,这冤枉钱我不花,有那些银子,多烧些炭盆就好了”他说完看着陈良忙前忙后擦了擦汗,道“也总归是我自己身体的事情,我觉得冷,你们定是已经热了,阿良都擦汗了”。

    陈良憨憨的笑了笑,道“这……这怎么能一样呢,郎君和我们这些做粗活的不一样。”

    景云殊这么说,也没人敢搭话,好在他自己也没有纠结,转而道“说起来,我当真是饿了,我想喝点酸汤暖暖身子边便去后院儿给老太太请安了。”

    知礼忙去让厨娘做了酸汤出来,景云殊喝了点,这才重新换了身衣服出了门,先前的衣服坐船已经皱了。

    景云殊生活虽不奢靡,却要讲究一些,毕竟他在现代虽有心脏病,却也是出身不低,有着自己的原则。

    他身后跟着钟义,知礼,捧着自己的兽脚兽耳憨态可掬的白玉小手炉出了门。

    他这边偏僻一些,去后院儿的路也没什么人,倒是幽静,只不过他刚转出院子,走到弄堂里,就听到了令人羞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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