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69

    按照计划，托尼和幻视去对付奥创，班纳和雷神去救娜塔莎，其他人疏散平民。伊妮斯和旺达通过控制心灵让人们安静有序地往外走，快银、史蒂夫和鹰眼在周围护卫，解决那些骚.扰他们的机器人。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地面开始像是地震一样龟裂开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旺达无措地看着周围开始变得动荡起来的地面，随后便被伊妮斯拉着手臂护到身边。

    旺达看着即使曾经立场不同，但当遇到危险时却依旧保护着她的法师，不自觉地抓紧了她的手腕靠近她，“这是……”

    伊妮斯微微睁圆了眼，“是错觉吗，为什么我感觉我们在……往上升？”

    忽然一个猛烈的震颤，地面开始出现断层，眼看着周围的景物不断下落，伊妮斯终于确认了——并且是万分确认，他们正在像坐电梯一样往上飞。

    伊妮斯：“？？？”

    “托尼？！”

    “奥创做了一个装置，磁场把索科维亚的岩石聚集到一起，如果这片土地升到足够的高度，它就会坠落，地球将被毁灭。”

    “……SHIT。”伊妮斯低声骂了一句，“我觉得我们需要神盾局的航母了，得把平民们转移离索科维亚才行。”

    旺达颤声问：“那、那索科维亚怎么办？”

    伊妮斯对此的答案是一声介于尖叫和咆哮之间的吼声：“超人！！克拉克！！卡尔·艾尔！！！！”

    托尼差点从天上掉下来：“……认真的吗，甜心？”

    伊妮斯一拳头把一个机器人锤飞出去，然后痛得扭曲了脸色，“我靠，看史蒂夫做这件事的时候怎么好像没这么疼？”

    “……伊妮，Language。”

    “噢老冰棍，你不能对甜心这么苛刻，作为美国队长的女朋友她应该要有一些特权才对。”

    鹰眼喘着气加入聊天：“骂脏话的特权？”

    史蒂夫无奈了，用力掷出盾牌把一个机器人切成两半，“Guys，专心点。”

    娜塔莎：“神盾局的航母三分钟之内到。”

    “很好。”伊妮斯双手拢着两团红雾，她仰起头，眯着眼睛看着远处飞快掠过的红披风，“超人也到了。”

    “嘿，伊妮？”超人在她面前落下，剧烈的冲力让周围的人又是一个踉跄，“需要帮忙吗？”

    “很明显，卡尔。”伊妮斯终于安心了几分，“这个城市在往上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到时候麻烦接住它。噢——还有，如果能帮忙救一下人就更好了。”

    “没问题。”超人爽朗地笑起来，“那你们注意安全，我先去忙了。”

    有了超人和神盾局的加入，复仇者们的负担顿时轻了很多，伊妮斯他们便赶去帮忙怼奥创，铺天盖地飞过来的银色机器人们对于善长群杀技能的伊妮斯简直再好不过，绵延不绝的红雾成了最大主力军，雷神兴奋地挥了挥锤子：“太酷了！！”他对不远处的奥创叫嚣道，“嘿！你就这点能耐吗？！”

    奥创歪了歪头，他展开手臂，身后又升腾起一片密密麻麻的银色机器人。

    所有人：“……”

    史蒂夫一言难尽地看了眼索尔。

    伊妮斯眼睛微眯，漫无边际的红雾再次涨大几分，如同野兽般迅猛地朝机器人扑去。

    索科维亚越飞越高，空气慢慢变得稀薄起来，伊妮斯让红雾萦绕在四周勉强创造出一个安全区域，对其他人说：“等到所有平民都上了航母，我们就毁了核心机，让城市往下掉，卡尔会接住它的。”

    同为外星人的索尔对此表示怀疑：“你确定？”

    “确定，超人甚至可以举起一个星球。”伊妮斯肯定地说，“索科维亚总得落地的，不然难道是要让它飞出地球么？”

    “好。”史蒂夫点头，“你和超人联系，我联系弗瑞，其他人继续追击奥创。”

    也许是察觉局势不好，奥创率领的机器人们已经试图飞上天逃走了，浩克、幻视、托尼和雷神紧随其后，伊妮斯叫来卡尔，告诉他他们的安排。

    最终到底是有惊无险，难得体验了一把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巨型跳楼机的伊妮斯感觉整个人几乎要失重到飘起来，然后又被超人猛地接住索科维亚的力气而被倏然减速的地面撞了一下，像是棉花糖一样在地上弹了几弹，然后被旺达的红光接住，拽着飞向她。

    “嘿，伊妮……”旺达拉过她的手，这个刚刚成年的小女孩儿因为刚经历过一场恶战而浑身都是脏兮兮的，然后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终于轮到我保护你了。”

    伊妮斯笑起来，旺达吸了吸鼻子，说：“这都是我的错，但我很高兴能有机会去弥补。伊妮，如果没有你——”

    “嘿，姑娘们，等回复仇者大厦了再谈心行吗？”

    钢铁侠从天而降，一手一个抱在臂弯里，带着她们回到神盾局的航母上。

    弗瑞正站在平台上往外眺望，索科维亚下降的速度已经减缓了许多，显然这是超人的功劳，虽然早对氪星人有过了解，但此时他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别多想了，局长。”伊妮斯站到他身边，“这回多亏有他在。”

    “当然。”弗瑞说，“当然……”

    至于心里在盘算什么，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在返程的昆机上，忙了两天一夜没有睡觉的脆皮伊妮斯有些抵挡不住疲惫，于是美国队长终于顺利地抱到了他的小姑娘，他让伊妮斯靠在自己臂弯里，把自己变成了一张合格的躺椅。

    旺达和快银坐在一边，快银大大咧咧地吹着泡泡糖，第三次噗一声吹破的时候被旺达瞪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训斥：“伊妮还在睡觉！”

    快银委屈地把嘴边的泡泡糖卷进嘴里，“昆机的引擎声都比我的声音大好嘛……”说归说，他还是乖乖地把泡泡糖吐掉了，然后好奇地盯着伊妮斯看，直到睡得迷迷糊糊的法师小姐不安地挪动了一下，然后这回瞪向快银的人就变成了史蒂夫。

    “她看起来就和你差不多大，旺达。”

    托尼笑出了声，“别，这样队长就成恋.童了。”

    他们气氛轻松地回到了复仇者大厦，史蒂夫本来想把伊妮斯抱下去的，但伊妮斯自己就醒了，她拒绝了史蒂夫让她回房去休息的建议，说：“我有个想法，可能需要和你们商量一下。”

    旺达拉着快银想要回避，托尼说：“Kids，考虑一下我的邀请。”他说的是刚才在昆机上，他邀请双胞胎加入复仇者联盟的事。

    快银高兴地点头，旺达抿了抿唇，说：“我们会认真考虑的。”

    他们离开后，伊妮斯没有兜圈子就直入主题，说：“我想让贾维斯回来。”

    所有人都是一愣，鹰眼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问：“噢，铁人那里应该会有贾维斯的备份数据才对。”

    娜塔莎则迅速get到了伊妮斯的想法，“你想用以太宝石让贾维斯回来？”

    “不行！”对无限宝石略有了解的雷神第一个出声反对，“太危险了。”

    “只是改变现实，我之前就做过了好几次。”伊妮斯说。

    班纳博士有些想不明白，问：“用以太宝石让贾维斯回来……这是改变历史还是改变现实？”

    伊妮斯耸了耸肩，“我也被这个问题绕进去过，但鉴于以太宝石只能够改变现实，所以我想应该是后者。”

    托尼皱紧眉头，他看向史蒂夫，“队长，你不说点什么？”他以为史蒂夫应该是第一个反对的，毕竟永久改变现实的难度和危险性不言而喻，而史蒂夫作为最在意伊妮斯的那个——钢铁侠勉强承认这一点——他此时的默许就太奇怪了。

    “说什么？”史蒂夫把叹息声压回心底，“我们都知道贾维斯对伊妮很重要，事实上，伊妮能主动把这件事说出来就已经足够让我吃惊了。毕竟以太宝石在她那里，要做什么不过也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反对是没用的，托尼，你应该心里有数。”他转头看向伊妮斯，得到法师小姐笑眯眯的一个吻。

    “你真的越来越了解我了，史蒂夫。”

    史蒂夫无奈地摇了摇头，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劝说和反对上，倒不如多费些心思来确保伊妮斯的安全。

    托尼说：“你至少得先睡一觉休息一下，甜心。”

    史蒂夫看了眼兴冲冲的伊妮斯，说：“你觉得这种时候她睡得着吗？”

    “我可以给你唱摇篮曲，伊妮。”幻视说，在意识到自己cos的是贾维斯后又改了称呼，“小姐。”

    托尼扶额：“你快别说话了，不然我怕甜心连准备的时间都不会给我们。”

    但是……该怎么准备呢？初次面对这种力量的大家都没什么经验，所以最后也只能按照常规来，让伊妮斯进到隔离室内，连接上各种检测仪器，从生理上的血压心跳到能量上的密度和精神上的集中度，都一一反映在了屏幕上。

    史蒂夫盯着半空中的投影，竟然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伊妮……”

    “别担心。”伊妮斯隔着玻璃墙给了他一个笑容，“不会有事的，你还是先计划一下我们俩的约会吧。”

    托尼最后一次检查完设备，说：“甜心，准备好了吗？”

    “好了。”

    “开始吧。”

    在复仇者们的集体注视下，伊妮斯抬起手，戒指上绽出红光，仿佛液体般流动着的能量绕着她转了一圈，最后定在她面前，凝聚成一颗红色的宝石。

    “嘿……”伊妮斯轻声说，“以太？我这么叫你可以么？”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以太说话，这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以往都是靠意识控制的，但这次不知道是她也有些紧张还是怎么的，伊妮斯第一反应竟然先是和它打招呼。

    宝石没有动，也许它听不懂。

    “帮帮我，”伊妮斯低声说，“以太，现实宝石，宝石先生，怎么都好，请你帮帮我。”

    她闭上眼，隔离室内忽然爆发出一阵红光，这阵光并不刺目，但却厚重浓稠得让人无法看清隔离室内的状况。史蒂夫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几乎要把整个人都贴上玻璃墙，托尼一动不动地盯着监控屏幕，说：“心跳正常，血压正常，精神强度和能量密度呈几何倍数增长，是她正常发挥状况下的八十倍……六千四百倍……ok，爆表了，超出监控范围。”他无力又沮丧地说。

    娜塔莎忍不住问：“这算正常吗？”

    “……应该？”托尼不确定地说，他也有些焦躁，“之前没有试过，这是第一次。”

    “旺达。”史蒂夫说，“你能感觉到什么吗？”

    “非常，非常……强大。”旺达说，隔离室内如同深海威压般的力量令她指间跃动着的红光都变得畏缩起来，“我一辈子都不想与她为敌。”

    要说不正常，但伊妮斯又没什么反应；要说正常，那她的状况未免也过于平静了些。史蒂夫不安地攥了下拳头，说：“要是红光不散，我们难道要一直等在外面？”

    没有人回答得出来，隔离室内安静得让人恐慌，托尼烦躁得像头撅蹄子的牛一样来回打转，“不行，我等不了了——”

    快银眼尖地发现隔离室的红光在慢慢散去，兴奋地叫出声：“快看！红光淡了！”

    只见隔离室内，原本悬浮着的以太宝石已经消失不见。红光如同清晨时暴露在太阳下的雾气一样逐渐淡去，变成绵密柔软的气流萦绕在伊妮斯周身，起伏不定的能量风一般地拂起她的长发，最终像是河流一样地汇聚进她的身体里。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各个监视器发出的尖锐的警报声，史蒂夫呼吸一窒，顿时顾不上许多，转身推开门跑了进去。

    伊妮斯依然站在原地，红光逐渐收拢，她慢慢垂下头，在史蒂夫惶恐而惊惧的目光中软倒在地，昏了过去。

    所有人像是下饺子一样地从门口挤进隔离室内，史蒂夫飞快地弯腰把伊妮斯抱起来，托尼一把抓过躺椅把它挪过来，几乎要控制不住发颤的声音：“放到椅子上，史蒂夫，把她放到椅子上。星期五？”

    “Boss——”

    “Sir。”

    托尼的声音顿时卡在了喉咙里，大家面面相觑，突如其来的寂静充斥着隔离室，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声音。

    托尼深吸一口气，所有人条件反射地看向在天上无聊地飘来飘去的幻视，他张了张口，有生以来第一次结巴到说不成句子：“贾维——幻视，如果是你在说话，我保证——我敢说，你——”

    “不是我。”幻视落到地上，额头处的黄宝石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昏睡的伊妮斯，“我想……”

    就在这时候，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Sir，it’s me，Jarvis。”

    “At your service，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