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尧醒来时,看见的就是满堂春色。
一个男人和女人滚在一起,女人不着寸缕,胯腿横坐在男人的身上。男人状态似乎不太对,丰神俊朗的面容上,双眼血红,剑眉紧蹙。拼命想抵挡女人的攻势,可却浑身无力,挡不住女人热情似火。她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他身上只余下的一件亵.衣,现在也快保不住了。
那隐隐绰绰的腹肌被汗湿的衣衫,显得无比清晰。慕尧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身材真的很棒。
太刺激,太精彩!
心里一直呼着千万别停,可那男人仿佛察觉到她醒了,眼神瞬间犀利的扎了过来,像刀子般,直戳人心。慕尧被他眸子里蕴含的滔天恨意给惊了惊,差点没喘过气。
自己是不是打扰人好事了?
这时候偷溜还来得及吗?
慕尧心虚的缩了缩脖子,连忙假装一副啥也没看到的样子,看向旁边。这一看吓一跳,周围的一切竟陌生的紧。自己这三人似乎处在湖中亭里,外面枯荷遮天蔽日,潋滟湖水中,倒映着一个雕栏画栋的亭子。亭上粉色纱幔铺在围栏悬梁等处,五彩绣花纹鼎中熏着香,摆在八仙桌上。香烟袅袅飘出,在四周尽是漫天湖色的衬托下,显得宛若仙境。
她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是哪。她不是应该躺在病床上吗?
等等,这好像不是自己的身体。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胳膊腕儿依然纤细、但是肤质雪白细腻的像是凝脂般,仿若一掐就能掐出水来般。跟她之前那布满针眼,枯瘦如柴的手简直天地之差。
她一愣,有点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赶了一回穿越的潮流?
耳边厢忽然传来女人的一道惊呼,紧接着一股灼热的感觉袭了过来,一双宽厚的属于男人的大掌抓了过来,明明手滚烫,语气却冷得像寒冬腊月。“解药呢?”
“哈?什么解药?”
男人手用力更猛,手腕骨都快被捏碎了,疼的慕尧直吸冷气。“这媚药是你给我下的,你竟然问我什么解药?”
慕尧:“(⊙o⊙)……我不是,我没有……”
“够了!”他毫不留情的打断了话,“别在这给我装腔作势,赶紧把解药拿出来!”满脸隐忍,额角有汗珠涔涔的往下流,顺着鬓角滑落到锁骨上,一看就忍到极致了。可是这一幕,又带着说不清的魅惑,两人靠的极近,他身上灼热的气息和肌肤滚烫的温度,全都迎面袭来,烫的慕尧浑身发烫,心里又慌又说不上来的腿软。
她都快哭了,“我真不知道什么解药,不然你告诉我在哪,我去拿给你?”
她这话一说完,男人深吸了好几口气,“慕尧,别逼我动手!”说着,他抓着慕尧的手放在了自己身体的某处。硕大一团,滚烫,刚硬!
他原本只是想吓吓她,让她知道不交出解药,自己等下失控了,她今天就没法安好走出这里。慕尧也确实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可话还萦绕在喉咙口,忽然感受到她竟然就着那,微微用力碰了碰……
男人一愣,呆了。
一双柔荑白皙娇嫩,因为自己握着,指尖微微充血泛着淡淡的粉色。而这双娇.小柔.软的手,正覆在自己那处上,就着形状动了动,嘴唇微张,像是特别好奇又震惊,即便隔着亵.衣他依然可以感受到那触感。
他双眼涨红,下颚紧绷,牙都快咬断了,“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慕尧:Σ(っ°Д°;)っ!!!
你听我解释……
慕尧母胎单身20多年,从小就在病床上长大,连朋友都只有一个,哪里会懂这点男女之事。唯一的闺蜜黄一一真的没愧对她名字,常说论黄她能排第一……
怕慕尧在病床躺着无聊,她就经常带了些小人书和小漫画去医院。开始还是正常的书,可自从有次她漏嘴说自己有一箱子的“传家之宝”,被慕尧识破后,带的书全变成了不正经的!后来更演变成,要把慕尧培养成她的接班人,打着把那一箱子“传家宝”传给她的想法,经常在微信上给她发些小片段!
慕尧刚刚就是想到了闺蜜平时发的片段,然后脑袋一抽……
手就动了!
想到自己刚才做了啥,她简直臊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想哭。
黄一一,你害我!
正在慕尧不知道咋解释时,角落里那女人不甘寂寞的又缠了上来,像是八爪鱼般挂在男人的身上,双手在他身上胡乱游.走,嘴里时不时发出几声魅惑的娇.吟。慕尧清楚的看见男人额角青筋,狠狠跳了跳,双瞳赤红的都快滴出血来,身上散发的杀意几乎浓到实质化。
慕尧被吓得一窒,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迫感。
这样下去,她毫不怀疑,男人会在女人把他衣服扒光之前,先把自己掐死了。强烈的求生欲让她深吸一口气,鼓着劲猛地朝那女人撞了过去,女人注意力压根没在她身上,这一下自然没防住,被她撞得撒了手,重心不稳直直的往湖中掉。计划很完美,但实施的有点瑕疵,她没控制好力道,自己也被连带着要往湖里掉。
关键时候,男人拽了她一把,堪堪在空中把她拉住了。
慕尧松了口气,刚想抬头说声谢谢。就看见男人冷冷的看着她,明明手很滚烫,眼神却冻的人发抖。她张了张嘴,竟说不出话,只一个劲抖。
男人嗤笑了声,“想我救你?”
慕尧点了点头,男人又说了句,“凭什么?”
慕尧就说不出话了,她从小身体不好,四肢确实不勤,可是对于情绪的感应却很敏.感。男人说三字时,她能明显感受到,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也不知道她穿的这身子做了啥,得罪他至此。
可她也不想刚来就死啊。
她不会水。
而且上辈子自己的病,就是因水而起,她对水有种本能的害怕。心里越害怕,越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脚下的湖水,那幽深的颜色,一看就深不见底……她吓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求……求你。”
“谁人不知慕府祖上临水,慕家上下水性都极好,你在这装什么蒜?”
慕尧嘴里发苦,想说那是这身体原主会水,不是她。可看着他那满脸不信的模样,就说不出话了,也熄了那颗求救的心。
男人还想说什么,可目光所及,看着她羸弱的身子在风中簌簌发抖,小脸苍白,唇.瓣无色,一双秋彤也盈满了雾蒙蒙的水汽。还有那细弱蚊吟的声音,拼命装的坚强,却实际娇弱的像只雏鸟,好像只要他松手,她就会命丧当场。
这样较弱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平时嚣张跋扈的样子。
却也……比平日里,诱人的多!
他心里莫名一荡,紧跟着小腹一紧,身体内的药性差点就没压制住……
…………
一分钟后……
慕尧没有落水,他也没撒手,但也没有把自己拉上去。而是带着她手去抓旁边的围栏,也不管她能不能上来,转身走了!右脚不利于行,但又走的飞快,极其狼狈,像是在逃。
而岸边的下人也发现了这边的异样,在慕尧撑不住刚掉下水时,就被人打捞了上来。
这一惊一吓,她昏迷不醒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她好像做了个冗长的梦,梦完了一个人的一生。而这个梦的剧情,竟然跟她看过的一本书极其相似。书是黄一一强行塞在她枕头下的《荣宠》,也是黄一一典藏里,难得的一本——虽然不太正经,但是有剧情的书。
在梦里,她就是原著里男主的黑月光,与她同名,叫慕尧。但原著里的慕尧,是慕府的嫡孙女,从小娇养长大的女娃儿,是全府上下的人以及五个哥哥溺爱到大,惯了一身的臭毛病,跋扈蛮横,是西土城有名的小霸王。
而男主则是将士遗孤,被慕将军从小带在身边当儿子养,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文能提笔压文豪,武能上马定乾坤,能力卓越,小小年纪就当上了千户侯,深的幕将军的喜欢。
完全的,别人家的小孩。让身为学渣,又哪那都比不过的原身特别讨厌他。最看不上的,就是他的出身。平日里没少在背后,仰仗着势力欺负人,把男主坑害的很惨。
后来听闻自己爹爹有意将自己嫁给她,原身一气之下,跑到了百余里外的观音庙找祖母做主,中途被悍匪劫持。是男主带了人马前去营救,把她从匪徒之中救了出来。
而原身脱离危险后,想的只有一个,如果他在这刀剑无眼中死了,自己是不是就不用嫁他了。想到这里,原身就勒令士兵不准援救他,徒留他一人面对几十余悍匪。
带着人马扬长而去,丝毫不顾他死活。
这要是男主真的GG,也就罢了,偏生男主毕竟是主角,光环很大!一番厮杀后,浑身是血的回到了府里,也不进门,撑着最后一口气让原身给他道歉。这一闹,闹的全府上下人尽皆知。
慕将军知道后,连忙押着原身就去了府门口跪下。不仅原身跪了,他自己也跪了,觉得愧对男主。看着他老泪纵横的模样,男主没再说什么,那口气一松,人就倒下了。
那一夜,连请了三四个有名大夫来,才保住的男主的命。
但也因此,男主身上的伤势被暴露无遗。府上上上下下都知道,男主被原身坑害的右腿筋脉断了,此生怕是再无法行走。身上也中了两箭,其中一箭伤及肺腑,就算休养好,也会元气大伤。
那夜,慕将军盛怒,也不顾原身是不是自己的亲女儿,请了家法,当着众人面把她狠揍了一顿,还大笔一挥,要用原身的婚姻去赔偿男主。
中间要不是大夫人一直哭着拦着,原身只怕都活不过家法。即便如此,也休养了足足三月,才恢复元气。伤势一好,原身不记打,又开始作妖了。
眼看着婚期临近,又不敢去老爹面前挑战威严,只能在男主身上动了歪脑筋。命人在他的茶水里下了媚药,又偷偷把一名爱慕他的婢女送上门去,也就是之前慕尧在亭子里醒来看到的那女人。
事情成了,那原身可以不用嫁人。事情没成,那原身只要咬死了不松口,也没人能找出她指使婢女的证据来。因为以当时男主大病未愈又被下了媚药的状态,万万抵挡不了那婢女的。
可惜这一手如意算盘,被慕尧这一穿越,给搅合了。
但在梦里,是没人搅合的,原身成功让男主与婢女发生了关系。可奈何剧情的反转实在太大,男主压根不是什么匹夫白衣所生,而是当今圣上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是男主的妈委托了老将爷代为照顾。
只待时机成熟之际,才让公布身份。
而梦里,男主就因为被原身坑断了腿,又与婢女苟合后,心里患上了障碍,始终对男女之事怀有阴影。就算后期跟原著女主在一起,也依然不举。
这对男人来说,是何其大的仇恨啊!在他经历一番皇室厮杀,登上皇位后,原身的灾难之日就来了!
一朝天子令,她被迫嫁给了身份最低的渔夫,还是个六十岁的老变.态,之后被之活生生的在床上折磨死。
慕尧梦到这里时,完全被梦里的情绪所带动,仿佛她真的成了那个躺在床上将死的“慕府大小姐”。
那个被关在黑屋子里,行将枯槁,四肢被吊起,活的没有丝毫尊严,却偏偏被人用药吊着一口气,欲死也不能的人,就是她!那种绝望,那种竭斯底里,那种迫切想要死亡来解脱的感觉,她通通感同身受。
梦境的最后,也是她将死未死之时,木门被人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被光束投入进来。逆光中,她仿佛看清了那人的脸。不是六十岁老变态,而是……
这场缠了她三天的梦,断在这里戛然而止,可是带来的悸动却没有停。她记得很清楚,最后那张出现的面孔与前几天亭中的人,慢慢重叠到了一起。
那个原著中恨死了原身的男主,于渊。
回忆起梦境中的种种,又看见周围依然古色古香的装潢,慕尧心里泛苦。自己似乎真的赶了回潮流,穿书了。只是自己穿过来的这时间点,真是不咋好。
要是能稍微早一点,赶在三月前,男主腿断之前都好点啊!
再不济,赶在下药之前也行啊。
偏偏赶在这时候。
一切该结的怨都结了,也不知道原著里提到男主患有心疾,从此不举的言论,现在有没有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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