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再三之后,小玉决定,她还是不要把那篇文章给长宁看好了。
毕竟,这似乎涉及到了某些人的隐私。
有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毕竟,就算她对洪荒时期的大能了解的不多,但是还是能从中看出某几位的影子。
那位性格温和似水,礼貌自持的男子,他的行为事迹,怎么看怎么像三足金乌兄弟中的某只,那位自由散漫、喜欢放飞自我的似乎也和三清中某位的性子搭上了边,还有某位性格冷酷傲慢自傲的女神……
所以究竟是哪位大神把他们都睡了一遍啊!
小玉忍不住给那位女神献上了膝盖。
脚踏多条船,左右逢源,从不翻船,大佬不愧是大佬,真牛逼!
不过,她知道这么多,会不会被恼羞成怒的某人给砍了啊!
“在想些什么?”
一只白玉般的手搭上了她的胸口,那只手上犹然还带着一种浅淡的香气。
“没什么,”小玉握住他的手,她侧过脸去,眼中染上了些许笑意,“我只是在好奇,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明明刚才……你该不会真的是冰雪做成的吧。”
元始悄无声息的笑了笑,轻轻的回握,“也许是在冰天雪地里待久了,所以有了这一身怪毛病。”
“你确定你是因为在雪地里待久了,而不是什么冰山雪魄化形的精怪。”
如果是原先的元始,百年之前的他,大概会很认真的驳撤这句话吧。
元始淡淡的笑了笑,他翻了一个身,静静的靠在小玉的身边,伸手抚了抚她纤长的乌发。
“咦,没有反驳,难道真给我说中了不成。”
小玉一时讶然,她抬眼去看元始的表情,却见到他把脑袋埋在自己的肩上,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她忍着笑去戳了戳元始的额角:“你又何时变得这般惫懒。”
“莫吵,让我再靠一会儿。”
元始微微拧了拧眉,他诧异于自己的话语,却又有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他飞扬的剑眉很快就散了开来,凡人一天中有一半时间都同他们的妻子在一起,这样看来,他的举动应是常理才是。
元始非常的理直气壮。
小玉翻了个白眼,她转身点了点元始的额间,“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我与长宁有事要谈,你别老缠着我。”
她还记得哪吒之前同她说过的,长宁的心情不好。
眼睁睁的看着事情的发展慢慢的走向了他所熟悉的剧情,他的心态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我是你道侣。”元始严肃的强调道,“她是你的弟子。”
道侣只能有一个,而弟子嘛,他有十二金仙加上云中子一人,加起来一共13个弟子了,昆仑山上叫他做老师的更是数不胜数。
“你该不会是因为我这百年来从未去找你而生气吧。”
我没有,元始有点小委屈,他才不是分不清事态的轻重缓急的人,他就是觉得,太元对那只小狐狸太过看重了。
但是,小玉这次可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这近百年来,我不是日日都与你通信吗?”她率先抢白道。
的确是如此,元始脑中立马浮现出了几瓣桃花,一束小草,一个弯弯的泉眼和泉眼中盛着的一轮月影……
他垂下眼睫,两团白玉般的耳朵涨的通红。
小玉想到自己收到的那些回信,她的心情有点不太美妙,“我又不是没说过携徒拜访云云,是你每次都会用各种理由推脱的。”
好吧,这货脸上写满了为啥你会看出来我的想法,小玉忍不住剜了他一眼。
“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元始浑身上下都僵硬了。
糟了,被发现了,所以,要怎么交代比较好呢。
总不能说出实情吧,但是真的坦白的话,就算是以元始天尊贫瘠的情商,他也料想得到,这样绝对很惨的。
毕竟要是有人坑了自己之后还趁着自己失去记忆的时候试图蒙混过关,元始一定会向他展示一下当年三清是怎么在洪荒横行无忌的。
就在元始越想越紧张的时候,小玉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行了行了,现在正值封神量劫,我在这个时候找你麻烦做什么,而且,就你这个榆木疙瘩,我瞧一眼就看透了,你能有什么瞒着我。”
小玉可不是在说笑,只是,如果这百年的时光都不过是他演给自己看的一场戏,那她也认栽的心甘情愿。
谁叫她又倔又认死理呢。
更何况,她又不是瞎子聋子,有些情谊是能看出来,听出来的。
小玉转了转眼珠,从怀中摸出了一颗又圆又大的种子,“你看,这一百年,我什么都送过给你,却是除了这个玩意。”
元始怔了怔,还是伸手接了过去。
“这是我在无意之中捡到的一颗种子,”小玉抓住元始的手,一根一根的合上他的手指,让他牢牢的握住那颗种子,“我从来没有算过这颗种子的前因后果,它有什么由来,前世是什么,后世又可能是什么,你也不许算。”
“你要我把它种下来?”
“对,哎呀,不是,是我们把它种下来,然后,我们等到它应该开花结果的时候,再去看它。”
小玉狡黠的笑了笑,“事事都在你的预料之内,这样的生活,不会觉得很无趣吗?”
“不无趣,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哪里会无趣……”
剩下的话语,都被吞进了唇齿之间,两股黑发交织在一起,又是一段缠绵。
*
一队整齐的骑兵护送着一座车架慢慢的行向了朝歌,原本高昂着头的骑兵,他们一个个耸肩驼背,连银白的护甲上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车轴吱呀吱呀的声音惊起了尚在树丛中休息的候鸟,银色的雪翎在空中卖力的挥舞着双翼,飞向了夕阳的尽头,传说中西昆仑的入口。
“九……”雉鸡精察觉到长宁心情不好,她缩了缩脖子,怯生生道:“长宁道长,这是一个什么冀州侯苏护送他女儿去给纣王当妃子,我们可以用他女儿的身份混进宫去。”
“你们就是这般打算吗?”
长宁的眸色慢慢的沉了下去,“你用了苏妲己的身份入宫,那原本的苏妲己要怎么办呢?”
“原来九尾哥哥知道她叫做苏妲己呀,诶,九尾哥哥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怪吓人的……”
玉石琵琶精壮着胆子拉住了长宁的袖子,她见长宁没有拒绝,欢喜的笑了笑,“当然是用我们以前的法子,吸了她的精魄,用着她的皮囊……”
“够了!”长宁拂袖,“一个无辜的女儿家,被父兄献给纣王已是可怜,你们入宫便入宫,又扯她做什么?”
玉石琵琶嘟了嘟嘴,“我们平日里不都是这样么,又有什么不对的呢。”
“那是你们的习惯,习惯不是正确。”
“而且,据我所知,你们并不是没有混进宫的法子,为何又执意要用他人的血肉。”长宁冷冷道。
“用自己的原身很麻烦哩,”雉鸡精见长宁竟是真的动了怒,不由出言辩解,“我和妹妹比不得哥哥,哥哥已是成就了仙身,但是我们却还是凡妖,若是把这副身子给了凡人,那与修为是大大有损的。”
说到这里,雉鸡精又想到九尾不知为何走了运,居然拜在了一位金仙的门下,还侥幸成了仙,心中又羡又妒,又念及自己与九尾有着数千年的交情,忍不住道:“当初小妹与哥哥结义金兰,只不过,哥哥遇到了贵人,自己也贵气起来,倒是忘了当初应承了妹妹什么。”
这类话长宁倒是第一次听到,他微微扬眉,心中竟是说不出的奇怪。
“那你是想要我向你引荐几位金仙做师父了?”
雉鸡精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口中却是连连拒绝。
“九尾哥哥,这些年我也不是白修炼的,你看我和琵琶现在这副样子,要是我们能拜师,那早就拜了,说来说去,也不过是我与他们无缘。”
长宁默不作声,眼中的讽意更深。
“只不过,当初在娲皇宫,小妹见娘娘托付给兄长一份重任,小妹对女娲娘娘一向是敬重有佳,便想着能否出一份力。”
“对对对,”琵琶精也回过神来,忙不迭的点头,“我和姐姐都非常的爱慕女娲娘娘,不是,是非常的尊崇女娲娘娘,所以想要给娘娘办事。”
长宁被她们拐弯抹角的问法给弄烦了,他脸色一沉,“你们是真想给女娲娘娘办事么?”
两只妖精拼命点头,四只眼睛盯着长宁闪闪发光。
“倒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遵守,”长宁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们一眼,“否则,也不要怪我翻脸无情了。”
“只要能帮女娲娘娘办事,别说是一个条件,就算是一百个条件,我们都答应。”
“这个条件倒也不是那么难,只一点,你们入宫之后万不可伤害到无辜之人,不然,就休怪愚兄心狠手辣了。”
语罢,长宁轻轻的吹出了一口气,一阵狂风刮过,那对骑兵被吹的东倒西歪,车驾也散的七零八落,露出了一位妙龄女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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