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下的你——耳郎线。
姑且是……交往了。
对自己的新身份还不是很习惯的少女会不自觉的看向走在自己身边的人,不管是头顶乱晃的耳朵还是自己手旁纤细的手指,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一样。
少女卷着自己的耳机,好不容易变得能和她畅所欲言了,结果却因为又近了一步的关系而变回了生疏的模样。
一旦陷入害羞或者是窘迫的状态就会不自觉去卷耳机的坏习惯还是没有被少女改掉,虽然也没有特意去改正,但是总觉得一直这么暴露自己也太不公平了。
有些放远思绪的少女被抓住了衣角,轻微到算不上阻碍的拉扯让她回过了神,另一侧的耳机头下意识的就伸了过去,塞进了她的手里,长久以来的习惯竟然在这个时候变成了安慰她的手段,“怎么了?”
仅离开少女一步之遥的纱夜捏着她递过来的耳机,灵动的耳朵像是扇子一样挥散着空气,一点也没有对新的关系感到困扰,用另一只手轻轻的将耳机线缠到自己的手腕上,然后牵住了她的手,坦然的笑容让人呼吸一滞。
已经被狡黠猫诱引的耳郎顺着纱夜的手指看见了她所指的地方,“你想要去那边?”
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是加快抖动的耳朵暴露了纱夜的内心,本就是为了让她高兴才带她来这种自己很少来的地方的耳郎似乎退散了紧张的情绪,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就扬起了笑,“走吧。”
纱夜所指的地方是祭奠里必定会出现的水球摊,七彩的水球漂浮在大水箱里,五颜六色的圆球几乎迷乱了眼睛,看的入神的她蹲在了一旁,看着几个国小的女孩付了钱后接过老板递来的纸钩去吊气球。
说实话对这个项目没有太大兴趣的耳郎只是站在了一边,卷着耳机观察着她。
她的猫一向很好学,也很聪明,只是看着别人就清楚了规则,看懂了之后还会掏出帮学校老师跑腿赚的零花钱自己上手。
……她的猫。
被自己的想法所闹的脸红的她一下子就松开了自己的耳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游神了多久的耳郎发现纱夜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的手里提着刚刚钓上来的水球,深蓝色的水球就在她的手下坠着。
“给你~”几乎是半强硬的把和她发色一样的水球塞进了她的手里,然后又牵住了她的手前往下一个感兴趣的小地方。
本是带着她来玩耍的耳郎反而被牵着走了,没有反应过来的她踉跄了两步后才追上纱夜的步伐,故意忽略自己发红的脸,她将目光挪到了和她牵在一起的手,“……真是……太犯规了。”
——从来不按照正常的路线来往,总是用犯规的姿态打乱她的步伐的她的猫。
2、月下的你——切岛线。
已经被盯着看了很久了。
摸着脖子的切岛微微的偏过头和纱夜对视了一眼,有点遗憾她今天没有穿浴衣,又对她一如既往的衣裙心猿意马,“那个……果然很奇怪吗……头发……”
听闻他的问题的纱夜歪了歪头,然后摇晃了一下。
不奇怪啊。
自从进入英雄过后很少出门不用发胶固定头发的切岛今天难得垂着发丝,好像偶尔也想展现自己柔和的一面。
明明高中以前都是这样的发型却怕不合适,引起她的不适应。
她还是不喜欢开口,很少说话,就算接受了他的告白也没有任何的改变,就像是一直把自己置身事外一样。
“唔……不奇怪哦?”轻细的声音在他思考着的时候响起,在所有人的认知里一向是不喜欢说话的纱夜难得补充了自己的想法。
原来她也有在努力改变不擅长的事情。
没有让纱夜变得喜欢开口的切岛似乎没有发现自己变得和她一样,开始喜欢一个劲的思考自己所想的东西,在听见了她的回答后意外的松了一口,放开了脖子却又不由自主了抓了一下头发,伸出另一只手递给了她,“要是走散了就不好了。”
人形的纱夜简直比兔子还要乖巧,不对他抱有质疑,也不拒绝他的提议,温顺的将手递给了他。
握着他的手,没有对去哪儿有任何的需求,永远比他的脚步还要慢上半步,紧紧的跟着他,藏在他的身后,从他坚|挺的后背旁露出双眼观察着世界,这个位置是她最坚固的避难所,也是她最安心的港湾。
如果被切岛知道的话一定会被感动的,只是之前一直都没发现的他今天也没有知晓。
担心她会走散是真的,只是难得也藏有别的心思的切岛今天一次都没有回头去看她,生怕自己开始升温的脸暴露自己。
与他们正面对上的是这次祭奠最重要的一项活动,请神的抬轿会从山下一路将主神迎接到祭台上,整齐的口号还有带头女巫的舞步让人群涌动了起来,试图挤开她们,像是浪潮一样的人流想要把他们挤到末端。
还从来没有被这么大阵仗的挤兑过,明显不喜欢这种事件的纱夜贴紧了自己的避难所,一步都不肯错开,拽了拽他的手,告诉他想要离开。
没有想到会遇上这种事情的切岛再也顾不上自己之前所担心的东西,转过身护着她往人群外面挤,一边走动一边向她道歉,“抱歉,我刚刚应该避开的……”
吵嚷的人群几乎掩盖了他的声音,但是纱夜却还是听清了,跟着他的脚步努力了好久才从人群中脱离。
虽然解脱了,但是她却停下了。
没能带动纱夜的切岛有些意外,疑惑的看向了她,才发现纱夜盯着自己的脚一动不动。
走的太过着急,不小心被谁踩断了凉鞋的带子,坏掉的鞋子遗留在了人群中间,右脚光着踩在地上,已经沾上了灰尘。
比起出神的纱夜更慌乱的切岛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了下来,观察她的脚上是否有伤口,“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她摇了摇头,虽然没有开口,但是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一丝让她解除个性的想法都没有的切岛当即转身,反身蹲在她的面前,让她趴到自己的背上,“我背你吧,暂时先回到山下再想办法。”
想要捡回鞋子的纱夜回头望了一眼人群后放弃了想法,老实的爬了上去,切岛站起时的失重让她下意识的搂住了他的脖子,熟悉的味道萦绕在她的鼻尖,安心的令她想睡。
常年训练的少年早就能做一名独当一面的救援人员,更不用提背着只有猫重的纱夜走下山了,只是他的愧疚却让他脚步有些沉重。
认为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的切岛开了口,内容里总是参着歉意和愧疚。
他总是喜欢向她道歉。
可能是没有与异性相处的经验,班上的女性们总是独立又坚强,比起男性都毫不逊色,让他不知不觉中就以挚友的身份交谈。
只有他背上的人不一样。
娇弱又柔软,胆小的不谙世事。
让他忍不住像是对待温室的花朵那样照顾她。
“我喜欢这个地方。”纱夜轻柔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边,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后背被抚摸着,“又温暖又坚固,像是城堡一样。”
就在她说完的那个瞬间,山上的烟花炸裂,迸发出的花朵如昙花一样转瞬即逝。
往下走的切岛和纱夜一起抬起了头,看着散落的烟花结束了这个季节。
——他是她的城堡,而她是城堡里唯一的宝物。
3、月下的你——爆豪线。
我家的臭小子就拜托你了!
拍打着爆豪脑袋的阿姨是这么说的,一边将她带到门外一边把自己的儿子从家里丢了出去。
到最后都没有被自己母亲换掉衣服的爆豪双手揷|在口袋里,凶神恶煞的站在门口,听见铁门被锁上的声音后爆起了青筋,“臭老太婆——!”
“怯。”烦躁的不得了的爆豪的脑袋今天一天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打,被这个世界上唯二不会被他打的人。
其实他并不排斥去夏日祭这件事情,他排斥的是被安排去夏日祭,天生的心高气傲让他对一切的指挥都抱有敌意,“走了。”
就像是连带责任那样,不仅对自己母亲做的决定反抗,还对跟在他后面木屐踩的嗒嗒作响的纱夜迁了怒。
或许并不是迁怒。
少年清楚他的生气原因里有一大部分是因为纱夜没有直接向他开口,反而缠着他的母亲说想去夏日祭。
也不知道是从家访后的什么时候起,两人就熟络成了这幅模样。
爆豪家的食物链金字塔中间又多加了一层,就挨着顶尖母亲下一层的猫。
顺带一提他们家户主还是垫底的那个。
踩着木屐的纱夜走路虽然不是很方便,但是也小步跟上了爆豪的脚程,一点点的速度问题还是难不倒她的。
跟在他身后的纱夜对热闹的祭奠不是很熟悉,异常感兴趣的情况下,不强求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只是捏着他T恤的衣角左顾右盼。
少年灰色的T恤衣角被捏的发皱,拉扯的力量让两个人看上去有点不和谐,不伦不类的穿梭在摊位中。
没有想去的地方也没有想带人去的地方,少年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想着逛一圈就回家的他很快就被拽住了,明显的拉力让他僵直在了原地,扭了头才发现自己的尾巴已经跑到了金鱼滩前。
在水里游动的金鱼甩着尾巴,警惕的躲着向自己靠拢的网,偶尔被套中也会奋力挣扎击穿纸网,太过活跃的鱼群让好几个人放弃了捕捞,掏出钱去购买自己中意的那只。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参加夏日祭的爆豪看着蹲在地上的纱夜,视线从她差点拖地的水蓝色浴衣衣角旁扫过,最后落到了她因为兴奋而抖动的耳朵上。
看摊的是位和蔼的老太太,并不在意能否盈利,只是喜欢祭奠氛围的她看见这么兴奋的纱夜有些高兴,递给她一只碗后又给了她一个网,说是赠送给可爱的孩子。
左手拿着网的纱夜似乎道了谢,看着游动的金鱼出了会儿神,然后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早就迈着步子走过来的少年像是在用鼻子出气,就算知道她的意思也要发点声音给她听,一路上都揷|在口袋里的手终于冲出了口袋,重哼被激了出来,夺过她的网就凶横的问她要哪一条。
就算很久没有玩这种低级游戏也不妨碍他施展才能,被点中的鱼很快就被捞进了碗里,甚至是连网都没有破,“快点拿走。”
把碗塞进她手里的爆豪作势要走,站起身来向外走着,步伐却出奇的慢,在纱夜拎着金鱼袋子追上他期间还扭头看了一眼。
跟了一路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由远及近的越来越大,整条路上不少人都穿着木屐,唯有她的脚步声他听的最真切,也最仔细。
自己的衣角又不出所料的被抓住了,微小的阻碍让他脚步重的像是灌了铅。
然后,他又一次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一点都不坦诚的握住了她的手。
还在观察自己的新玩具的纱夜抖了抖耳朵,稍稍走快了一步,与他并肩走在小道上。
——真是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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