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恐惧只会与黑暗如影随形。
怀特并不害怕着那个已经打好了主意的精神变态。
这并不是什么意外。
因为,怀特本就没有恐惧。
一切都是正常的,一切都是处于常理意义下发生的事情,不是吗?
夏日的夜,总是黑的很早。
即使只是傍晚,太阳滑下了山的边际,暗色的云在天际缱绻缠绵,行驶在路上的跑车里已经开启了属于夜的灯光。
Reese原本是不同意那个男人的无理的,他不该有的要求的……然而那只是原本。
失踪的男孩与他的父亲,他们有一个好妻子,准确来说一个位高权重的好妻子。
为了家庭,即使有一丝一毫可能性,她会做到自己能做的任何事。
十分不巧的是,CIA需要这位女士的一个大人情,比如某些愚蠢的犯了事的需要被招安的某个讨厌鬼,正巧被扣押了下来。
她是个好妻子,所以,在某个巧舌如簧的人发挥自己的能力的时候,作为法官的妻子只是死死的卡紧了判决,让这个原本大家十分头痛,就算送他去监狱也可以很容易出来的人物遭受了人生中不可思议的一次失败。
虽然大家都挺乐意看他倒霉的,可惜偏偏又到了需要用上他的时候,难得的遇上了克星的某个人,让CIA不得不稍微给休假中的Reese发来了隐晦含义的讯息。
Reese最终,还是带着White来到了装潢看起来有些陈旧的警局。
穿过两个杂乱的放着资料的办公室,Reese抱着White停在没有窗户,亮如白昼的审讯室旁的隔间。
怀特透过了双面镜看着悠闲地就像是在自家的Hunter,他的嘴唇边带着一抹兴志勃勃的笑容,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盯了一会又像是觉得刺眼又转头盯着面前的玻璃墙面。
一旁的的Rossi皱着眉毛,把自己剩了点烟屁股的香烟随手扔进了一旁的烟灰缸,按了下去,有些焦躁地说:“他现在已经开始自己打发时间了。”
“我想,即使不对他做什么,关上几天,估计也没用吧。”
这话透出了一个警方的非常规手段失效的讯息。
Reese觉得这些地方警方也就会一些小手段,要是可以让自己人试一下审问就好了。某些不能说的小手段滑过了脑海,让坐在Reese手臂间的怀特感觉到了Reese脉搏稍微快了那么一点。
然后Reese在心底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可惜不能这么做啊……
Reese又看了一下自己怀里可以说是极为乖巧的现•被保护者White,有些发愁,突然极为希望那位在逃的William要是能赶来和眼前的Hunter同归于尽该多好啊。
那可就省事了,Reese漫不经心地想着。
然而,心里抱怨着,却还是不得不遵循上级的命令,Reese还是来了。
反正,有自己在,White绝不可能出事的,Reese敢用自己的勋章发誓。
毕竟,Reese也不可能违抗上级的命令吧。
Rossi并不知道Reese心里已经弯弯绕绕过了多少东西,吸了一口气,俯下身,温和的对着White说:“不要害怕,我们会一直保护你的,你能帮我们一个忙吗?里面的坏蛋一定要见到你才说实话,你告诉他说谎会长长鼻子怎么样?”
带着些卷舌音的英语,充满了一股童话般美好气息。
意大利人或许说话都很好听。
怀特当然明白了Rossi的意思,Hunter以别人的恐惧为乐趣,他一定会恐吓自己,但是这也是他的一个刺激点,如果怀特没有恐惧他,那么……他就会失去自我的控制。
Rossi正是利用这一点去刺激他。
但是,White要怎么办呢?
一个曾经可怜的,从宗教式狂热杀手的手下活下来的孩子,又要去面对那种深沉的,粘稠的黑暗了吗?
Rossi至少可以稍微地,用自己可怜的同情心,让怀特把今天这件事当作一个虚幻的,无所畏惧的童话。
实际上,这只是伪善大人的所谓善意的谎言。
谎言啊……
一想到说谎,怀特脑海里浮现的都是Jack快活的笑声。
通常这样的笑声伴随着Biu的声音,然后怀特就可以和Jack玩一个地板上找子弹的游戏了。
Jack总是恶劣的用木仓对着怀特,让怀特只能听见声音,而不能仔细看到子弹的落点,真是太难找了。
怀特总是找着就睡着了,等到突然醒来,嘴里充满了奶香,Jack已经把自己要吃的奶嘴塞进了怀特的嘴里了。
Jack脸上的妆容,让怀特觉得他用的粉说不定比牛奶还要白啊。
他开心就好了。
Jack高兴地举着一点都不闹腾的White原地转起了圈,在White被转晕了头以前,指着一个小角落里面的弹孔形成的笑脸说:“Only experience the failure, to know the value of success.(只有经历过失败,才会知道成功的价值。)”
怀特歪着头去看了看,确实是惊喜啊。
Jack日常生活真的很有生活趣味了。
如果是这样的谎言,看着Hunter,怀特觉得自己又仿佛回到了哥谭一样。
那种说不明白的熟悉气息的味道,反而令人感觉有些亲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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