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说,你是那个老阉狗领来的咯?”坐在柞榛木圆背交椅上的墨竹晃荡着一双长腿,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好奇与打量,顺手在方几上又摸了个香梨啃起来。
许迟看看桌子上的一堆梨核,又看看墨竹鼓鼓的腮帮子,认命地拿起扫帚,像扫鸭骨头那样扫起来。
“你是来给在下做仆从的吗?”墨竹把新啃剩的梨核准确地抛进了许迟手中的畚箕里,十分兴奋地期待着许迟肯定的回答。
“不是。”
“那你是来给在下做护卫的吗?”
“不是。”
“那是来给在下暖床的?”
“……不是。”
“那你是来做什么?”墨竹一个翻身扑进了床里,“在下这里不收闲人喔~”
“我是……”许迟斟酌了一下用语,想着怎样才能更加含蓄地表达一下,以免被对方当成流氓什么的。
“啊~!在下明白了!”墨竹一下子从床上翻身起来,把脸凑得跟许迟很近,黑黝黝的眼睛泛着诡异的光芒,“你是来求在下的对不对?!”
从一定程度上的确可以这么说……许迟郑重地点头。
“唉~你不早说——”墨竹像是要跟最好的朋友分享玩具那样振奋的表情,跑到床后墙边摆放的连三橱前,把所有抽屉全部拉开,抱出了很多大约长七寸、宽高各两寸的木盒。
由于盒子比较多,而墨竹又抱了个满怀,所以跑过来的时候想当然地掉了几个,其中一个盖子被碰开,一个圆柱体轱辘着就滚到许迟脚边。
“请帮在下拾起来。”墨竹把盒子堆到方几上,因为位置歪掉的原因,又有几个大小各异的圆柱体滚出来。
许迟弯下腰,对着那个东西觉得有点眼疼,握在手里,怎么拿怎么不对劲。
“这个要从形状小些的开始用,不然会伤身,润滑也要提前做好,这个桂花膏的味道你喜不喜欢?或者说玫瑰膏也不错……”墨竹念念有词,从袖子里掏出几个圆盒,一一摆在桌面上。
——虽然知道在这里免不了看见这些东西,不过你一个花魁随身带着这些真的好吗?还是说你已经迫不及待了……?话说这么多玉势的存货你是从哪里收集来的啊!恋物癖吗?起码恋个好点的物啊!
“我不需要这些……”许迟不动声色把东西放在方几上,又扫了一眼,发现自己拿的那个好像是尺寸最大的,天知道这个东西在对方的【晋江菊】里呆了多久,不能专门消毒的话,还是用酒煮一下比较好。
“不需要?”墨竹把许迟刚放下得玉势重新塞进他的手里,用真诚的目光看着他,“想要的话一定要用,憋着不好的!”
“……哈?”许迟觉得自己耳朵坏掉了。
“难道你不是来找在下要这些的吗?”墨竹又凑上来,脸离得很近,故作俏皮地眨眨眼睛,好像在说“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道:“在下知道,你这种新人啊,没客人,很寂寞!”
许迟站直了身体,把墨竹推开,径直出门走向自己的院落。他算是看出来了,墨竹就是有病!无药可救!脑残症患者!
走了一半,停在一棵古柏下,扶着树干,许迟沉重地叹息。
“可惜了那样一张鬼斧神工般的脸……”精神居然有问题。
××
【这是一段已经屏蔽的引发锁文的203字的色气描写】
……
“OK ,就这么弄。”许迟对旁边的M37比了个手势。
【我说宿主你可真是舍得对自己下手啊……虽然是幻觉,但你不觉得有点惨么?】M37操控着调/教师的大脑,让许迟刚刚的想象全部侵入他们的脑海。
“有什么惨的。”许迟在房间里的一个特殊形状的座椅上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坐下——找个能坐的东西真不容易,基本都是只能“做”的东西。他翘着腿,撑着下巴看房间里两个汉子和一个看上去挺文静的调/教师,只见三人脸上都浮现了兴奋的神色,只不过汉子是生理的兴奋,而调/教师是职业的兴奋。
【宿主想让他们的幻觉持续多久?】M37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串价码,【十分钟100积分,以此类推;满一小时500积分,多买多送。】
“来一个小时的吧,真抠门。”许迟拿起桌子上几个像模像样的球形玉蛋拿在手里颠了颠,虽然不是什么好玉,但这么大块颜色还这么纯,挺少见。
【叮——模拟幻觉一小时,花费500积分。宿主现有积分为23200。】
看着三人近乎癫狂的神色,他不知道在他们的幻觉里自己究竟发展成什么样子了……估计会怎么淫/荡怎么来吧,真是愧对于原主啊……
想着手里这些玉蛋当铺也不要,只好把它们放回了桌子上。
推开屋门,许迟按照M37的提示走去青楼大堂。今天他会邂逅女主,想想就觉得心脏跳动得更加剧烈。M37说这次是由于是NP过程,所以即使是自己和女主成了,也算“完成任务”。虽然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对把妹向来很有信心的许迟却觉得会很艰难:如果自己的上司是个疑似基佬的抖S,那么绝对不会成全他和女主。
没挂牌子的妓/女或是小倌是不能在初夜之前出现在客人面前的,所以许迟就从三楼挑了一个比较隐蔽的长廊拐角,静静等待着女主的降临。
——老板娘过来看交易行情什么的,不能再纯洁。
站了二十分钟左右还不见人来,又怕等过了时间那间房里的三人恢复意识,许迟想着站起来往下瞄一眼,不曾想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场景……
温和却随时散发着诱人魅力的微笑,行走间仿若轻踩在娇嫩莲花上轻盈,体态如弱风扶柳,即使是低眉一笑也颇为动人;被人敬酒也是浅笑着掩袖喝下,亮出光洁的杯底,听到周围男人们爆出的喝彩声时,脸颊上的红晕更是妩媚极了。
不是吃油水烤鸭之时的粗俗,也不是啃香梨之时的无节制,更不是说起情/事之时的厚颜无耻,似乎是变了个人,撕下那天丑陋却真实的面皮之后,把清晰完美的伪装面容展现出来,即使这样很痛苦,也要保持着不输于人的气势这般活着。
仿佛是九天之外的仙人,明明背负着被贬谪的罪,却还是拥有着不容亵渎的风范;明明是一番高贵的仪态,却在细微之处勾引着那些狼一样的眼神。
花魁当如是。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