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许迟觉得浑身都疼,折磨人的热度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M37也出现在他身边。
只不过……
[昨晚发生了什么……]许迟捂着头,脑浆好像都已经烧熟了,记忆变得格外模糊。
【你掀开被子看一下。】
[不需要。]许迟惨笑,[根据我的经验,这种感觉应该是……]
卧槽……不是吧……
许迟皱眉,身体里的黏腻显然没有清理过,很不舒服。
——陛下,不是说好了没有爱不做/爱吗?
【宿主,面对现实吧。】M37飘在许迟的眼前,蓝莹莹的光屏微闪。
[别说话……]许迟一蒙被子就阻隔了和M37的相视。
真是阴沟里翻了船啊……许迟恶狠狠地咬牙,都怪他太大意,本以为这个世界与之前一样:主角们都坚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他明显忘记了这是个3P无节操的世界,何况又是坐拥六宫的皇帝,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已死的”人禁欲呢?
许迟一惊,想起了秋见塞给他的布囊。他现在/一/丝/不/挂,那个布囊岂不是就被南宫明祁看到了?
完了……这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么?
【宿主别急,我已经帮你收起来了。】M37骄傲的声音毫无障碍地透过被子传进许迟的耳朵里。
被子里的许迟感动得泪花泛了出来。
忽然,有人把被子掀开了。
床榻上的人儿脸色苍白隐忍流泪,南宫明祁心下忽然愧疚起来:自己是不是……太仓促了?
望着那副年轻的面孔,南宫明祁的心蓦地软了。
他几步走到龙榻边,揽住了纤瘦的少年,低语:“朕不会亏待你的。”
许迟哆嗦了一下,原主敏感耳朵最怕被吹气,何况是热气。
南宫明祁以为他是害怕,也说不出什么来安慰——作为帝王,他没有安慰人的经验。不过他显而易见地忽略了一件事——第一次有人在他的龙榻上过夜,这是连容宣都没有过的。
M37倚在许迟背后,小宽屏上浮起诡异的粉红,一串乱码忽闪而过,如果总局的人看到并且破解的话,那么就知道它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我果然是神助攻,哈哈哈哈这样的话宿主相当于完成了剧情走势的很多点,串起来就能多兑换一些加成分了,毕竟十年间谍生涯不可能没有啪啪啪……不留住皇帝的身体怎么留住他的心呢?不对不对不是留住他的心,而是留下他的分……】
同时,M37又有些愧疚,就这样把宿主的“(这个世界的)第一次”献出去不太好意思啊。
不知道……宿主会不会介意呢……
至于昨天忽然与宿主断开连接——
M37决定好好向总局反馈一下,查清缘由。
许迟与M37都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成长着。他们就像菟丝子,虽然柔弱,但是一直在拼命汲取营养,找到更强大的攀附……
××
跟南宫明祁意外的发生了关系、又早已被南宫玄要去的许迟好像去哪都不对……不过,他还是跟在了南宫玄身边。
毕竟,这才是标准饭票啊。幼/齿,好控制。
那夜之后,许迟依靠纯熟的装可怜技巧,无时无刻不在向南宫明祁散发着“你要了我虽然我很难过不过你要对我负责所以我也爱上了你”这种不明不白的爱意……
所幸南宫明祁很吃这套,许迟成功把他的好感度攻破了100,完成了这个触发任务。
此时,极其重要的剧情也拉开了帷幕——许迟成为了南宫玄的老师。
实际上许迟一直在想,自己卑微的乐师身份根本没可能做老师,何况皇帝把三皇子作为内定的继承人
——他果然真相了,因为他只是南宫玄表面的挂名老师,还有其他老师在秘密地教导南宫玄。不过在南宫玄几次三番的央求下,南宫明祁终于同意让他教一门课,那就是他最擅长的乐器。
琴有高山流水之音,箫有洞天长鸣之声,可充君子风采。
当南宫玄带着仰慕的目光看向他时,许迟便知道,他一定要教会他许多东西。无论是君子之道,亦或是帝王之道。
他若想有能力管理一个国家,就必须无限地充实自己,无论是谁教导,南宫玄都该学到不同的东西。许迟最为自信的是:他能教给他的,远比其他人要多。
××
十年之期转瞬即逝,像一场梦境,不知怎么,心中竟有些难安。
脑子空落落的,像是没有十年间的记忆。当两道提示音入耳时,他才知道十年已经过去。
天边落下一道惊雷,却没有唤醒他迷茫的心。
抬眼,清悦居的屋瓦已经陈旧,历经风吹雨打,早已不见了原先那般光泽,颜色暗沉下来,却是另一番风景。
漫天的细雨中,他静静的站在孤立的石台之上。
墨色的长发随风起舞,颗颗晶莹的水珠在发间跳跃,绽放着不似人间能有的美丽光芒。精致美丽的面容仿佛传说中神明精心制作的最完美的作品,犹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显得有些透明。略显单薄的身体掩藏在绣了金色莲纹的乐师宫服之下,洁白的衣摆在空中翻滚着阵阵白色的浪花。
南宫玄赶来荷花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先生……”少年驻足,生怕惊扰到对方。
耳畔传来的声音熟悉又陌生,有些低哑,却带着说不出味道。听在许迟的耳中酥酥/痒痒,仿若夏莲展开花瓣的舒展。
回头,是十年后的南宫玄。
少年已经长大,成熟到可以挑起沉重的担子。
他穿着龙渊的官员朝服,一部分鸦羽色的长发被头冠冠起,余下一部分如同最上等的丝绸披垂在颈后,暗夜般的眼眸像极了深潭,眨眼间自眼底流过的晦暗光泽显得危险又神秘,未达眼底的笑意却恰到好处的柔和了皇子特有的棱角和骄傲。
不同于幼年时穿的浅蓝色绸袍,这一身墨蓝的朝服更加庄严肃穆。
许迟细细看着比自己还要高出半头的少年,想把那缺失在记忆洪流里的十年都补回来。
虽然模样已经大变,却依旧能从他眼中看出如十年前一般的仰慕之情。
“先生出门怎么不带伞?”南宫玄将手里的伞举过许迟头顶,“别着凉了才好。”
许迟走几步,南宫玄也跟着走几步,许迟没有说话,只是漫步在雨中,任由凉风刮在身上。
——十年的鸿沟,他一时还跨不过去。
群青的石板沾染了水迹,朦胧的雾气飘散在周围,模糊了景象。潮湿的小路上,雪白的长衫被斜吹的雨滴晕湿了边角,头顶撑起的油纸伞被雨水打出更浅的颜色,伞面油印的修竹更显挺拔苍翠。
“国境硝烟四起,龙渊的边防被攻破了……”许迟整理着这十年的信息,慢慢消化,他白皙的面孔朝向南宫玄,“你怎么看?”
“明犯龙渊者,虽远必诛。这是先生你教会我的。”少年的笑容得体,丝丝危险的气息束缚着周围的空气,气氛变得紧绷起来。
许迟默然,教给他这么高大上的知识做什么。
【世界根据宿主的自主意识来推动剧情的发展,所以现在这一切都是宿主推动的结果——也都是宿主你理想中的结果。】
“这样啊……”许迟笑了笑,现在的南宫玄已是将领,只等着一月后的出征。
“玄儿,我来做你的军师可好?”十年间,他教给南宫玄为人处世、治国为君之道,想必这个请求应该不会被反对。
可是他想错了。
南宫玄的神色忽然慌乱了,他强自镇静下来,注视着许迟的眼睛,一字一顿,“先生,你只需留在宫里等我凯旋。”
许迟微笑不语,该发生的,就算有人阻止,他也会冲破一切障碍让原本的事情走上轨迹。
一切为了积分。
……为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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