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空清澄，云深树苍苍。
小姐姐跟在萧疏寒身后，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武当的夜景。
“我只当武当的十二奇观都在白天，便以为白天的武当最好看，不想夜色之下的武当更美。”
“姑娘若是喜欢，可以多来看看。”走在前面的萧疏寒猝不及防地开口。
“诶？”小姐姐一脸怀疑人生地查了下对方的好感度，三十二，升了两点而已啊？什么情况？
“你是暗香的弟子吧？”萧疏寒在老松下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她。
“是。”小姐姐不知对方何意，还是乖乖回答了问题。
萧疏寒点了点头，又问，“你们说到的那位宁宁姑娘不知是——”
“是我的师姐。”
“姑娘下次再来武当时，不妨带上你的师姐，我还未见过她呢。”
喔，搞半天是想见儿媳啊，就说怎么突然让她多来走走。
“既然萧掌门有意，那我和师姐不日定当厚着脸皮叨扰贵派。”
萧疏寒好感度：33/100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
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萧疏寒不愧是修至大道无情之人，果然很难搞定。
小姐姐眨了眨眼睛，但是这样……果然更让人想撩了他。
看来她得想个办法留几天。
“恭喜NPC小姐姐触发奇遇·暗香旧事！”
周围的一切突然凝住，然后鬼知道多久没见的系统突然诈尸，噼里啪啦地开始倒豆子——“十年前，暗香弟子柳念叛逃到了极乐宗，经过十年的潜心修炼，她的制毒之术越发精湛，在极乐宗也有不低的地位。”
柳念？小姐姐想了想，之前还是玩家的时候，她好像的确在某个NPC的那里听过这个名字，貌似是个医阁弟子来着的。
不过——“这跟武当有什么关系？”
“是跟武当没关系啊～”系统换了一个贱贱的声音，“但是，你是暗香的弟子啊～而且还是兰花先生的徒弟哟～”
“叛出师门，回来报复，然后从弟子开始杀起，恰好我孤身一人在外，武当不擅毒，暗香又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就挑上我了？”
“啪啪啪～小姐姐真聪明～啊～为你鼓掌～”系统接着又切回了严肃的声音，“恭喜你接连开启了新技能——毒·香。”
“这款技能可以让你对香料和毒药无师自通，另外再送你一个一次性的百毒不侵丹，祝小姐姐使用愉快。”
系统单方面切断联系，于是一切继续。
“……”小姐姐刚想开口说话，就觉察到空气有异，“不好！是毒！”
“什……”萧疏寒话未出口便倒了下去，小姐姐赶紧闪身接住他，这么好看的脸，摔了，她会心痛的。
她这位柳师姐下手也挺狠的嘛。
居然用这么厉害的毒，连萧疏寒这样内功深厚的人都抵御不了，若非刚刚系统送了百毒不侵丹，她立刻服下了，恐怕等人找来的时候，她都凉了。
小姐姐搭上萧疏寒的右手，“好在他还可以抵御一阵子，这点时间，配出解药还是够的。”
小姐姐打开自己的『包裹』，她记得前些日子有玩家送给她的药草里恰好有她如今所需的来着的……“找到了！”
“萧掌门？萧掌门？”小姐姐拿起手在萧疏寒眼前晃了晃。
萧疏寒的眼神慢慢有了聚焦，“多谢……姑娘。”
“谢什么，若不是我，你也不用遭此横祸。”小姐姐见他无事，松了口气，“你运功试试，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咳咳！”萧疏寒的喉咙里涌上了一些血腥味。
“赶紧散功！”小姐姐神色一凛，大声喝道。
萧疏寒依言照做。
“手给我。”小姐姐扶着他靠在老松上，毫不客气地下了命令。
“姑娘，还有什么问题？”萧疏寒看她越发凝重的神色，出声询问。
“……是我小瞧了她。”小姐姐长叹一声，拿开手，“我先前观萧掌门的脉象，以为她下的是‘九重天’，现在仔细再探，竟是‘玉观音’。”
“好在这两种毒极为相似，解药上也是如此，可以暂时压制住毒性。”小姐姐大致解释了一番，“但要配置‘玉观音’的解药，还要花上不少时间，我先萧掌门回房休息吧。”
“有劳。”
萧疏寒出去一趟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武当的长老免不了骚动，好在萧疏寒人还是清醒的，不然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即是这样，就麻烦姑娘尽快配出解药了，不知还缺什么药材，尽管说就是了，贫道立刻叫人送来。”一个看上去就颇有资历的老道开口问道。
“我这就写……”
“何必这么麻烦？”一个女声在屋外响起。
“什么人？！”
小姐姐却是福至心灵，立刻猜出了这人的身份，“柳师姐？”
“不愧是掌门的弟子，小师妹真聪明。”女子推门走了进来，虽然她上去只有二十出头，但按照系统刚刚发来的信息，应该已有三十有四了。
这紫衣女子便是十年前叛出暗香的柳念。
她原本希望能进香榭学习毒术，可惜那时香榭还是守着香术与毒术只传给林家直系女儿的旧传统，是以林师父拒绝收她为徒，柳念只得退而选择了医阁。
“姑娘认识？”老道警惕地盯着来者的一举一动。
“她是我门的叛徒。”
老道立刻厉声高喝：“来人！”
“唉，这么急做什么？”柳念叹了口气，“你们以为我是怎么进来的？不想要门外弟子的命了？”
“你做了什么？！”
“不过是下了点毒，不碍事。”柳念笑眯眯地看向小姐姐，“小师妹，我本来是想杀了你，给昔日的师门一个惊喜，但现在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柳念伸出一根手指，“你我比试一场，若是你赢了，我就把所有人的解药交出来，如何？”
小姐姐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变态人设，按照套路，这个时候应该选择正义凛然地开口：“说吧，比什么？”
“你既然认出了我，想必也知道我是因为偷学了林家的毒术才被逐出师门的吧。”柳念笑眯眯地说道，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对，“直到现在，我最自豪的东西也是当年偷偷学来的毒术呢……”
柳念又叹了口气：“不想现在林家那群人居然放弃了原则，只要有兴趣就可以入香榭学习——师妹想来也学过吧？”
“师姐想比毒？”小姐姐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将话题扯回来。
“正是。”柳念拍了拍手，五个身穿极乐宗服饰的蒙面人各自端着一杯酒进了房间，在柳念身后站成一排。
柳念指着酒杯道：“这五杯酒皆是毒酒，只有按照唯一的顺序喝下去才会无事，小师妹若是能活下来，不但救了自己一命，也救了萧掌门和门外的弟子一命。”
“只是萧掌门虽无大碍，但门外的弟子……现在大概只有一刻钟的活头了吧，小师妹～可要加油了哦～”
变态果然都是一个模板里出来的，小姐姐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摆出了一张主角遇到变态时总是坚贞不屈爱答不理的高冷脸来，“多谢师姐提醒。”
毕竟只有引起了变态的兴趣，才能活的更久。
“小师妹，请。”
小姐姐走到第一人面前，端起酒杯闻了闻，放下，又走到第二个人面前，重复了以上动作。
房间里的武当弟子都紧张万分地盯着她，这可是赌命的活，一个弄不好就直接见阎王了。
全部闻过一遍后，小姐姐非常干脆地走到第二杯毒酒前，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几乎是在杯子离唇的瞬间，她的嘴唇立刻变为了黑色，嘴角也有鲜血溢出。
“这一杯叫做‘入愁肠’，饮者若无解药，十息间必然死亡。”柳念靠在窗棂上，好心地给武当的牛鼻子们当起了解说。
“傅姑娘！”宋居亦赶紧上前扶住她，“你没事吧？”
因为此事不宜外传，所以也只有几个核心弟子和门内长老在房内，其他人并不知道掌门出事了。
花响荣现在还算不上核心弟子，自然也没在这里。
“……”小姐姐擦去嘴角的血迹，摇了摇头，走到第一杯前，端起，饮下。
“这杯呢，叫做‘千里暗黄尘’，虽然也是穿肠的剧毒，但恰好可解了‘入愁肠’的毒，只不过～”
小姐姐唇上的黑色果然褪去，但脸庞却染上了不正常的青色，她不急不忙地端起第五杯饮下，脸色恢复了正常，不过仍旧有些苍白。
“这杯叫做‘眇默思’，小师妹是不是觉得眼前越来越黑，我的声音也越来越远了呢？”
“什么意思？”宋居亦一把抱住有些摇摇欲坠的小姐姐，盯着这个女人冷声问道。
“意思就是，如果小师妹再不解毒，她就再也听不见，看不到了。”
“宋、宋居亦，第三杯。”小姐姐靠在他耳边说。
“好。”
宋居亦拿起第三杯酒送到她的唇边，小姐姐饮尽，眼前立刻恢复了清明，耳边的嗡嗡声也消失了。
“难怪能被掌门看中，小师妹果然厉害。”柳念拍了拍手，“你方才饮下的这杯，名字取自唐朝李太白的诗句‘白发三千丈’，因为——中了这中毒的人会瞬间青丝变白发哦，而且若是三天之内不服下解药，就会红颜成枯骨呢。”
小姐姐抬起手看了一眼，她光滑的皮肤上果然开始出现了皱纹，虽然很慢，但没哪个女人喜欢看到自己满脸皱纹，是以赶紧离开宋居亦的怀抱，端起最后一杯酒喝下。
“小师妹的天赋真叫人自愧不如，恐怕就是如今最被看好的香榭的下一任主人——林蔓薇，也比不上师妹吧。”柳念从袖中取出了两个小瓷瓶，丢了过去，“最后一杯叫‘九九归一’，其毒性正好可与之前的所有余毒中合。”
“这两个瓶子，蓝色的是‘玉观音’的解药，绿色的是门外那群人的解药。”
“小师妹。”柳念上前几步，目光在小姐姐的脸上流连了一会儿，似乎打算把这张脸深深印在自己的脑海中，“我们，后会有期。”
“啊，对了，那边的老牛鼻子，你也不用急着找我，因为我们宗主迟早也会找上武当的……”柳念丢下这句话后便带着极乐宗的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萧疏寒好感度：57/100
看来豁出命救人还是有成效的，不然她得亏死了。
小姐姐满意地眯起了眼睛。
宋居亦好感度：96/100
邱居新好感度：50/100
邱居新？
看来今晚还有意外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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