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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握着那枚胸针,不敢置信地看着德拉科从窗边大步朝我走来,他身上的那种愤怒明显到让我忍不住往后退。
“伊丽莎白·卡文迪什,你真的是……很好!”德拉科咬牙切齿地叫我的名字,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扭曲。可我还一片茫然,不明白自己哪里惹怒了他,只知道一直往后退,直到我的腿已经抵到了床边,退无可退,这时候德拉科一手把我推到了床上,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眼神严厉到让我不想直视。
“突然从霍格沃茨离开!没有任何来信!也没有用双面镜联络!”德拉科似乎越说越生气,把我握住胸针的那只手按在了床上,缓缓逼近了问我,“伊丽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也会担心吗?”
“……德拉科。”我气势不足地叫他的名字,他却置若罔闻,就那么冷冷地盯着我,最后我迫于他的气势,只好沉默着由着他发火。
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我犹豫地问门外是谁,就听见妈妈的声音,她叫我,“伊丽莎白,亲爱的,我可以进去吗?”
我和德拉科同时愣住了。我不敢回答,只想让德拉科赶快藏起来,但德拉科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任由我焦急地推他,他却保持着这种姿势一动也不动。妈妈因为没听到我的声音于是又问我,“伊丽莎白,你在吗?”她一边问着一边把门推开了一道缝隙,我几乎胆战心惊地看着门的方向,德拉科这才冷笑着对自己用了一个无声的幻身咒。
我从床上坐起来,抚平了发皱的衣摆,假装我刚才睡了过去。妈妈看到我凌乱的头发,无奈地笑了笑,坐到我身边后手指轻柔地把我的发带解了下来,又去梳妆台前拿了梳子,很快就把我的头发重新绑了起来。大概是因为心里有鬼,期间我根本动也不敢动,妈妈却想起了我小时候的样子,笑眯眯地说,“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自己拿把剪刀把头发剪成了短发那件事吗?我和威廉都没想到你会为了约兰德的玩笑话就果断剪了自己的头发。”妈妈说着眼里流露出几丝无奈,我却因为德拉科就在身边不由得一阵尴尬。
在我很小的时候约兰德喜欢把我当成她的玩具娃娃,每一次她来查茨沃斯都会带来很多衣服和发饰,然后在大人们说让约兰德带着我去玩的时候,她会把那些衣服和发饰全都用在我身上。直到那一天约兰德离开前说她很喜欢我的黑色头发,让我在她下一次来查茨沃斯前都不要修剪头发,我却直接偷拿了一把剪刀把头发剪成了比男孩子还要短的长度。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我顶着一头黑色短发出现在起居室时爸爸妈妈脸上的震惊,他们全都目瞪口呆地盯着我的短发看,只有我的曾祖母微笑着把我抱到了她的怀里。
也是从那以后,妈妈再也不让约兰德带着我玩换装游戏。
现在妈妈再提起那件事,我只感觉当时的自己太过幼稚,明明不需要把事情搞的那么糟糕的。而且……提德拉科还在一边听着呢。我几乎是哀求地看了妈妈一眼,期待她接下来不要再提起任何我小时候的黑历史,但妈妈似乎完全忽略了我的期盼,她继续说,“莉莉贝特,你还记得珀西家的次子吗?”
“……阿尔杰农,我记得他。”我小声回答着。
“哦,莉莉贝特,我还记得他一见到你就去吻你的脸颊,结果却被你推开了。”妈妈继续笑,“不过前几天我还接到珀西夫人的电话,她似乎认为阿尔杰农还有些喜欢你。”
妈妈的话刚说完,我就感觉后背上一道凌厉的视线,几乎让我坐立不安,我只好赶快补救,“妈妈,我和阿尔杰农已经有很多年都没见过面了,而且那时候阿尔杰农才5岁,后来他还亲自告诉我他喜欢上了露辛达……”
慢慢的我停了下来,因为我发觉妈妈正一脸严肃地盯着我。
“妈妈?”
“伊丽莎白,你还记得你最后一次见阿尔杰农是在什么时候吗?”
“……10岁的生日宴会上。”我一边回答着,一边观察妈妈的表情,接着我就听见妈妈对我说,“从你去了霍格沃茨,你就很少和你原来的朋友们联系了,亲爱的。”
我终于明白妈妈为什么要提起阿尔杰农了,其实她只是通过阿尔杰农提醒我自从我去了霍格沃茨,我就逐渐地在向着巫师界靠拢,虽然我自己都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但事实上,我的确和我以往的朋友们疏忽了!
我想起了以往爸爸妈妈总会问我和我的朋友们相处的如何——威廉、哈里还有扎拉、珀西家的两兄弟、露辛达·坎贝尔、艾米丽·克兰卡蒂……因为我是唯一的继承人,所以我必须要和这些朋友们相处地很好,当然,我也一向做的很好,可是自从我去了霍格沃茨,我和这些朋友们的联系就逐渐地淡了下来,除了每年的各种节日礼物和偶尔的电话联系,我竟然没有再和他们见过面。而爸爸妈妈也再没有问过我和我的朋友们相处地怎么样。
妈妈还在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直到我有些羞愧地转移了视线。我想现在我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及为什么爸爸看着我的目光有些疲惫……不仅仅是因为我不顾自己的危险擅自返回了霍格沃茨,还因为我一度忘记了自己的责任。
妈妈很快离开了我的房间,她在离开前亲吻了我的额头,告诉我她要和珀西夫人以及赫伯特夫人一起去伦敦参加一场慈善活动。
我躺在床上安静地看着妈妈离开,德拉科也默不作声地接触了幻身咒,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我回望他,脱力一样把自己埋在了枕头里。我感觉十分尴尬,心里还有些羞愧……因为一直以来潜藏着的问题突然间就被妈妈摊开在了我的眼前,我被迫要去面对我一直在逃避的东西,而且,德拉科也在。可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样告诉他,我需要面对的事情。我也害怕德拉科会问我这些事情。
但出乎我的意料,德拉科什么也没说,他甚至都没有提起阿尔杰农,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也躺到了我的床上,紧接着就自然而然地把我搂在了他的怀抱里,我甚至能够听见他的心脏在平稳地跳动着,慢慢地、不急不缓地发出令我安定的声音。
我轻轻眨了眨眼,德拉科用手抚上我的眼睛,轻声说,“陪我睡一会儿吧,伊丽莎白。”
我的眼睛顺着他手指的力度阖上,慢慢地就好像一直以来的担心疲惫全都被抚平了,就连肢体都柔软了起来,渐渐变得轻飘飘地,我甚至忘记了德拉科被人发现的后果,就这么慢慢地睡了过去。
……
德拉科大概也很累,因为当我醒来的时候他还在睡。我从他怀里探出头,看着他苍白的肌肤和长长的眼睫,手指忍不住在他脸上作怪,直到他缓缓睁开眼,看到是我后,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就抓住我作怪的手再次闭上了眼睛。我看着他眼底的青色,也不忍心再打扰他,只好窝在他怀里安静地待着,一边想着以后我到底该怎么办。
从霍格沃茨毕业后我17岁,但这中间还有四年的时间,我必须把那些需要维持的关系处理好,除此之外,我也需要好好想想我和德拉科该怎么办。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我和德拉科之间真正的问题会在战争结束后凸显出来,只是我没想到它显露的这样快,快到我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休已经从查理那里知道了德拉科的身份背景,即使他还没有对爸爸妈妈据实相告,可是,当他认为真的需要插手的时候,他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对我用语言来轻飘飘地威胁了;而且毫无疑问,我的父母知道后一定会竭尽全力地阻止我。
还有德拉科的父母,他们就算是在战争中站到了邓布利多的这一边,也仅仅是为了利益,而非因为观念的改变……
这一切的一切想起来都让我头痛非常,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却把德拉科吵醒了,因为他问我,“你在烦恼什么,伊丽莎白?”
可我该怎么回答?我只好摇头,然后说我什么都没有想。
“我根本就不想思考,因为那真的很累。”
我这样告诉德拉科,德拉科却嗤笑一声,“你当然不需要思考,你只是个赫奇帕奇,就算是思考你也根本想不出问题的答案。”
我立刻闭上了嘴。
但德拉科却没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他开始继续之前的询问,然后在我不想回答的时候就轻轻咬我的耳垂。可我竟然使尽了力气都没能把他推开,我再一次意识到,德拉科虽然才16岁却已经成了一个比我成熟太多的男孩,而我,还只是一个力气微弱的小女孩。
我甚至忍不住看了眼自己的胸|部,难堪地发现就算我已经进入了发|育|期,胸|前却还是那么的平坦。这时候德拉科忍不住笑出了声,在我哀怨的目光下说,“别担心,你会慢慢成长的。”
我趁着他大笑用力把他推开,终于想起了这是在我的房间,我又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可苏珊竟然没有来叫我起床吃晚餐?我忍不住怀疑地看着德拉科,德拉科坦然地说,“从你妈妈离开,我就用了麻瓜驱逐咒,这难道不是你希望的吗?你应该不想让他们发现我,对吧,伊丽莎白。”
德拉科笃定的目光让我有些……难以对视,可我必须要承认,这样我的确比较放心。正当我想要转移话题的时候,他却放过了为难我,转而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猫头鹰根本找不到你家,而且……你一直没用那枚胸针,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在哪儿,查理也不肯告诉我你的位置……”说到这里,德拉科甚至烦躁地皱起了眉,紧握着我的手几乎让我手指发疼,“他……对你不怀好意!”
我看着德拉科,他却十分认真地看着我,似乎想要我对他做一个保证。我盯着他那双有些焦虑的灰色眼睛,几乎有些着迷,忍不住脱口而出说,“德拉科,可我只喜欢你。”
德拉科微愣,然后挑起了眉,眼中藏着笑意和理所当然地骄傲看我,“我当然知道你只喜欢我。”
说完后他就那么看着我,让我感觉自己本来安稳的心脏再次剧烈跳动了起来。肾上腺素的催化让我紧张又兴奋,而德拉科看上去也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坦然,因为很快他的脸颊就开始泛红,整个人可爱到让我只想亲吻他。
我甚至在想,让那些该死的问题全都去见上帝吧,我现在只想和我的男朋友在一起,就好像德拉科是我的治愈良药,我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会变的很快乐,即使这种快乐还伴随着患得患失的痛苦,却让我心甘情愿。这么想着,我主动地揽住了德拉科,然后专注地看着他,慢慢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的嘴唇都好像在颤抖,然后在我亲吻上他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剧烈地喘息了一口气,紧接着我就被他环住了腰,他的手臂微一用力,把我抱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他就任由我对他为所欲为……我几乎觉得德拉科整个人像一张巨大的网,诱惑着我被他捕捉,可我的理智就好像被吃掉了一样,无视了可见的风险奋不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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