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以为马尔福要扣分还要关我禁闭,我瞪圆了眼睛盯着他,他的表情的确很恶劣又真实,甚至还带着一些快意的微笑。但我很快又想到,我已经被令人恶心的乌姆里奇关了禁闭,难道还怕马尔福这些幼稚的把戏么?不过是帮费尔奇先生打扫卫生又或者帮某位教授干点活而已。
所以我垂下头“哦”了一声,然后问他,“我什么时候去找费尔奇先生?或者你要让我去找哪位教授?”
“什么?”马尔福瞪着我,我几乎要以为是我在威胁他要关他禁闭。“你是真的想关禁闭?你是不是……疯了!”
我摇头。我没疯,我只是很累,不想说话也不想跟马尔福争执。而且……我低头看手表,现在真的已经很晚了,明天早上第一节就是麦格教授的变形课,接下来还有魔药课和草药课,我的作业甚至还没完成呢。
所以我只是很平静地对马尔福说,“如果你不准备关我的禁闭我就先回去了,我还有很多作业要写。”
他愤怒地看着我,让我想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但我真的很累,把马尔福推开就往一侧的楼梯走。
但没等我走多远马尔福就又追了上来,一手抓住我的手腕,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在气得发抖。
“你怎么敢——”
“跟你这样说话?又或者对你动手?”我补上他未完的话,转身打量着怒气冲冲的马尔福。他苍白的脸色因为愤怒浮上了粉色,灰色的眼睛里几乎能冒出火来。
“你这个——”
“请别说出那个词,马尔福。”我盯着他,叹了口气,“因为那很没有教养。”
他眯起眼看着我,好一会儿都没移开视线,然后突然间抽出了魔杖指着我,我反射性往后退了一步,却忘记了我还站在楼梯上,整个人向后仰了过去。我看着台阶上的马尔福离我远去,他脸上的表情也从愤怒变成了惊慌,我甚至忘记了自己后脑勺即将着地的悲惨后果。
我闭上眼睛,等着自己摔在地上,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被一双手臂揽到了怀里,对方身上还散发着轻微的雪松气息。我想我不用睁眼就知道他是谁。
我们两个一起摔到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我睁开眼,就见马尔福皱着眉轻哼了一声。他摔在了地上,而我摔在了他身上,或者更准确地说,我被他抱在了怀里。
他一定很疼。我这么想着忍不住看他,他的脸还在皱着,并且迅速就对着我恶言恶语,“你真的该减肥了。”
我没说话,几乎像看见了外星人一样惊异地看着他。他身上的香氛不断地发散着,我竟然觉得有些醉人,甚至还不合时宜地想到,马尔福这样幼稚的小鬼竟然用了比较成熟的香氛?
我就这么发起了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马尔福已经再一次气红了脸。可这一次我竟然觉得他有些可爱,甚至他灰色的眼睛都显得格外地好看。我想我大约是有些不正常了。
马尔福在我回过神后直接就伸手想把我从他身上推开,但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他的手就僵在了原地,视线越过我往后看。我也扭头,正对上布雷斯·扎比尼惊讶的目光。
“德拉科,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扎比尼双手抱臂靠在楼梯扶手上看着我们,眼神戏谑又耐人寻味。
我像被蜜蜂蜇了一口,又低头看了眼马尔福涨红的脸,飞快地从他怀抱里离开,连方向也没看清就一路小跑。我甚至没和马尔福道谢。
等我一路跑回宿舍,我才发现自己的脸涨得通红,几乎像发热的病人一样。米娅和茱莉亚还在等我,看见我回来两人终于松了口气,但等她们问我乌姆里奇找我有什么事的时候,我却一直在失神地想着刚才发生的事。等我反应过来又觉得有些尴尬,好在米娅和茱莉亚以为我太累了,并没有在意。
那天晚上我写作业时一直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甚至这种状态在我入睡前都还没有丝毫减轻。马尔福的脸一遍遍地在我脑子里闪现,让我难以专心入睡,我甚至觉得帷幔里都充斥着雪松的香氛气息。我一定是疯了!一定是!
那天晚上我毫无意外地失眠了。
但第二天的课全是难以应付的课,无论是变形课还是魔药课,甚至就连草药课都需要我非常认真地去听去记,也因此,我几乎没什么时间去想那晚上的事。又或许潜意识中我就想把这件事抹掉,我甚至觉得我的理智几乎是尖叫着把马尔福的脸孔提出了我的意识。
不管怎样,我我相信我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心态。
二年级的课程难度在逐渐加强,我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在课堂的练习和课后的作业上……而唯一没有任何难度的黑魔法防御术虽然不用我花时间,但乌姆里奇总能用某种方式让我觉得恶心。乌姆里奇最近被任命为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这使得她在霍格沃茨有了更多的事可以干,除了去各位教授的课堂上进行检查,她在关学生禁闭时更加的得心应手了,除了我以外,还有两三个和哈利关系还可以的人也被她关了禁闭。
除了这些烦心事之外,我还必须把原来泡在图书馆的时间抽出来一部分参加魁地奇训练。我们二年级的学生本来是不用参加比赛的,因为刚进队的队员本来应该从替补做起,但不巧的是,我们的一个击球手和两个追球手全都毕业了,我和米娅还有茱莉亚不得不直接跳过了替补的环节。
塞德里克·迪戈里在各种意义上都是个好人,我至今还记得上一年当我浑身湿透冷得发抖时他给我施了一个保暖咒;但尽管如此,他在球场上却严肃地像个暴君。
好在十月的天气称得上不冷不热,我们骑在扫帚上才没有多么痛苦。但训练仍然很艰苦,真正意义上的艰苦,因为我们每周都必须抽出至少三个晚上来练习。
而我是作为击球手进队的,这就意味着我必须拿着击球棒把那些飞行轨迹古怪的游走球一个个全都击飞出去,说真的,这是个很费力气的事。高强度的训练下我的手臂总是又酸又疼,但我必须得承认,当我把游走球击飞时,有一种发泄式的快|感。
整个十月我都把自己忙成了陀螺,就连给休的信也只写了两封,并且在这两封信没有得到任何来自休的回复后,我就把给休写信的时间用在了练习咒语上。尽管那时间很短,可能只够我把一只甲虫变成有着精美纹饰的纽扣。
在这期间我也很少想起马尔福,或许是我的理智在强迫自己这样做,但不管怎么说,我的确没有受到来自马尔福的影响。
进入十一月后,天气开始变冷,已经对霍格沃茨的天气比较熟悉的我早早就把自己严实地裹了起来。但在魁地奇训练时我们不得不忍受寒风,或者是冰冷的雨水,我们甚至要比十月份更加努力,因为魁地奇赛季开始了。
等比赛的日程表出来后,队里的气氛迅速地变得紧张了起来。另一个击球手扎卡赖斯·史密斯小声告诉我们拉文克劳是我们学院最理想的对手,而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他说那会成为灾难。
我也挤到人群里去看赛程安排表,这个礼拜六我们的第一场比赛就是和斯莱特林进行的,如果我们赢了——虽然史密斯说绝对没有这种可能性——我们在学院杯赛的名次就会上升至第三名。
塞德里克对这次比赛十分重视,于是这周我们的训练量又加倍了,到了比赛的前两天,我几乎以为我的手只会机械地重复击打的动作了。
比赛那天我和茱莉亚还有米娅都有些吃不下东西,更别提在我僵着脸戳着盘子里的培根时米娅告诉我马尔福看我的眼神异常凶恶。
我抬头看过去,就见马尔福迅速地扭过了头,但马尔福旁边的扎比尼正在盯着我看,甚至在对上我的视线后若有所思地对我笑了笑。米娅问我到底怎么惹到马尔福了,在我摇头表示无辜时她斩钉截铁地说,“亲爱的伊丽莎白,上个礼拜我就发现他老是盯着你了,就好像……他盯着波特一样。”
茱莉亚也赞同地点头,“伊丽莎白,米娅说的没错。”
我沉默以对,把戳碎的培根放进嘴里机械地咀嚼着,然后说,“可能因为上次我下楼梯时撞到了他却没有道歉?”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说这话时感觉我的胃有些扭曲。
“梅林,你可真勇敢。”
茱莉亚和米娅同时用看勇士的眼神看着我,几乎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或许这么一打岔的好处就在于我们都没这么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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