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娄允的追人之路并不顺畅,中途碰上了堵车,眼睁睁看着急救车在紧急通道驶没了影子,她怒气冲冲地一锤车窗,付了车费后便下车火急火燎地追了过去。
过了十来分钟,总算是到了医院。她连气都没来的及喘一口,就径直冲进了电梯,等轮到她摁层数之时,这想起来自己还没询问小荣生的病房号码。
祝娄允踩着恨天高又哒哒哒地跑去前台,问清了病房号后,才哒哒哒地冲回了电梯。
她龇牙咧嘴地转了转隐隐作痛的脚踝,稍作思考,便摒弃了增高的心思将恨天高脱下来拎在了手里。
电梯一到,她又急吼吼地冲了出去。迅速找到对应的病房后,稍作喘息,这才轻轻地推门进去。
祝娄允抬眼看去,便见两个高大的身影将病床遮了个密不透风。她放下高跟鞋走上前,一把将这俩大高个推搡到一边。
“怎么样,还难受吗?”她无视旁边的两个大活人,径直坐上病床,伸手摸了摸自家心肝宝贝儿苍白的面容,心疼地问道。
“老毛病了,您不用担心。”祝荣生见她情绪低落,便出声安慰道。
“真的吓死我了,”祝娄允这才稍稍缓过神来,她拍拍胸口,直视着他的眼睛,皱着眉头沉声叮嘱道,“以后自己要多小心,别我一不看着就把自己折腾进医院。”
“知道了,”祝荣生乖巧点头,“姑姑辛苦了。”
一旁的两名兽人手足无措地看着那分明是小孩儿长相的姑娘,听了主人对她报以“姑姑”的称呼,登时惊地下巴都快掉了。
“那两个,”祝娄允随手一指,言行间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压迫感,“你们是干什么的?”
突然被问话,卓样和怀苓同时愣了愣,随后便低着头以示驯服,恭敬地低声答到:“我们是主人的奴隶。”
“哟,眼光不错啊。”她对祝荣生暗示性地眨眨眼,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祝荣生无言扭头,对姑姑如此迅速的倒戈报以冷漠的后脑勺。
祝娄允托着下巴打量面前的两名兽人,身材高大健美,即便穿着简陋的衣裤也遮掩不了那身漂亮的肌肉,长相还都是一等一的英俊——左边碧眼的面容轮廓的线条刚毅利落,令人印象深刻;而右边的面部线条趋于柔和,不笑的时候眼含三分冷意,笑起来全成了魅意,八成是个狐狸精。
欣赏完了美男子,祝娄允一回头便见着祝荣生别扭的后脑勺,浑身上下仿佛都写着“快来哄我”的撒娇之语,叫她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我的嘱咐你可别忘了,”她揉揉少年头顶柔软的发丝,语气温柔的时候嗓音反倒带着些稚气,“我家小荣生最帅最好看了!”
“这还差不多。”祝荣生撇着嘴回头,明明是一脸别扭,可眼中闪闪发光的愉悦彻底出卖了他的内心。
祝娄允被萌的心肝都化了,捏捏自家孩子略带些婴儿肥的脸颊,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她今日工作排的有些满,想着要推了工作留下来亲自照顾自家小孩,却被祝荣生一通嘴炮给劝走了。
“工作加油!”他抬高了声音说道,随后便因为底气不足捂着胸口猛烈地咳了一通。
“你啊……”祝娄允无奈,想要过去,却被小孩儿抬手制止了。
“快去吧!”祝荣生轻轻地对她挥挥手,哑着嗓子说道。
祝娄允走的一步三回头,她分明是不想离开,偏生却拗不过小孩儿的坚持。
在祝荣生撕心裂肺地趴在床沿咳嗽之时,怀苓反应够快,拿了杯子倒了些温水,凑到病床前喂他。
少年苍白的面色近乎要与白枕头融为一体,喝水时色泽浅淡的唇含着玻璃杯杯沿,吞咽间可见嫩粉色的舌尖若隐若现。他垂眼盯着水杯,长长睫毛在下眼睑处呈扇形虚掩着,随着幅度不大的眨眼动作微微颤抖,平添了一抹勾人。
怀苓掩饰着心中些微的躁动,感叹自家主人身份高就罢了,竟还是个罕见的尤物。
听说祝家大部分的长辈都希望他能够广播种,约摸是担心这孩子哪天因为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一命呜呼,使得祝家陷入后继无人的尴尬中罢。
怀苓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噼啪响——这般看来,他借机上位,应该有机会将这尤物吃到嘴里罢。
他摸着下巴深思,杯中的水分明已经空了,他却还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
祝荣生喝完水后便躺了回去,抬眼见对方眸光闪烁,觉得此人心肠弯绕,便觉不喜地皱了皱眉头。
索性怀苓反应也快,察觉到主人的不悦,便立马放下了杯子,安安分分地站到了一边。
卓样乖乖地站在床头旁,专注地盯着病床上苍白脆弱的主人,眼睛一眨不眨,生怕对方又突然犯病呕血。
刚才他反应不够快,白白错失了喂水——亲密接触的机会,叫那死狐狸占了不少便宜,于是接下来,他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时刻关注着主人的一举一动,确保自己能在对方需要的情况下迅速到位。
因着一颗心全系在主人身上的缘故,卓样倒是没注意到一旁怀苓不时扫视过来的、极为阴冷的目光。
若是说床伴的话,那卓样八成是比自己机会大些……怀苓双手交握在身前,十指相互纠缠着扭曲。
虽然那家伙是个木愣愣的傻大个,但毕竟受到特殊的调/教,在床事方面上显然要比他更为适合。
两人同为雄性,身上都没有雌性专门用来交合的东西,他即便能够在颜值上胜过卓样一筹,可若是提起技巧,他又不得不甘拜下风。
悬啊……
怀苓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也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情。
。
三皇子在接了一通电话后,回头就暴躁地将书桌上的全部物品一起扫了下去。
他显然是气急了,俊秀精致的面容上泛着薄红,往常待人接客的漂亮修养此刻通通喂了废物下属。
“老三这是怎么了?”一旁的男人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沙发上,二郎腿翘地老高,流里流气的只叫人联想到小巷中打劫为生的小混混。
伏睿平复了一下糟糕的心情,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手下负责奴隶市场那块的傻逼犯事了,”他顿了顿,对他们的愚蠢深表痛心,“他们居然把祝家那位弄进了医院!!”
伏睿光是想一想,就觉得脑子疼的慌。
那祝小少爷倒是罕见的好脾气,只是头上罩着个疯狗似的祝娄允——他只是想想对方来找自己算账的画面,就想跳个楼了却余生。
“这有什么,好好的赔罪不就什么事儿都完了么。”伏轶悠哉悠哉地左手托着腮帮子,十足的坐着说话不腰疼。
“赔罪?要是那个祝娄允能这么容易解决,我着急个屁!”伏睿双手扶墙,额头一下一下地往上磕,“二哥,你有什么好主意就快说出来吧,别老吊着弟弟的胃口。”
“这简单,”伏轶轻笑,“你亲自上门去找祝家小少爷就可以了,人家脾气好,也容易相处,搞好关系之后拜托人家求求情,想来他是不会拒绝的。”
“有道理!”伏睿顿时放弃了颓丧,收拾了自己的仪表,又在仓库里找了几件稀奇些的物件,想带过去讨人欢心。
三皇子是帝主膝下唯一的雌性,被宠惯了,行事反倒有些莽撞,脑子又不擅长拐弯,在社交方面的能力近乎为零。
这样的蠢货能成功讨好祝家小少爷就有鬼了——
伏轶唇角微勾,笑容邪肆又阴损。
他倒是十分好奇,父亲在三弟和祝家之间的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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