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回忆的时间【捉虫】

    “暑假的时候在南方小岛,乌间老师曾经如此评价过伊莉娜老师‘越优秀的杀手懂得就越多’,我觉得这句话说出了重点。”

    “来到E班,是为师第一次做老师,即使如此,为师也顺利的教导了大家所有的科目,你们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学生们在听到杀老师的这句话后,一个让他们完全没有去想过的可能性浮现在了脑海中,莫非,杀老师他是——

    “没错,直到两年前,为师都还是被人称为‘死神’的杀手。”杀老师丢下了一个将所有学生炸蒙的消息后,又吐露了另一个炸/弹般的消息,“即便是放任不管,为师,也会在明年三月份的时候,死去。”

    “是一个人孤独的死去,还是拖着整个地球一起死去,这就取决于未来这段时间里你们的暗杀结果而已。”

    丢下这么一个消息后,杀老师注视着窗外的那轮新月,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去。

    曾经的他出身于环境恶劣的贫民窟,小时候的遭遇让他意识到一个真理——人被杀就会死,在这条人生真理的指导下,他走上了杀手这条充满了鲜血的道路,终于,在他的手中染上第一千人的血后,“死神”之名,响彻了整个杀手圈。

    【“其实我一直以为里包恩会得到这个称呼呢。”坐在蓝波肩膀上听杀老师讲述过去的纲吉小声地说道。

    听到纲吉声音的杀老师伸出一根触手,解释道:“这个是里包恩前辈在圈子里面消失了太久,圈子里面的人都认为前辈已经隐居,所以就把这个称呼给我了。”

    “原来如此。”纲吉和蓝波两个人秒懂,在他们那个圈子里面,除非是极为信任之人,谁也不会去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人,我还活着,只不过变成婴儿了......这个举动怎么看都是在作死。】

    后来,被自己徒弟背叛后落入到了一个名为柳泽夸太郎的疯狂的科学家手中,这个科学家为了完成一个名为在人体中生成反物质的实验课题,所以,身体强壮,思维敏捷,再加上没有户籍,因此即便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的死神成为了他的小白鼠,作为最佳的实验材料协助他,完成这个实验。

    【“果然是人体试验。”因为自家雾守的经历,纲吉对人体试验这四个字是避如蛇蝎,在他看来,这种实验,根本就应该存在。于是,在他成为彭格列十代目后,就明令禁止所有家族进行人体试验。

    “如果六道骸在这里估计又会说‘kufufufu,真是肮脏的黑手党。’”蓝波半月眼,狠狠的鄙视了一顿那个自己就是黑手党却很喜欢嘲讽一番黑手党这番职业的某个凤梨头,嘴上说着不喜欢,我看明明是很享受吧!

    纲吉抱着双臂点点头,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对蓝波说:“蓝波,这一次貌似不是黑手党的锅。”

    “对唉——”蓝波故作可爱的恍然大悟。

    “你说这样子骸会怎么开口?”

    “......谁知道那个凤梨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蓝波和纲吉两个人半月眼,默默的吐槽起来某个蓝色凤梨。】

    在那个实验室里面,死神遇到了那个改变一生的人——雪村亚久里,雪村亚久里,是椚丘中学三年E班的班主任,同时也是柳泽夸太郎的未婚妻,不过,在那个阴险狡诈的柳泽看来,她不过是自己的所有物而已,至于所谓的未婚妻名头,也是她唯一的用处而已。

    只不过,到了现在,她的用处又可以增加一条——监视死神的状况以及在关键的时刻可以用来当一个靶子。

    雪村亚久里,在死神看来,就是一个单蠢的人,在关键时刻也可以有特殊的用处。本来,死神是不会随便对一个人有兴趣,然而现在的他,被困在一个狭小的实验室里,所以,出现在这里的任何东西,他都要好好的估算一下该怎么弄才能充分发挥它的最大价值,为他所用,在他估算亚久里的价值的时候,一个细节一直在扰乱他的注意力,让他忍无可忍:“那件衬衣是怎么回事!你的审美也太奇葩了吧!”

    【“......”听到这里,全班同学集体无语望天。

    “所以说,杀老师和我内桑见面的第一印象就是穿衣品味很奇怪吗?”茅野枫嘴角微微抽搐,额头上不断掉黑线。

    中村莉樱抱着双臂靠在桌子上半月眼望着杀老师:“虽说这是事实,但是那么严肃的场合,突然出现这样的话语还真是杀老师你的作风呢。”

    “大人最差劲了。”剩下的学生的眼神完全不对劲了,异口同声道。

    被学生的话语刺激到了的杀老师直接炸开了,原地蹦跳起来,挥舞着触手,意图扭转回来学生对自己的印象:“扭呀——为师当时也是为了缓解气氛,缓解气氛,你们懂不懂啊!”

    “不懂。”

    “扭呀——”】

    接下来的日子里,死神的日常就是试验、检查、吐槽亚久里的糟糕穿衣风格,在那样的环境里,死神唯一可以说话的对象只有亚久里,因而在经过三个月的相处后,他们两个人像是老友一般互相聊天,顺便还可以帮助亚久里解决一些教育上的问题,作为一名杀手,为了完成任务需要有充分的知识储备,曾经的他为了完成一项委托,装扮成大学教授混入学校三个月,那段时间他的课堂甚至成为了那所学校最热门的选择,每次上课,教室里挤满了学生,座无虚席。

    又一次帮助亚久里解决习题上的困难后,亚久里忍不住感慨:“其实,死神先生您更适合成为一名老师呢。”

    听到亚久里的话语,死神不予认同,他曾经有过一个弟子,他完美的锻炼了他的能力,完美地传授给他知识,完美的管教他,他把一切都教给他,然而,就是他耗费了无数心血所教导的弟子,出卖了他,让他被困在这座实验室里面。

    “我大概懂了。”作为一名教师,亚久里立刻就知道为什么他的弟子会走上背叛他的道路了,她指指自己的双眼说道,“你的那个学生大概很希望你能够正视他。”

    “正视?”死神不明白,他明明一直有好好观察他,毕竟观察清楚能力和性格是掌握一个人的基础,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我大概知晓是什么意思了。”赤羽业靠在小渚的身上,慢悠悠地说道,“莫名有些心疼那个二代死神呢。”

    “嗯——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让师傅正视自己一眼,这对于徒弟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致命打击。”纲吉对此深有体会,虽说里包恩对自己奉行的是斯巴达鬼畜教育,期间充满了怎样的艰辛,纲吉表示不想回答,不过,每次的进步,虽说里包恩面上不怎么说,但他能够感觉到,里包恩他一直在注视着自己,注视着那个由并盛著名的废材纲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彭格列十代目。

    杀老师抬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为师也是在和亚久里相处中才逐渐明白这一点。”】

    随着试验的进行,伴随着排异反应的出现,死神的身体,发现了未知的变化——手指,甚至是手臂不受控制的伸长,如同触手一样在空中乱舞。

    在看到死神出现排异反应吐血的时候,亚久里担忧的站起来,但因为柳泽的话语,她只能站在玻璃窗外面,注视着被排异反应折磨到趴在地上喘气的死神咳嗽吐血的样子。

    亚久里知道自己就是一个用来测试死神还有没有良知的活祭品,也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死神会逐渐变成非人类的怪物,她什么都明白,却什么事都不过问。

    她所能做的,就是每天平静地注视着死神,面带微笑和他进行交流。

    原来,这就是正视的含义吗?死神终于明白正视这个词语的意思,第一次有了被正视的喜悦。

    春去秋来,转眼间到了三月,她迎来了新一届的三年E班的学生,而那一天,是新月的诞生两周前。

    也就是那一天,他们两个人经过一番聊天后,亚久里知道了死神并没有自己的名字和生日。

    出生于混乱不堪的贫民窟里,没有任何的时间概念,每一天的日子都像是偷来一般,为了活下去,他们什么都可以不要。在这种环境成长起来的死神,早早将自己的姓名抛弃掉,没有姓名,这样就可以伪装不同的身份,完美的在不同身份间游走。生日是什么?那种没用的东西他从来都不记得。

    亚久里将这些记在心中,某一天,她在展示自己其实还是可以有审美的衣服后,望着脸红捂着鼻子怀疑是不是因为这个实验改造了自己的状态的死神后,笑着说道:“死神先生很诚实呢。”

    “唉——”死神一脸迷茫的抬起头,露出少见的呆萌表情。

    “可以随意变换的手,说不定就是死神先生你内心的真实写照呢。”亚久里抬起头,微笑着注视着死神说道,“我想,如果死神先生是在和平环境长大的话,应该会是一个头脑聪明,稍微有点不正经,会脱线,还有些小心眼和爱逞强毛病,能够绽放出真心且温柔笑容的人呢。”

    【中村莉樱挤在杀老师的身边,胳膊肘顶顶杀老师,坏笑道:“头脑聪明——”

    “稍微有点不正经,这句话应该是超级不正经才对。”竹林孝太郎推推眼镜,眼中闪过不明的光芒。

    “噗嗤——”杀老师胸口中了一剑,HP-100

    “会脱线——就是现在吗——”赤羽业注视着已经有些炸毛的杀老师,又补了一刀。

    杀老师的胸口又被两道剑穿过,HP-300

    小渚拿出笔记本,翻开自己记录的杀老师的弱点系列,顺便回忆一下记录那个弱点所发生的事情:“有些小心眼~~~~还记得刚开学那会儿杀老师小心眼害得我们所有人作业加倍。”

    杀老师血槽为零,瘫倒在地,只有腿还在颤抖。

    “啧——作为一名老师居然这么失职,杀老师你还需要多努力啊。”纲吉悠哉的捧着一杯茶,喜闻乐见的看到某只黑白画风的章鱼瘫倒在地,嘴里飞出一份阿飘章鱼。】

    那一天,亚久里拿出一个超大号的黑色领巾,作为礼物送给他,作为他们相识一周年的纪念物。

    “既然死神先生你不记得自己的生日,那么,就把这一天当作自己的诞生日吧。”

    那一天,他们两个人在相识了一年之久后,终于有了第一次的接触,虽说那个接触方式是自己隐藏起来的秘密武器,不过,为了她,稍微暴露一下也没什么问题。

    那一天,谁也没有想到,远在38.4万千米的月球之上,还有另一个实验场地,在那里,和死神进行同种试验的小白鼠,出了变故。

    月球,消失了七层。

    经过计算后,死神会和小老鼠一样成为毁灭性武器的时间将会在来年的3月13日,在那一天,整个地球都会和月球一样,炸掉至少七层。

    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死神笑了,这场在他不知不觉主导下去的试验看来要提前结束了,那么,在他离开前,就用这股得到了的新力量好好的大闹一场吧。

    赶走了亚久里,杀掉了过来阻拦自己的兵力,打瞎了柳泽的一只眼睛,将整个实验室毁成一片废墟,那个时候的他,抱着一种既然自己一年后会死掉那么拖着整个地球一起下地狱的想法,就在他打算这么做的时候,那个本应该被自己赶走的亚久里一把抱住了他。

    亚久里她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将所一切都在了心中,然而,那个时候的死神的眼中,并没有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她,就在她抱住死神的那一瞬间,柳泽放置的一个感应陷阱,发动了。

    亚久里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摔落到地上,跌下楼梯。

    死神发动自己的最大速度,抱住了落下的亚久里,死神很后悔,如果他能够反早0.1秒注意到她就能够救下她,如果他的触手接受过医疗训练,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助,只能够看着她的生命力,在自己的怀中快速的流逝。

    为什么,死神他到现在才意识到,他明明有那么长的时间可以去发现,力量,其实不只是有破坏这么一种功能,力量,其实也可以去帮助他人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现在才意识到!

    在他的怀中,亚久里握住他的触手,希望他可以将那剩下的一年时间借给她,去教教那些和死神一样,处于人生迷茫期的孩子们,有着如此美丽触手的死神,一定会成为最好的老师的。

    将已经离开人世的亚久里缓缓放到地上,死神从她的怀中,拿出那一条破了一个小洞的领带,那个超土的领带,还真是她的风格。

    剩下的一年时间,他会去那个椚丘中学的三年E班担任教师,亚久里的学生,他会好好照看的。

    留下一张纸条后,死神离开了那个地方。

    触手问死神,你想要成为怎样的人,死神至今还记得他的回到:他想要变弱,变成一个有很多缺点,容易接近,不管面对怎样的弱者都能够感同身受,保护她,引导他。死神他,想要成为那样的生物,成为那样的老师,虽然可能会犯错,时而会暴露冷酷的真面目,但是尽全力去做,去达成亚久里她所想要达成的目标,由他所擅长的方式去达成。

    “这就是为师的故事。”望着所有学生,将自己成为E班老师前所有经历讲述完毕,他仰望着那一轮新月,转过头继续说道,“传授为师育人之道的是雪村亚久里老师。”

    听到杀老师的话语,靠在奥田爱美怀里的茅野枫低下头,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眼角滴落下来,落在地上。

    “好好面对眼前的人,把他们看做与自己是平等的人,尊敬他们,不能光凭一部分的弱点来判断他人,亚久里她教会了我这些教师之道。”

    “为师在这个基础上加上自身的经验和知识,开始为教导你们做准备。为师想要尽自己的全力,为你们奉上最棒的成长。”

    “为此,怎样的做法才是最棒的呢?”

    “日夜思索,冥思苦想,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杀老师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说道,“就是这个燃尽为师全部生命所组成的暗杀教室了。”

    随着杀老师的讲述落下帷幕,学生们都陷入了沉思。

    回想和杀老师一起相处的九个月,回忆起杀老师为他们所做的一点一滴,所有人都有这样一个疑问:这样一个老师,他们,真的要杀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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