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罗浮生找来柜子里的急救箱拿出里面的医用酒精和绷带,盯了眼她的西装外套陷入了迷茫。
安为欢看见了罗浮生为难的神情,噗嗤一笑,自觉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脱的过程中牵动了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
白色衬衫早已染上一片血迹,鲜红的血与纯洁的白交织,带着一种绮丽的美感。
安为欢扯下上面的几粒扣子,把衬衫往边上扯,露出刚刚被枪子擦过的肩膀。还好她反应迅速,只是枪子擦过不是什么大伤。
“嘶。”酒精接触伤口的感觉并不好受。
罗浮生面色凝重,听到她倒吸冷气的声音,手下动作越发轻。
看着他轻柔的动作,安为欢格外庆幸,还好当时推开了他,她真的不想再见到重视的人亲眼倒在她面前的场景了。
“我第一次杀人,杀的是个小孩。”安为欢目光悠远似是陷入了回忆。
“你知道吗,小枝还有个姐姐叫小娅。那年闹饥荒,他们两个是我出门见着他们两个饿昏在路边,一时不忍带回家的。我与他们自小长大,早已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那段时间,父亲节节高升,得罪许多人,也挡了许多人的路。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叫我那段时间不要出门。我是谁,我怎么可能会听。我带着小娅偷偷的溜出了门。”
安为欢面带笑意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
“才刚到街市,就被杀手袭击了。父亲自小就让我们学习枪法,枪也一直带着从不离身。明明在靶场对着靶子百发百中的枪,却迟迟不敢对着那些人扣动板机。小娅掩护着我到处躲藏。我明明都看到了那个小孩子不对劲,他都把枪掏出来对着我了,我还是不敢拿枪对着他,我怕杀人,我真的很怕。而且他还是孩子,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害的小娅永远的留在了那一年。”
安为欢面色平淡,口中说着的故事似乎跟她一点干系也没有,她接着道:“她是为了我而死的,非得那么傻挡在了我面前。小娅温热的鲜血洒在我脸上,我下意识的扣动了板机,当场击毙了那个小孩子。杀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当父亲的人赶到时我几乎都杀红了眼。”
她伸出手,还能感觉到当时自己的手上都是鲜血,这双手,从那以后起便满是鲜血,洗也洗不清。
“小娅的死,告诉我,软弱会害死自己的身边人。我也不想再看到有人倒在我面前了。”她看向罗浮生语气庆幸,“还好你没事,还好我推开了你。”
罗浮生用手擦掉她不自觉掉下来的眼泪,把她搂入怀里,不停的安抚她的头:“我没事,我没事。”
怀里的动静越来越小,他低头看去,她竟是睡着了。
“你呀,只有睡着时候才会这么乖巧。”罗浮生轻柔的讲她放在床上,出门低声唤来了罗诚,“叫霜姐来替她换身干净的衣服。”
“知道了,生哥。”
“对了,今天那群人是什么来头?”
“咱们一个弟兄,见过其中一个人,说是兴隆馆的人。”
“兴隆馆的人?兴隆馆的人可没这么大的本事。继续给我查,我到要看看它背后站着的人到底是谁!”
——
自从那日罗浮生被杀手袭击之后,东江就变得格外不太平。这件事情好像打破了东江长久以来的平衡。
罗浮生皱眉看着罗诚查到的兴隆馆背后的人,竟然会是林家。
这件事情越发的蹊跷,林道山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来刺杀自己。这些年林家,许家还有洪家一直三柱鼎立把持着东江的地盘。三家一直相辅相持,即使背地里有点小心思也绝对不会拿到明面上来。
这次刺杀,线索这么快就浮出水面。好像是谁故意把背后之人是林家这件事送到他面前来,这件事查的也太容易了。罗浮生嘱咐罗诚是林家刺杀他的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而另一边的安为欢,不只查到了林家。
“小姐,咱们的暗线来报。这次刺杀有日本人的手笔。”
安为欢手指轻叩桌面,这日本人到底想干什么。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东江的风,要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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