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佩珀的福，林清菀的衣柜里各种场合穿的衣服都有，让她避免了无衣可穿的尴尬局面。
拿不准托尼要带她去哪，林清菀选了一条主白色配合黑色描边设计的雪纺长裙，适当的垂坠感让它看起来飘逸又不显轻浮，虽然看起来有些素净，但带着古典意味的礼服式设计让它完全可以胜任一些不那么严肃的正式场合。
一头黑缎似的及腰长发平日里都是全部挽起来或是直接扎个马尾了事，今天不能那样随意了。她想了想，把从前生日时师姐送给她的那根木兰白玉簪拿出来，将头发分成几股挽了个髻，只在侧边留了一缕垂在颈侧。
“好了，我们走吧。”担心误了时间，她迅速地换了鞋，匆匆忙忙的从楼上跑下来。
“托尼？”见托尼看着她不做声，林清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清，不要做这种傻气的动作。”他一下抓住她晃动的手，脸上露出一个夸张又做作的惊讶表情：“看看，今天是要见什么大人物吗？你在我面前可从来没这样穿过。”
“如果不是顾及着那位一出场便是头条的托尼·斯塔克先生的面子，我一定不会这样折磨自己。”她朝托尼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天知道我穿着这双高跷一样的鞋能坚持多久。”
“放轻松，清。你会惊艳全场的。”他带着林清菀坐进车子，上下扫视了她一遍，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哈皮，在前面那间珠宝店停一下。”
“你要干什么？”她茫然地看着他打开车门，下车走进了那家装潢美丽、价格估计也很“美丽”的店，然后不到十分钟又走了出来。
“试试看，我觉得很适合你。”他打开那个精致的木质包装盒，露出里面做工细致、点缀着碎钻的手链和简单雅致的耳坠。
林清菀从善如流地接过：“谢谢，我会把它当做我今年的生日礼物的。”
“Oh，come on，你的老板还没破产，不用这么为我省钱。”
“好吧好吧。”在托尼逼人的视线里，她只好取出手链和耳坠戴上。
我的眼光果然很赞。托尼毫不脸红地在心里夸自己。
哈皮的开车技术很好，车子平稳地停在了音乐厅门口。和预想的一样，托尼·斯塔克永远是人群的焦点。一下车，立刻就有人发现了他。所有的闪光灯立刻对准托尼，一时间快门按动的声音络绎不绝。
然而他们发现，往日里开门下车毫不拖沓的斯塔克先生今天居然在车门前停下了，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下一刻，谜底揭晓。
是那个几乎从来不在公众面前露面的林小姐。
闪光灯顿时照得更疯狂了。
“好了，这下我能确定明天的头条一定有我的名字了。”林清菀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跟在托尼身后，嘴型不动的小声对他吐槽。
“那你出名了，很好。”托尼同样低声回了她一句，然后给了迎面走来的奥巴迪亚一个拥抱。
进了大厅没多久，两个人就分开了。不想让人觉得她太过插手公司业务，在公司股东走过来的时候，她就自觉的去了吧台，点了杯酒精度低的莫吉托。
“林小姐，初次见面，你好。”
林清菀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就听到左手边传来一道陌生的男音。她回头一看，心里有些意外。
来人是汉默工业的总裁，贾斯汀·汉默。
“汉默先生，你好。”她放下酒杯微笑着看向他，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
没等到对方的回应，汉默也不觉得被怠慢。或者说，这时候被怠慢也不会让他不满，他正因为斯塔克工业的失误决定而志得意满呢。
托尼·斯塔克一时脑子进水，就该轮到汉默工业崛起了。
“安东尼是个天才，不是吗？但是天才也有决策失误的时候，斯塔克公司关闭了武器制造部真是太遗憾了。”
平心而论，贾斯汀·汉默长得并不是面目可憎，可林清菀看着此刻的他总觉得手痒。真想揍扁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毕竟我不这样做，汉默工业就没有活路了。”熟悉的嚣张语气让汉默的笑容一下变得僵硬起来，他回头：“嘿！安东尼——”
“真抱歉，我的助手不能陪你闲聊下去了，”托尼走过来拉住了林清菀的手腕，对他扯出一个敷衍又虚假的笑，“毕竟作为一个称职的员工，她的注意力不能离开老板太久。”
说完，丝毫不给汉默接话的机会，拉着她就走了。
避开觥筹交错的人群，好不容易走到露台上。林清菀抽出握在托尼手中的胳膊，侧身靠在栏杆上，“贾斯汀·汉默肯定被你气死了。”
托尼不在意地摆摆手，毫不心虚的推卸责任：“这是对他挖我墙角的报复。”
“我只是一个管家，哪来那么多人想挖我。”她被他的胡说八道逗笑了。
“不，能做好托尼·斯塔克的管家就已经证明你的能力了。”他一本正经，“‘处理好斯塔克的个人生活简直是种人生挑战’，媒体不都这么说么。”
“Uh-huh，你对自己的认知真准确。”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林清菀感觉这画面有些似曾相识的尴尬，她换了个姿势，想要说点什么。
“额，不如我们进去喝一杯——”一句话还没说完，剩下的被她全数吞回了嗓子眼儿里。
因为，有个柔软的东西擦过了她的嘴唇，让她惊得把剩下的话全忘了。
结合目前托尼和她的距离来看，那个柔软的触感，应该是……他的嘴唇。
林清菀瞪大了双眼，呼吸都屏住了——她发誓，这绝对是她这辈子离异性最近的时刻。所以，现在该怎么办来着？
眨巴了几下眼睛，林清菀总算找回了一点理智，一把推开了托尼，假装很自然实际非常僵硬地对他扯出一个笑容，干巴巴地说道：“啊，抱歉，我太不小心了这里真奇怪室外怎么也这么热啊哈哈哈我还是下去吧——”
说完，她就拎着裙摆飞快的跑进了大厅，仿佛背后有狗撵她。
托尼原本也有些不自在，可是被她的表现一对此，他突然就不觉得尴尬了。看着林清菀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托尼心情很好的舔了舔刚才和她碰上的唇瓣，也跟着她走了进去。
他走到吧台那，没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只好点了两杯威士忌，一边喝一边等她过来。
结果，想等的人没等到，来了一个他想不起来名字，但潜意识不想在现在看到的人。
真奇怪，他现在居然不想看见美女。
“Uh……卡莉——”他努力回想她的名字。
“克里斯汀。”来人对他勾了下嘴角。
“有什么事吗？”他的眼睛仍在人群中搜寻，但还是耐心地等她的下文。
“听说过一个叫古米拉的小镇吗？”克里斯汀，也就是那个曾经和他春风一度的女记者，拿出了一沓照片递给他，面容冷肃：“你说你不想再坐享零责任阶层，所以你关闭了武器制造部。可是，这就是你所谓的负起责任？”
托尼沉着脸接过那些照片，一张一张仔细翻看。照片上的，全都是恐怖分子手里的新型武器，而每一件的外壳上，都印着斯塔克工业的名字。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被奥巴迪亚·斯坦，或者说，以他为首的那群没有底线的公司股东给欺骗了。
他拿着照片去质问奥比，却失望地发现，阻止他回公司的，正是这个他一直当做长辈和朋友的人。
回到家，他看着新闻里古米拉居民在硝烟里流离失所的惨状，想起濒临死亡时让他珍惜生命的失去所有家人的殷森，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心里的那个想法更加迫切。
托尼将手里的螺丝刀扔回插筒里，举起手掌的掌心炮击碎了还在播放新闻的电视机。
现在，该去做一件他早该做的事了。
*
“托尼，你能帮我做一个东西……”
“吗”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林清菀给吞回去了。她慢慢走完最后几个台阶，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看着被卡在机械手臂里不得动弹，还不时发出痛呼的托尼·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先生，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你这一身的弹孔是怎么回事么？”
看着林清菀黑成锅底的脸色，托尼只觉得自己今天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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