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峟答非所问,七窍玲珑心把石贝贝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石贝贝彻底迷醉在严峟怀抱里,又是一夜和谐。
……
两性关系里,女人会在相处中越来越爱这个男人,特别是在她怀上这个男人的孩子之后。
责任感,使命感,血脉的延续,会让女人自我感觉升华。
石贝贝如今就是这种情况。
或许是拜菩萨拜得虔诚,石贝贝于初七就诊出身孕。
有了孩子,石贝贝感觉自己漂浮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她在这个红楼世界有了更强烈的归属感和认同感。
尤其是当她认为这个男人可以依靠、值得信赖时,一孕傻三年,什么不过脑子的行为都会做出来。
——石贝贝把她的金手指给了严峟。
那一团泛着白光骤然出现在妻子的掌心,严峟的心是停止跳动的。
石贝贝脸上露出母性光辉的笑容,低眸轻抚着尚未隆起的肚皮,这里是两人爱情的结晶。
旧病在床的人曾幻想着大罗神仙的出现,几次徘徊在鬼门关的严峟也不例外。只是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看到这样神奇的一幕。
说不得妻子是话本里的妖精,而他就是那些拯救妖精于水火的书生呢。
“这、这是什么?”严峟很快回过神。
石贝贝觉得严峟的反应有些奇怪,心里打鼓,小心翼翼地打量他脸上的神色,故作镇定道:“不知道,做梦梦到有人给我这个东西,一直不敢拿出来,怕会招了忌讳。”
她不可能把自己的真正来历和穿越一事告诉给他。难道告诉他——他只是一本小说的边缘人物吗?
更不可能像一等将军府贾家那么招摇。
一块含玉而生的玉都敢广而告知,只能说贾家人太大胆了。
“……”
严峟直起身子,搓着手在床榻前转来转去,半响,才自我安慰的笑道:“这个孩子一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是上天派来的神仙来辅助大魏王朝的……咱们为人父母的,只能顺其自然,护着他平安到老。”
石贝贝感动得两眼泪汪汪,怀孕后敏感多思的她在送出穿越金手指后,对她与往昔无异的严峟更是让她落下整颗芳心。
“你好好休息吧,这件事情瞒不住的。”尤其府上有不少皇帝舅舅派下来服侍当时病重的他的人,难保不会走漏风声,还不如他们主动报上去。
石贝贝看过不少宫斗剧,知道皇帝是一种疑心病很重的生物,这下也有些懊悔自己一时昏了头。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就算这个金手指再怎么废,她也绝不随意送人了。
……
“子野,你说这东西是你妻子做梦时得到的?”
那团盈盈光团悬浮在镂空的灯笼罐里,又被钩子挂起,放置在龙案旁,那个光亮度堪比后世的白炽灯,让夜晚宛如白昼。
“臣不敢欺君罔上,确实是如此。”严峟恭敬应答。
“倒是个好物件。”
严峟不语。
皇帝心里忌惮,但是那个闹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通灵宝玉他都能忍下来,这个能充当蜡烛的发光物算不得什么,大概比夜明珠好一点吧
见这个外甥还是跟以前一样忠君爱国,皇帝的戒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他笑道:“翻过年你该入朝为官了,到时朕踢掉一些庸官赘官,正好给你补上差事,别像以前那样不着调知道吗?”
严峟讪讪地点头应是。
在辞官之前,严峟常常为了亲自验证某些材料而跑到外地去,必须了解清楚材料的特性,他才允许匠人用在建造宫殿上。
这一点常常让上司同僚觉得他古怪,不好相处。而严峟呢,对营造这一学问又有一股痴性,必须钻研透彻了他才点头通过。
所以严峟的人缘挺差的。别看他是皇帝的外甥,巴结他的,严峟看不上;上司同僚对他的疏远,严峟不是不知道。
他就是觉得“众人皆醉我独醒”,对那些人的排斥视而不见罢了。
不过在工部,各种关系户中混的比较惨的除了他,还有一个贾政。
嘿,贾政这个人只会打躬作揖,上了衙也只是形同泥塑的静坐,怪不得会在工部主事这个位置坐了近二十年冷板凳。
最近才因为其女儿封妃而升迁至工部员外郎。
靠裙带关系才升了一两级,真是无能至极。
有了更惨的事例做对比,严峟心里也觉得日子挺容易过的。
“退下吧。”
皇帝有些不耐烦见到这个外甥,他手里的奏折怎么也批不完,没时间陪这家伙胡扯瞎扯,“对了,你夫人的诰命已经下来了,赶快回去陪陪人家,下次有这样的事定要及时报上来。”
严峟抹去额上的冷汗,当今身上越来越具有皇帝的气势,每次见都喘不过气来。
当今是个贤明负责的皇帝,就算在节假日也笔耕不缀。就是太负责了,常常不顾及自己身体,严峟为此十分担忧。
“陛下,请保重龙体。”
“朕知晓你这份心,快出宫吧,省的在御书房墨迹。”皇帝不耐烦的把人打发走。
“陛下,要翻绿头牌吗?”总管太监问道。
皇帝揉了揉手腕,放下狼毫,看了看几个绿头牌,都是去年中秋节大封的妃嫔们,其中包括镇国将军府嫡长女周氏,正五品工部员外郎贾政之女贾氏元春。
想到凤藻宫里的贤德妃贾元春,皇帝敲了敲案桌,“玉章宫和凤藻宫有没有异动?”
总管太监道:“贵妃娘娘曾去信周家,要求省亲别墅一定要超过贤德妃娘娘,还上门威吓严大人修改图纸,要求尽善尽美,最好比皇家园林还气派。”
“这事你怎么没告诉朕?”皇帝有些生气。
总管太监暗暗把严峟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又提高一层,恭敬道:“此事已被严大人解决,周家不敢再大放厥词。”
“真是不省心。”
不知陛下是在说严大人,还是在说镇国将军府周家?总管太监暗忖。
前者是看好的小辈,后者是备受宠爱的宫妃,目前来看是势均力敌。
若一方纨绔无能力,这小辈可能会被打压下去,一蹶不振;若一方嚣张跋扈,圣心就会日渐消退,最后一并清算。
看来严大人还是占上风,总管太监心里打着小九九。每次见到严峟和石贝贝都会毕恭毕敬。
“那凤藻宫呢?”
“贤德妃娘娘还算安分,每日都会给皇后娘娘晨昏定省,有时还会帮皇后娘娘打理后宫琐事。”
“哦?”这个贾元春是想染指宫权,好方便她在各宫各处安插钉子?
“皇后娘娘说既然贤德妃已经成为了娘娘还不忘本职,那就做跟以前一样的工作吧。”
以前贾元春是个伺候人的宫女,没有品级的那种,后来不知怎么钻研的,成为了一个偏僻宫殿的大宫女。
照宫规,大宫女能有两个服侍的小宫女,这贾元春就从贾家弄来一个抱琴。
总管太监还曾从这贤德妃娘娘手里收了三千两的贿赂,加上断断续续的几次,他总共收了近两万两的银票。
宫里人都知道这位娘娘手里钱多,又散漫,纷纷或真或假的投靠她。有的甚至打这位娘娘的名义去贾家要钱。
这些动静当然瞒不过皇帝陛下。
想不到一个后妃手里的银子比他这个天下之主的私库还多。
正巧严峟送上宫妃回家省亲的主意,皇帝陛下就顺水推舟应了。
听到皇后对贾元春的处置,皇帝眉头动都不动。明日还有祭祖宫宴之类的事,不得轻松,皇帝道:“今日就歇在养心殿。”
总管太监应诺,领着敬事房太监下去。
然而,皇帝一夜噩梦。
梦里皇帝被困在养心殿不得出,还有三四个宫女太监大喊着“狗皇帝去死吧!”“快点退位给三王爷!”刺杀他。
为了逃命,他用博物架上的花瓶砸死了几个,最后是忠心的太监围杀了刺客。
刺客全部死去,皇帝从噩梦惊醒。
一夜逃命让皇帝的心情极差。
站在皇帝身侧的皇后惴惴不安,担心是不是她哪里做的不当,哪里需要她抹去痕迹,或是把罪魁祸首嫁祸到其他宫妃身上。
那个总是跟她作对的周氏就是个不错的背锅对象。
之后几天,皇帝夜夜噩梦。
不过若是歇在其他寝宫里就没这个问题。
皇帝把目光转移到龙案旁的光球上。
……是这个搞的鬼?
因为严峟这个外甥呈上这个奇物的时候并不知道有何用途,若是让人梦魇就是邪物,不要也罢。
正想叫人把着玩意砸碎,皇帝想起了什么,他叫来总管太监,“把养心殿的太监宫女全部集合到殿外。”
虽不知陛下要做什么,总管太监领命退下。
皇帝在黑压压的人群里找到出现在梦里刺杀他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点出来,“这些人押入慎刑司,大刑伺候,定要问出他们背后的人是谁。”
被指出来的宫女太监腿肚子打颤,在慎刑司那样恐怖地方走一遭,不死也要脱层皮,他们想跪地求饶,大呼冤枉,可是都被堵住嘴巴押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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