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otto，你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她亲吻自己白净指节上花纹繁复而冰凉的指环，歪头笑语盈盈地看着身侧金发的男人。
——或者说，金发男人的虚影。
“嗯，让我猜猜吗？”Giotto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笑着，“一月一号可是有很多种说法的啊，十世。”
“才不是那些啦，”少女似乎有些不满，气鼓鼓地撇开脸，Giotto只能看见她染上薄红的耳尖，“笨蛋Giotto。”
最后的这句即使她压的很轻，男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真是……”他愣了愣，随机闷笑出声，“喝醉了之后，意外地很可爱呀，莉亚。”
“说了不要叫那个名字啦！叫我‘阿纲’或者是‘奥莉’呐！”少女扭头瞪了先祖一眼，又气呼呼地转过去。
“嗯——”Giotto好笑地看着少女想靠过来却想起来自己还在生气，于是又偷偷移回原位的举动，他的目光越过少女圆润白皙的肩头，毫无焦距地飘向纷纷扬扬地洒落大雪的苍茫天际。
“但是我觉得‘莉亚’更好听哦。”
他凝神，目光温柔而专注地看着少女。
“这样的话，就是我一个人的，‘莉亚’了吧。”
穿着晚礼服从宴会上偷溜出来的少女摇了摇被酒精沾染得混沌的脑袋，她自以为隐蔽地看了看身旁的金发青年，对上那双无时无刻不流光溢彩的眼眸，于是又吓得缩了回来。
“那……好吧。”随手解下先前被精心盘起的长发，毫不在意地拢了拢，少女觉得脸上又烧得厉害，她故作不在乎地嘟囔，“那、那就随便你啦……”
“不过，Giotto你说……指环里是不是很无聊啊……”
听到问话的Giotto一愣，马上明白了纲子的意思。
这位初代首领笑着摇摇头，语气温柔而充满怀念。
“不会哦。”他轻声说，“因为大家都在一起啊。”
“好吧。”少女胡乱点了点头。
半晌，她才又默默发问道，“Giotto你喜欢玫瑰吗？”
“诶？”Giotto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打得措手不及，“喜欢什么的……倒也不算，只是比较熟悉吧。”
“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花呢。”男人笑着说。
“真是的……那就便宜你啦！”少女状似不满地说，实际上嘴角已经悄悄翘起。
Giotto没来得及问，就看见少女的眼眸从金棕色缓缓褪变成银灰色。
颜色极浅极淡的虹膜映得少女脸颊更加苍白，Giotto的眼神暗了暗。
“那么……就决定是玫瑰好啦……”少女一边嘀咕着，一边将右手平举在身前，还不忘提醒身侧的男人，“看好了哦，Giotto。”
自少女白嫩的掌心“长”出一根晶莹剔透的枝茎，上面分布着大小形状不一的花苞。
直到花茎的最后一段也完成，自下而上地，这些冰晶凝成的艺术品逐朵缓缓开放，如若不是被阳光照射时微微放出的闪光，Giotto也几乎要以为这是一株颜色淡些的玫瑰的花枝了。
“好美啊，莉亚。”
“生日快乐，Giotto。”女孩温柔而真挚地说。
“指环上铭刻着我们的光阴。”她笑着后仰，从坐姿变为陷在雪堆里 。
“……”男人静静地注视着她，忽然笑了。
如同冰雪消融的笑意十分的柔和，实际上早就试验出实体化方法的初代首领微微弯腰，把睡着的女孩拦腰抱起。
他黑色的斗篷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女孩，而后在她额上轻落一吻。
“晚安，纲子。”
“还有，谢谢你的祝福，莉亚。”这位来自百年前的首领盯着虚空的一点，近乎执着地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直至死亡，也不例外。”
“E'la nostra ora incisa sull' ane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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