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觉得不可思议。
闭眼之前，他明明还在接受小丑的折磨，甚至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再次睁开眼，看见的却是自家装潢大气的天花板。
杰森：我是谁我在哪？
“杰森少爷，您终于醒了。”熟悉的声音惊得杰森回过神来，保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少年僵硬地转头。
笑的和蔼的老人正以一种欣慰的眼神看着他：“老爷知道你醒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杰森在脑中里模拟了一下“很高兴”的蝙蝠侠……
［不……完全想象不出来］他冒了一身冷汗，默默吐槽［倒不如说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还有些可能吧。］
“啊……”杰森开口了，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非常的沙哑，接过阿尔弗雷德递来的水杯抿了几口，才继续说话，“麻烦你了，阿福。”
老人带着笑容，并未接话。
“那个……我是怎么回来的？”杰森头疼地询问老管家。
“是一位小小姐——具体怎样，或许您更愿意亲自去问那位小小姐，杰森少爷。”阿尔弗雷德面色不改，淡淡回答。
“时间不早了，请杰森少爷先下楼用早饭吧。”带着关怀的声音让杰森觉到一种无力感。
“连阿福你也……”少年嘟囔着下了床，“算了。”
-
“那个，韦恩先生……？”纲子得到探望杰森的允许后，又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如果你愿意的话——叫我布鲁斯吧，甜心。”那双跟史蒂夫很像的湛蓝眼眸眨了眨，语调轻松愉快。
“嗯……好的，布鲁斯。”纲子露出一个元气满满的笑容，起码看上去就像是个无忧无虑的元气少女，“那个……你知道蝙蝠侠是谁吗？”
她看上去有些小心翼翼的不适应，布鲁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情绪，他若有所思，不知道蝙蝠侠是谁，却出现在蝙蝠洞吗？因为她的某种特殊能力？既然不认识他，也不认识蝙蝠侠，那么究竟为什么要救杰森呢？
脑中的疑问先抛开，布鲁斯装作不经意地反问：“奥莉要找蝙蝠侠吗？”
“嗯！”纲子用力点头，“他是超级英雄，我想帮他！”［Batman跟Iron man应该差不多吧……？］纲子头疼地想［这样的话蝙蝠侠应该跟托尼一样是超级英雄？希望我没说错吧。］
没想到布鲁斯却在沉默一会儿后嗤笑一声，“不是吧甜心，你竟然喜欢那种‘超级英雄’嘛？”他斜靠在沙发上，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容。“这种没人情味的蝙蝠怪物有什么好喜欢的呢，他只是一名抓捕罪犯的罪犯。”游离在法律边缘的蝙蝠侠，谁说不是呢。
“虽然我是有赞助他，不过，这可不代表我对他很有好感呢。”布鲁斯面上换成了不喜的表情。
“可是，超级英雄都是好人。”纲子认真地纠正，“也许他们会有那么一些小毛病啦……”女孩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脸，明显是想起了某个爱好甜甜圈与芝士汉堡的小胡子富豪。
“但是吧……他们一直都有在保护这个地方呀。”坐在沙发上的纲子不自觉地晃动着细白的双腿，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蝙蝠侠是超级英雄，所以我喜欢他。”
“英雄都是值得尊敬的，尽管他可能会做错选择，但他永远都不会伤害他保护的人们。”直视着布鲁斯迷人的蓝眼睛，纲子温柔地说，“所以我最喜欢超级英雄了！”
布鲁斯被噎了一下，脸上是无奈的笑容：“好吧好吧，败给你了。”
“所以你想要帮助他？怎么帮？”布鲁斯看似毫不在意地问。
纲子丝毫没觉得不对劲，满脸兴奋地召唤出自己那个因为治愈了杰森而被迫休息了一个晚上的晴天娃娃，像是没看见布鲁斯脸上夸张的表情一般，自豪地介绍到：“这是我的伴生物，晴天。”
“晴天可以复活并治愈我需要复活的人，但必须是死亡不超过一个小时的人，因为我还太弱了啦……”说着说着有些惭愧地低下头，“不过，我真的非常有用的！如果布鲁斯知道蝙蝠侠在哪的话，拜托告诉我吧，我想帮他。”
［毕竟我就算是见习的……也是一名未来的超级英雄，呐？］
［超级英雄……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我可是Moon啊！］
布鲁斯渐渐收起了脸上故意做出的浮夸表情。
-
死亡是什么？
就是失去五感，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视觉。
你再也无法感知到胸腔中的热血滚烫，感受不到那颗心脏的砰砰跳动。
你就像被世界按下了暂停键，你再也无法获取温暖，因为你是冷冰冰的尸体。
你就像好好睡了一觉，一个冗长而寂静无声的觉。
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黑暗，让人窒息一般的压迫力。
没有人能对抗死亡，除非你愿意付出同等的代价。
身为日和坊的纲子轻易地、毫无所觉地就可以作出了自己拥有“可以复活”的能力这样的话。
因为即使纲子再怎么天真烂漫，她现在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大妖怪。
大妖的实力不容质疑，而日和坊尤为“善心”。
谁让她拥有那么纯净澄澈的治愈能力呢？
像是柔软温暖的阳光，她可以驱散死亡的阴影。
“大家，让我来保护你们吧！”
守护着朋友们的女孩笑着如是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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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看见的便是那个穿着奇怪的黑发女孩，所以当他在下楼的时候看见那个女孩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他的老父亲身前似乎在谈些什么的时候，完全不惊……
就怪了啊！
杰森心里有些抓狂，［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想到阿尔弗雷德口中的“小小姐”，杰森马上就明白这个一脸天真笑容的家伙就是救了他的那个人。
［啧。］杰森有些别扭。
他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可以发誓布鲁斯绝对是看见他了的，然而他却装作没看见一样，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杰森表示他真的很少在“布鲁斯”脸上看见这个表情——一般都是“蝙蝠侠”才会这样。
［等等……不是吧？］杰森眼神一凛，［布鲁斯不会要……］
“好吧，女孩。”黑发的男人没再带着戏谑笑容的时候，显得非常严肃，起码把纲子吓了一跳。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知道蝙蝠侠在哪，”他放缓了声音。
“I am Batman.”男人优雅大方的腔调变得嘶哑难辨，纲子虽然没听过后一种声音，但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布鲁斯的话。
“！”本来还晃悠着小腿的女孩僵住了。
杰森挑了挑眉，抬腿走到了布鲁斯身边的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趣地看着纲子的反应。
两三秒后，女孩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系统！我可以提前脱离这个副本吗！好丢脸……］纲子只觉得脸上都要烧起来了，她刚刚到底对着一名超级英雄说了些什么啊！
「滴——未检测到任务完成，无法脱离，请宿主继续努力」
「主线任务完成度——25%」
纲子愣了一下，［25%……？］
布鲁斯看见杰森跟往常无异般活蹦乱跳（误），最后那点心也放下了，又看看坐在前方那个似乎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女孩，不禁有些忍俊不禁。
“噗，什么啊……”忍不住的喷笑声传出，却不是布鲁斯发出的，而是坐在一旁的杰森。
少年那头染上的黑发因为昨晚的“复活”而变回了张扬狂热的火红色，他脸上是无奈的笑容。
“是你救了我吧，”看着少女听见笑声后把头埋得更低了，杰森不得不在布鲁斯奇怪的视线下开口，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谢了。”
纲子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头，在看见杰森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轻的惊呼。
“呀！”她眉间带笑，“不用谢啦。”
“我不能看着你死嘛……”小姑娘瘪嘴，“而且，你刚开始也没告诉那个人我也在呀。”
“我叫奥莉维娅！”少女的黑发颜色极深，配着小巧精致的脸庞显得像个东方的布娃娃。
“杰森·托德。”杰森简洁地介绍自己。
布鲁斯看着互相自我介绍的两个孩子，严肃脸也绷不住了，他清咳两声，做出委屈的表情。
“奥莉，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那个……布鲁斯，不对，蝙蝠侠……不是，布鲁斯……”纲子慌乱地摆手，无法组织好语言，快被自己给蠢死了。
“就叫我布鲁斯吧。”男人谅解地开口，脸上明显带着笑意。
“布鲁斯……”纲子喏喏道。
“请让我帮忙吧！”她突然站起来，对着布鲁斯深深鞠了一躬，“我很有用的！”
布鲁斯听见女孩说自己的能力的时候的确是很震惊的，复活的能力……即使目前只能复活一个小时以内，但女孩也说了，因为她太弱。
那么要是她变强了……？
更别说纲子现在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
这样不可控的能力，布鲁斯一向不愿留在他的哥谭，但从早上女孩的表现，以及阿福昨晚说的发现来看，这个女孩也许是什么研究所的实验体，但是心性却还是个天真的孩子。
这样的未知力量，比起放纵，掌控欲强的蝙蝠侠更倾向于握在手心。
“帮不帮忙是一回事，”布鲁斯的声音从纲子头顶响起，接着她感受到有一只大手在她的头顶轻揉，“你愿意成为韦恩家的成员吗？”
“你可以把我们当成家人。”布鲁斯绝不承认自己是被纲子萌化的笑容动摇的。
“……嗯！”纲子抬头，金棕色的双眼亮晶晶的。
“我们是家人了！”我会保护你们的。
就像保护妈妈跟爸爸一样，我会保护你们的。
我们是家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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