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行高中在和苏陶交往之前,没想过以后要找什么样的对象,娶什么样的女人,因为他相信感情这件事情是自然而然会发生的,毕竟人就是情感动物。苏陶的出现拓宽了简行的心,他多了一种憧憬未来的能力,为了奋斗未来要更努力,生活上的需求却趋于简单,比如他就想和苏陶待在一起,两人都在家,睡觉吃饭看书聊天。而这些所有事情的前提就是苏陶要平平安安。
早上,苏陶醒来,第一件事情想起后面有场戏要露脚趾头,便翻出卸甲水坐在床边地板上开始洗指甲油。
简行洗漱完从浴室里出来,看到苏陶一早醒来就坐在地板上弯腰抱膝盖洗指甲油,长发凌乱,披散着看不见她的脸。简行回身随手从苏陶洗漱台上拿了一个发圈,走过去半蹲半跪在苏陶身后,他伸手抚撩苏陶的头发,说道:“我给你扎头发,苏小波。”
“你会吗?”苏陶被逗笑,拿化妆棉按着洗甲水的瓶口摇了摇,继续洗自己的指甲油。
“不知道。”简行回答,他试了两次,终于把苏陶的头发扎成一把,但是歪的。
苏陶甩了甩头,她扭身回头笑和简行说:“我们初中那会很流行扎斜马尾,有段时间我都把头发扎到飞一边去,显得很时尚。”
简行听着苏陶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他抬手拥住了她,他没有叹气,但苏陶靠在他怀里能感受到他的胸膛起伏。
“苏陶,你确定要找向远谈昨晚的事情?”简行问道。
“嗯,他什么都还不明白。”苏陶说道。
“如果他是明白的呢?”
苏陶抬起头看着简行,说道:“那他的人生就是在铤而走险,我也帮不了他。”
简行低头碰了碰苏陶的额头,说道:“你懂就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苏陶笑了笑,轻轻挣开简行的怀抱,背过身说道:“我快来不及了,出门要迟了。”说着她低头继续卸指甲油。
简行凑过去在苏陶的后脑勺贴了一个很长的吻,还嗅了嗅她的头发说道:“你的头发真香,苏陶。早餐要吃什么?”
“饺子,很好吃的饺子,白白的大饺子。”苏陶忙着自己的事情,低声笑说道,语气里都是依赖和撒娇。
“我现在就去下饺子,煮好叫你。”简行说道。
“嗯。”苏陶应得乖巧。
简行一边煮饺子一边看邮件,他的神色不似刚才温柔,而是沉着脸,眼神犀利盯着屏幕,他读到一个消息关于向妙。向妙最近很低调,在自己儿子向远刚接受投资公司事务的时期,她不像一个母亲给予帮助和支持不说,反而有故意远离的意思,她几天前去了加拿大,下半年工作计划都会在那。
简行一直有一个好奇,那就是向妙知不知道金宏宇想报复她的心思,从向妙的种种表现来看,他认为她在放任金宏宇接近向远。简行不知道向妙在走什么棋,也不确定这步棋是向妙自己在走还是肖贵在走。这几年,向氏的向妙和肖贵的贵安基本是一体,共进退。贵安有一家安保公司,在市里承担押运银行运钞车,向妙也参与其中,能参与这么一家公司,向妙和肖贵的关系匪浅。所以向妙的风吹草动,简行都不会放过,他警惕那些都是肖贵的动作。
虽然昨晚苏陶平安回来,事情过去了,简行看似放了心,但他心里的愤怒并没有停过。一想到肖贵有可能像一条毒蛇正在暗处盯着苏陶,算计着伤害她,简行就无法等待镇定。
简行不想苏陶再继续待在《潮声调》的剧组里,这事昨晚来不及谈,而苏陶早上一起来就考虑自己的戏,他也没找到开口的好时机。只能等饺子熟了端上桌讨了苏陶的好,她和他说谢谢时,他才拉着她的手,说道:“苏小波,我不放心你继续待在这个剧组里。”
“你不放心向远,是吗?”苏陶问道。
“不全是向远,我担心向家和肖贵往来密切,肖贵要威胁伤害你很容易。”简行说道,他轻轻上下抚摸着苏陶的手臂。
苏陶则抬起一只手抚摸着简行的胸膛和衬衫上的扣子,她说道:“其实,简行,我现在对这个剧组也不是很有信心了,黄导演的事情让我很难受。如果不去追究清楚,我心里很不安。后面这部戏播出再红再火,也没什么意思。”
“要不你就解约吧。”简行笑捏了捏苏陶的下巴,喜闻乐见。
苏陶被气笑,说道:“那还不到那一步,就这样解约,不仅是对我个人,对公司,对剧组里的其他人来说都是损失,也不公平。”
“那你要怎么做?”简行搂住苏陶问道。
“找向远先谈了吧。”苏陶说道。
“你觉得向远会不知道黄导演被换走的原因?”
“他可能知道,但想法不一样。他想剧组里他说了算,黄导演不听话换了他是应该的,这点是决策问题,我不想多说什么。我有一点想弄明白的是,他知不知道黄导演恋童癖的事情不一定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剧组和黄导演要解约也要按正常程序去走,抹黑别人反咬一口太过分了。”苏陶两只手都抬了起来,她拍了拍简行的衣领,垂着眼眸,望着他脖子上小麦色健康细腻的肌肤。苏陶第一次见到简行是在散打比赛上,少年时期的简行比现在白很多,他是个模样很清俊干净的少年,而少年时的苏陶没有注意到简行的肤色,反而现在想起来时印象深刻。那年在赛场上,简行英姿飒爽,苏陶想着笑了。
“你笑什么?”简行好奇苏陶的笑点。
“抱。”苏陶没回答,就是抬起脸对简行提了这个要求。
简行依旧不知道苏陶在笑什么,但他也笑了,他用力抱住苏陶。
两人紧紧拥抱,简行低头亲吻苏陶的脸颊,说道:“苏陶,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相信你。”
“嗯,我对你也是,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相信你。”苏陶笑道。
这天,简行送苏陶去了剧组,然后他拿了苏陶的房卡回她的酒店房间处理自己的工作,等她回来。
苏陶完成了一天的拍摄后,约了向远在酒店附近的小餐馆碰面吃饭。
向远今天是一早就来剧组了,他等了苏陶一天,而他从昨晚开始就处在兴奋高兴的状态,有种人生从此不一样的感受。早上起来,他穿上了新西装,真切体会到什么叫这是新的一天。
餐馆不是什么高级的餐厅,很普通家常,店面不大还算干净,向远西装革履地往那一站,显得精神奕奕特别光鲜,老板娘会说话,夸他是个明星。
向远听得舒心,坐下来后,直勾勾看着苏陶,嘴角藏着笑。苏陶低头看菜单,点了一个蔬菜后把菜单推给了向远说道:“你来点吧。”
“你想吃什么?”向远接过菜单问苏陶。
“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苏陶抬起头说道。
向远点点头,他很少在苏陶面前做决定,他总小心翼翼跟随她,哪怕连点菜这种小事,今天他觉得自己真的不一样了。他喜欢和苏陶这样的相处方式。
向远利索地点了菜,问苏陶:“我刚才点的,你都要吃吗?”
苏陶点点头,说道:“我都挺喜欢的。”
“你喜欢吃什么,我一直都记得。”向远说道,他观察苏陶的表情,见她目光柔和望着他一笑,他想他们这样是不是就算交往了。
而这句话之后,餐桌上忽然陷入沉默,因为苏陶没有接话。向远的情绪很好不觉尴尬,他能想到很多话题,他关心苏陶:“昨晚你回去后就睡了吗?我给你发了信息你没有回复,我担心你有没有人不舒服,还有,你昨晚有没有吐了吗?”
苏陶依旧微笑摇摇头,看着向远思忖片刻,说道:“向远,你知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陶的问题对向远来说有些奇怪,他笑道:“我们昨晚不是和肖叔一起喝酒吗?你喝断片了?”
苏陶点点头,打量着向远,说道:“嗯,我没有喝断片,我知道我们和肖贵一起喝酒了。那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
向远的笑容渐微,他从苏陶对肖贵的称呼,以及她认真的表情里读出,她可能并不像他那么好心情。
“肖叔说请你吃饭。”
苏陶听到向远说这句话,心头一沉,她皱了皱眉,很多话想说但只能先叹气。
向远见苏陶没有说话盯着桌子一处看,他试图缓和气氛,正巧他看见苏陶额头有乱发,他试探伸手帮她抚开,被她往后一靠躲开了。
苏陶看着向远尴尬悬在半空的手,说道:“向远,你知道吗,昨天肖贵差点绑架了我。”
向远对于苏陶的用词感到震惊,他缓缓收回手,解释说道:“肖叔只是想请你吃饭,苏陶。”
“他不是请的,向远。他逼我上了他的车,一上车,他就抢走了我的手机不让我联系任何人。昨晚,我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我就坐在你的旁边,你知道吗,向远?”苏陶一瞬不瞬望着向远,希望他能懂她的立场。
“肖叔,只是想帮我们两个制造点机会,苏陶,他有时候做事是比较强势,但他不会伤害你的。我也不会。”向远发觉苏陶说的话让他感到非常难受,他不愿意她说的是对的。
而苏陶听到向远说这样的话,她感到心情特别复杂,她好像是一时被气得说不出来,又像是不忍心再继续这么南辕北辙的沟通。
“不过,苏陶,如果你真的介意,我让肖叔和你道歉。每个人的做事方式不一样,容易产生误会。”向远见苏陶沉默是松了口气,笑说道,他希望这样做能让苏陶消气,他认为苏陶只是在生气而已。
“我不需要他道歉,向远,我希望你远离肖贵。他那不是不同的做事方式,他就是绑架。而你如果昨晚听了他的话,你就是,□□我。这不是开玩笑的。他并不是想帮你,他是在害你。”苏陶一字一顿说道。
“你为什么要把事情说得那么夸张复杂,苏陶?”向远再次被苏陶震惊,他开始感到烦躁不安,好心情一扫而空,他不由焦虑皱起了眉头。
“你还记得郑成戎吗,向远?”苏陶提起了向远的痛处。
“你提那种人干嘛?”
“郑成戎有一次故意把你的书从窗口丢出去,你跑出去捡一本,他丢一本,他当时怎么说的?他说他在和你玩,你高兴吗?后来我把郑成戎的书丢出去了,他才觉得那件事情不好玩。我不觉得肖贵是想请我吃饭,他带着两个大男人在街头把我拦下,如果我不从,他很有可能就会让人打我。你知道他做的这些事情吗?你真的认同吗?那你到底是向远还是郑成戎?”苏陶的语气变得铿锵有力,她为向远感到心痛。
“这两件事情不一样!”向远急道。
“是不一样,向远,肖贵做的事情更恶劣。”
“因为他知道我喜欢你!”
“所以,你喜欢我,他就可以不顾我的意愿把我和你凑在一起?”
“什么,什么意思?”向远瞪着苏陶,不解不安,“你昨晚不是说要去我家吗?”
“向远,我很抱歉昨晚骗了你,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不知道肖贵会对我做什么。”苏陶全盘托出。
“你想太多了!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就算肖叔要对你做什么,我根本就不会对你怎么样啊?!你为什么昨晚不告诉我?为什么连你也骗我?!”向远气急败坏。
“你敢反抗肖贵?”苏陶犀利反问向远。
“我,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反抗肖叔?他不是你想得那种坏人!是你自己昨晚先表现出愿意的,不然他也不会说那些话!”向远和苏陶的出发点和认知就完全不一样。
“好,我们先可以不谈这事,向远,我们说另外一件事情。”苏陶为人和人之间难以沟通的沟壑感到心寒。
“还有什么事?”向远的心脏在胸口砰砰跳,他很紧张憋着一股气愤,他气愤苏陶打破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平衡点。
“昨晚在车上,肖贵告诉我,他找人黑了黄导演。黄导演有没有恋童癖这件事情,你看到真正的证据了吗?”苏陶问向远。她的话对向远而言,字字好像逼问。
“网上到处都是啊!你没有看到吗?”向远提高了声音,他感到不可思议苏陶对这种事情竟然有包容力。
服务员开始上第一盘菜,听到男人忽然大声吼女人,她不由瞄了眼苏陶,看到苏陶低着头好像在难过,她不由面露同情。
向远也感到自己语气重了,他很烦躁,大热天的,他还特意穿了西装,他不知道为什么苏陶要让生活那么复杂。他给了她资源,她可以大红大紫;而他认可了自己现在的改变,至少在人前大家都多少敬他畏他,他觉得这样就好了,苏陶这么追究只会让所有人痛苦。他不懂她做法的原因。
“苏陶,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角色,很多人都想要?”向远希望苏陶能现实点,也希望她能懂他的痛苦,他不想再提从前的自己有多无用,但他始终记着她的好,爱慕着她。他在她面前已经是最卑微的。
苏陶抬起头,她不是难过也不是难堪,只是感到她自己想为向远做的就这么多了。同时她也感到疲倦,在向远口中演戏这件事情有些变了味。
“向远,我晚上约你吃饭,并不是想和你在这两件事情上完全达成共识。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叫我陶陶姐,把我当朋友看待的向远了,你身上的责任也不一样了。而我就是想告诉你,你身边的人在别人眼里有些不太一样的看法,希望你能对人对事多一点判断和考虑,不要做违法的事情。”苏陶想起高中时期总是一副可怜孤独的向远,她在想这个世界是不是就是那么残忍,有时候给人的选择就两个:去欺负别人,或者成为被欺负的人。
苏陶的语气异常诚恳且温柔,却像火辣辣的巴掌甩在向远脸上。向远面红耳赤,局促不安,他等着第二盘被端上来的菜,他还没有开始吃,光看到油腻的菜色就感到反胃。
这顿饭先离场的是向远,他最终没有动筷,站起来付了钱就走了,而他走前对苏陶说,她可以说肖贵绑架,他也可以说她欺骗,但事实上是这样吗?不一定,都情有可原。
向远走后,苏陶独自在位置上坐了许久,后来把饭菜打包走,回了酒店。她决定和剧组解约了。
苏陶的这个决定除了没有让简行和李希露感到意外愤怒,其他人都处在这两种情绪当中。而让宋井感到最震惊的是苏陶不仅要和《潮声调》剧组解约,还要和希安公司解约,他无法理解苏陶的做法。他那个一直追捧苏陶的小号都嗨不动了,因为心里难受,他难受于苏陶的轻易放弃,难受于她不顾公司利益的自私。这么多年,宋井一直觉得苏陶是独特的,她独特在坚持自己的理想,不媚俗不迎合。但这么多年的欣赏,在苏陶解约的那一刻,宋井怀疑她独特的本质就只是自我而已。
《潮声调》剧组里的女主角忽然解约,严重影响了这部戏的拍摄,也让剧组之前的努力作废,剧组要另觅人选重新拍摄。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少不了网上沸腾一阵。而苏陶作为肇事者免不了被议论谩骂一番。但即便这样,也不全是坏事。
苏陶解约后,因为外婆生病,状态不太好,她便带外婆和李希玲还有吕安心回了家乡城市。简行早苏陶两天回去,所以苏陶回来的时候,他去接机。
简行开了一辆越野车去接她们和一堆行李,他在后备箱摆放行李的时候,外婆站在一边一直很认真看着。
苏陶带吕安心去买了盒雪糕,回来问外婆在看什么。外婆神秘又紧张地把苏陶拉到一边和她说:“那个人不知道是谁,一直在帮我们装行李,你认识不认识?是不是你叫的车?”
苏陶知道外婆又忘了,她说道:“外婆,那是简行,我男朋友。”
外婆微怔,忙绕回去继续看简行。简行装好行李,关上后备箱,他回头对上外婆打量的眼光,笑道:“上车吧,外婆。”
外婆又愣了愣,她呆站了会,缓步走上前问简行:“我记不太清楚了,你是不是已经和我们家陶陶结婚了?所以你叫我外婆。”
简行闻言回望四周,见苏陶在包里掏纸巾给吕安心擦手没注意到这边,他便笑弯身凑上去和外婆悄声说:“外婆,你真聪明,你是不是猜到我马上要和苏陶求婚了?不过,苏陶还不知道,所以这是我和你两个人的秘密,你可别告诉苏陶,好吗?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外婆吃惊半晌,随即笑逐言开,她觉得简行很面善,做事勤快,人有体贴,她刚才心里思量着苏陶的对象要是这样就好了。结果他真是,外婆感到很高兴,这下记得牢牢的。
李希玲从机场洗手间出来,见大家都已经上车了,她也忙上车。而她刚坐稳,她妈就神秘兮兮地靠过来和她咬耳朵:“陶陶要结婚了,你知不知道?”
“啊?”李希玲一头雾水。
“嘘,简行不让说,他要求婚了。”外婆乐呵呵。
李希玲领会,她笑了声看了眼坐副驾驶座,低头翻包里手机的苏陶。吕安心抱着冰激凌亮着好奇的眼睛看外婆和妈妈说悄悄话,她也凑上去要听。
外婆只笑不说,抬手搂着小姑娘。
“妈,你和外婆在说什么,我也要听!”吕安心提高声音抗议。
苏陶终于从包里翻找出手机,听到这句话,她回头应和吕安心笑说道:“我也要听。”
吕安心有人撑腰,又催促说道:“你们快说。”
李希玲笑看了眼吕安心又看了眼苏陶说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
吕安心眨着明亮无害的眼睛笑说道:“陶陶姐姐是大人,你们说给她听,我不听。”
“陶陶姐姐也不是大人。”李希玲说道。
“那怎么算大人?”吕安心不解。
“结了婚的才叫大人。”
苏陶闻言回头笑了声,吕安心被堵住了嘴,不知道怎么反驳,她舀了一大口冰激凌塞进嘴里。苏陶觉着吕安心可爱,她打开手机摄像头说道:“来,我给你们拍一张吧。”
吕安心立马靠到外婆怀里笑嘻嘻,李希玲也靠过头,依旧笑意温柔。外婆好像第一次拍照,显得有些腼腆。
苏陶看了看照片很满意,她问简行要不要看。
“你发给我。”开着车的简行笑说道。
苏陶点点头,低头给简行传照片。车子上了高架桥,简行想起十七八岁的离别,他侧头看了看苏陶,她正回头笑把手机递给吕安心看照片,外面的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她依旧是年少时他喜欢的模样,而她所经历和选择的一切,让他更爱她。这是种幸运。
苏陶要照顾外婆日常起居,便住在外婆家里。再次回来准备定居,虽然伴随着解约而来的麻烦还没有解决掉,但苏陶这两三年因为工作瓶颈摇摆不定的心莫名跟着安定下来。
而对苏陶来说,回来后第一个大挑战要去考虑和准备的不是工作上的事情,而是她即将面对简行的外公,王翰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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