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直通卡的选手会有一个简短的采访，我问你问题，你简单回答就好，不用紧张。”
说话的是菠萝台的节目主持人晓雅。
“比赛通过了心情怎么样？”
姜恬对着镜头说，“非常高兴。”
说完，她笑了。琉璃般的眼内绽放出了璀璨的神采，熠熠生辉，紧紧的抓住了镜头，那灿烂的笑容让镜头后的摄像小哥都红了脸。
晓雅接着问，“你对接下来的比赛有什么期待吗？”
“希望一切顺利，能够坚持到最后一刻。”
晓雅笑着点头，这些回答几乎算得上是程式话的，每一位拿到晋级卡的选手对自己在比赛中的期待都是如此。
“能说说你为什么来参加这个节目吗？”
刚刚有人来跟晓雅打过招呼，让她多问姜恬几个问题，让姜恬的素材尽量丰富些。
毕竟她在电视台工作了十来年，明白这个叫姜恬的选手是台里看中的选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是女团成员中的一位。
对于这个问题，选手们通常的回答是“想实现自我价值”，或者“希望能有更多的人认识”等，姜恬的回答略有些与众不同。
“这是我人生规划中的一部分。”
幸好通过了海选，如果自己在这里铩羽而归的话，出了科技楼的大门，她就要开始找工作，彻彻底底的当个北漂了。
“哦，能说说你的人生规划吗？除了参加比赛外还有什么其他的规划？”
这么明显的切入点，作为资深主持人，晓雅是不会放过的。
姜恬沉吟了片刻，“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好好工作，存到钱之后报一个学习班，把学位考下来。”
晓雅显然没想到姜恬的答案会这么的“正规”，她潜意识里觉得这个问题值得深挖，姜恬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同学，不过耳麦里已经告知她下一位选手很快就要来接收采访了，她只好把心中的疑惑放下，笑着对姜恬说，“那么我先预祝你早日实现自己的理想。”
“恭喜你晋级成功！”
*
离开的时候姜恬的心情分外轻松，只要能通过海选，她相信自己在比赛中的成绩是不会太差的，即便最后组不了女团，有了这次的比赛的经验，对她今后找其他工作也能有所帮助。
姜恬从背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多钟了，怪不得肚子这么饿。
好在她来的算早，排在三百多位，想想后面还有七八百人排着队在等，按这速度，得等到半夜了吧。
正准备关手机屏幕时，微信图标上出现了新消息提醒，点开一看，又是那位神秘的“我很佛系”。
我很佛系：恭喜宿主成功晋级，奖励已发放，请及时查收。
我很佛系：本次任务，通过50进40预赛，任务奖励，8000元，技能属性一份。
姜恬顿觉沙雕，反反复复看了三遍，确认自己真的没有出现幻觉，立即返回查看微信钱包，余额，3000元。
跟着，她再度翻回消息中心查看11月1号收到的那两条信息。
“欢迎激活本系统，本周任务，通过海选。”
“本次任务奖励：演技药水+1瓶，微信钱包3000元。”
看来这个什么系统的是真的，毕竟谁也不会闲得没事干，莫名其妙给自己打钱不说，还能把时间算的如此精准。
有了几次的穿越经历，姜恬很快就接受了系统的存在，只是心里疑惑，这“演技药水”是什么情况？
我很佛系：演技药水，表演时段使用，用于提升演技值，一瓶演技药水的生效时间为一个月。
姜恬：……
所以这个系统能感知到自己在想什么？
我很佛系：是的。
姜恬：很好，你真的很棒！继续加油！
我很佛系：谢谢。
现在，海选通过了，还有了个说不上哪里好也说不上哪里不好的系统，再加上多出来的这三千块，让姜恬的经济压力顿时小了不少。
看来接下来的几天自己要好好为比赛做准备了，通过50进40淘汰赛就有8000块的奖金，对经济拮据的姜恬而言，是个不小的诱惑。
姜恬直接回了一家青年旅馆，按照比赛规则，她还需要在这里住三天。
老板娘正在吧台用iPad 看电视，知道姜恬今天是去参加海选的，见她回来了难免要关心两句。
“情况怎么样啊？通过了吧？”
“通过了，老板娘，我要住到5号，麻烦给我房间延个期。”
“那太好了，恭喜你啊，这说不准，你以后真成明星了，到时候可千万记得回咱们一家看看。”
老板娘还是真心为姜恬高兴的，昨天她虽然跟姜恬说了让她回学校好好上学的话，这只是出于对姜恬的一种关心，现在事情既然往好的方面发展，她还是表达了自己的祝福。
“嗯，谢谢老板娘。”
老板娘在电脑上给姜恬的房间做了延期，随口问道，“你吃饭了没有？没吃的话厨房里还有中午剩下的饭菜，我让人热给你吃，不收你钱。”
姜恬接受了这个善意，她不会时刻挥舞着“不吃嗟来之食”的大旗，笑着应下，“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老板娘。”
“哎呦，谢什么谢啊，就这么一点事，也值当你谢来谢去的。”
老板娘这辈子见过的人太多了，一个人到底怎么样，几句话下来不说看的十成十，那也是□□不离十。她看得出姜恬这姑娘是个好的，不管姜恬以后能不能混出个样子来，她一个小姑娘独自一个在外面打拼，老板娘也愿意多几分照顾，毕竟自己也是有女儿的人。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说，我姓王，你也可以叫我王阿姨。”
“好的，王阿姨。”
*
此时的S市，姜老太终于发觉已经两天没见到姜恬了。前一天该是姜恬上夜班，如果说回家后睡了一天的话，那今天怎么也该起来了。
要是以前，她肯定八早就喊姜恬起来，不过自从那天姜恬怼了她后，姜老太心里就有些发怵。
就是那种白莲花突然间黑化，软柿子突然变成硬骨头的感觉。
她打开了姜恬房间的门，只见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人也不在房间里。鬼使神差的打开姜恬的柜子瞧，衣服什么的也都在，柜子里还有一包糖跟一袋子豆浆。
姜老太不知道这两样东西是孙子姜维买的，还当是姜恬自己买的，顿时又不高兴了。
“这个死丫头，发了工资不及时上缴，还花钱买这些没用的。”
说完，她把那两袋东西拿到了自己房里，准备等孙子姜维回来了拿给他吃。
在她看来，姜恬就是个赔钱货，犯不着吃这些，有好吃的得紧着孙子姜维才行。
她在姜恬房间看了一圈，除了那两袋吃的东西，其他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只当姜恬是去了什么地方，心里想着等姜恬回来，得让她把工资上缴了，不能给她乱花。
下午吃过饭，姜老太照常出门唠嗑，遇到了邻居常婶。
“哎，姜家婶婶，你家姜恬是不是找着什么好工作了？”
姜老太一脸茫然，“什么好工作？”
“啊，你不知道？姜恬前两天从服装厂辞职了！”
全厂都知道姜恬是自己介绍进去的，姜恬那边刚说辞职，就有人跟常婶说了，连付主任都找她谈话，问她是不是姜恬家里出了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辞职了。
怎么看姜老太这个模样，像是真不知道，那这件事可就好玩了。
“不能吧，她辞职能不给家里说。”
姜老太本能的这么回，可一想到姜恬前几天的表现，又有些不大确定了。
说实在的，姜恬已经大了，成年了，她理所当然的压着姜恬，是因为这十八年来一贯如此，可如果姜恬开始反抗，她还真拿姜恬没办法。
想着，姜老太急忙转身回头，准备回家再看看，看姜恬是不是真的走的。
常婶看着姜老太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嗤笑了一声。
“怎么了，姜恬真辞职了？”
“可不是，也是这姜老太太能作，好好的一个孙女，作的离了心。”
周围的邻居对姜家的事都是门儿清，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情况，大家闻言都笑了。
“其他的不谈，不让孩子上学这个可不行，毕竟是关系到一辈子的大事。”
要是真考不上也就罢了，明明考上了还不让读，可不就是家长的错了嘛。
正常人家，只有家里花大钱给孩子想办法解决问题的，没有这种断送孩子前程的。
“别管了，姜恬走了才好呢，看以后姜老太还能逮着谁骂。”
姜老太固然是不值得同情，可姜恬一个姑娘，年纪轻轻离开家，出去以后也不知道怎么生活，这些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邻居，心里也是唏嘘的很。
姜老太回去后，把姜恬的房间翻的底朝天，最后发现身份证，银行卡这些都没找见，知道姜恬应该是真的走了。
她拿出自己不怎么使用的老式手机，发现手机上没有姜恬的号码。
1号键是孙子姜维的号码，2号键是女儿姜海燕的，3号键是儿子姜学民的，除了这三个，手机里就没存第四个号码。
她黑着一张脸，拨了个3号键，姜学民正在车间，是不允许带手机的，电话没打通，这时候姜老太已经气的肺都快炸了，最后只好拨了女儿的号码。
“啊，姜恬离家出走了？”
“可不是，说是从服装厂辞职了，我回来一看，衣服什么的都在，就是身份证，银行卡这些不见了。”
姜海燕倒不像姜老太那么着急上火的，心里想的反而是，这个侄女越来越有气性了，要是她过侄女那样的日子，说不定早就离家出走了。
“她已经成年了，去哪里是她自己的自由，等会儿我打个电话给她，问问看她去哪了。”
“什么自由，好不容易把她忙大她可好，一拍两散，这不是便宜了她嘛。”
这才是姜老太心里不岔的地方，姜恬走了，上缴的工资没了，彩礼没了，过年过节该得的礼盒也没了，就像养了十八年的猪，本打算卖了还钱，猪却在出售前闯出了猪圈，跑的没影儿了。
挂了电话后，姜海燕给姜恬打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does not exist, please check it and dial later。”
姜海燕挂上电话，知道这个侄女是不会再回来了。
不管姜家方晚是如何的鸡飞狗跳，姜恬正在为之后的比赛做准备。
她跟老板娘借了个笔记本，恶补了这个时代经典的歌曲，舞蹈等，防止比赛期间抓瞎太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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