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洗乖乖的不和李承说话了。
她想了整整一个礼拜，虽然之前发生的事情双方都有点尴尬，但是她已经把那些误会都忘了，而且现在发现楼存不喜欢她，她还自在许多。
天地可鉴，她只是想和楼存做个朋友的。
姜洗假背单词本，实则在绞尽脑汁还有什么和他交流的借口。
旁边人看到颜值都很高的这一桌，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小店里人来人往，走了一桌扯着嗓子吹逼的社会青年，立马安静了不少。
灯光黄白，外面的街道悄无声息的又被四月细雨润湿。
他最近没有吃药，烟抽了不少，吃不太下，拿出手机搜些东西，刚按掉屏幕，瞥见姜洗微微低着头，玻璃反射的小半张脸，神态柔和，楼存装作看菜单，扫了一眼她。
皮肤很白，睫毛很黑，身上还穿着校服，看的是单词书，那是一中编的册子，每个年级都有一本，他的那本就没拿出过抽屉，自从发下来那一天。
他扯了扯嘴角，心中冷笑，很是不屑，姜洗这副样子，可真的纯的要死，可昨晚做梦，他还梦见那天姜洗穿着吊带的背心的模样。
胳膊细细的，白的像雪，挂在他的脖子上，一点都不羞涩的冲他笑。
然后她就拿走他的药，让她去她班里找她，又说有个男的骚扰她，知道楼存在追她，要找他约架，只可惜，他答应过别人，好好读完高中，再不犯事。
李承在对面，抬头的时候看到楼哥垂着眸一副的神秘莫测的表情，才发现他碗里几乎没怎么动，简直浪费，他又看向姜学姐，发现也是差不多。
李承埋头吃完最后一口，看到姜洗的碗，终于忍不住道：“学姐，你这么瘦，干嘛减肥？”
姜洗看了看她的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不减肥，我吃很多了。”
这家店很实在，给的东西也多，整整一大碗，香味四溢，汤浓味鲜，她晚饭没吃，吃的有点撑，但还是有一半多，原身胃口不大，姜洗本人也是，她喜欢吃零食，不喜欢吃正餐，再好吃都吃不了多少。
李承嘴贱，擦了嘴朝她意味不明的笑，“楼哥今天也吃的不多，你们俩点一碗刚刚好。”
姜洗眨了眨眼，刚想开口，就被楼存打断。
语气烦躁；“走了。”
李承朝她挤眉弄眼的做了个表情，示意让她别和楼存计较，转过身撞了一下兄弟的肩膀，低声道：“对女生要绅士知不知道？”
姜洗刚背好她的书包，发现水杯有点漏水，底下的左边角落有点湿，她把水杯拿在了手上，跟着两个男生走出去，刚好听见这句话。
姜洗：“……”
她觉得她刷楼存的好感度，好像是没什么效果。
就连李承都看出来，楼存对自己凶得很。
姜洗在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叹完，楼存就转了身，似乎是把李承的话听了进去，竟然往她这边走了一步。
姜洗眨了眨眼，楼存眯着眼瞧了她一瞬，脸上装酷没什么情绪，低头牵过了姜洗的手。
手被他攥住，姜洗愣了愣，脑子飞快闪过无数个念头。
该不会是楼存躁郁症发作，受不住刺激要狠狠教训她一顿了吧。
女孩子发育比男生都早，但长势没他们好，她现在是他学姐，比他还要大一岁，但白嫩的手在他手中，像是钻进手心里来的，又软又小。
忽略手间的触感，楼存没想那么多，他牵她，是助人为乐。
刚进来的第一桌里面有个认识的，李宏耀。
前几天林深给他打电话，说从朋友那边知道，李宏耀对他女朋友有点想法，喝酒吹牛逼的时候说了出来，虽然他打电话的主要目的，是问他的女朋友。
楼存不耐烦的跟他说，没什么女朋友，路人而已。
但在李宏耀面前，如果他知道是路人，姜洗会有不少的麻烦。
自然，楼存知道这位学姐家世不错，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再好也未必能压得过他们这种混混，还不如自己来的有威慑力。
反正他仇人不少，多一个不多。
虽然之前那事，他有点烦姜洗，但是不可否认，这几天她不刷存在感，今天看着就还挺顺眼。
特别是她低头看书，又很像他不了解她的时候，穿着一副美貌皮囊，像摇曳的梨花，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模样。
李哥自然也认出了楼存，“这么巧？和你女朋友在这里吃饭呢？”
楼存侧身挡住他的视线，轻轻嗯了一声。
李宏耀点上烟，给楼存递了一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下回一起玩啊，一中的我熟的不少呢。”
那视线又落到自己的身上，姜洗觉得厌恶，想快点走，就晃了晃楼存的手，让他别聊了。
之前有酒宴的时候，姜洗每次都陪江月照出席，有的时候江月照和别人谈生意，她听的不耐烦就这样拉拉他的袖子，示意快溜。
她没意识这不是现实中，楼存和江月照一模一样，不开口说话别无二致。
那段时间，她和江月照感情真的很好，她习惯对他姿态亲昵。
姜洗的眼睛湿漉漉的，大概是从小就注意保护用眼，瞳色又很浅，卧蚕是粉色的，好像会说话，牵男生的手似乎也不尴尬，还是说她对所有男生都这副样子。
楼存心里涌上怪异的感觉，他低头看了姜洗一眼，心里想了一大堆，仍是不动声色，又转过去，朝对面直接道：“先走了，还有作业要写。”
社会青年学都不上了，哪里还要写作业，李宏耀被他这句话堵的脸色有点臭。
一中了不起啊？
谁不知道你楼存成绩，都是考不上大学的，装什么逼？
离开那家店能触及的视线，楼存就放开了她的手，学姐也很识相的没有多问，楼存抄着兜也不解释。
第三个人李承在心里暗自纠结这两人到底是不是情侣，怎么一下子又一起养猫，一下子又摆臭脸，现在又……
-
晚上，楼存把篮球丢进角落，顺手脱了衣服，他洗个澡出来，站到洗手台前洗手。
他总觉得这个篮球有股臭味，每次打完球，都有强迫症一样，一定要用肥皂好好的洗两遍。
洗第二遍的时候，他想起今天那张好看的脸，她牵着他的手摇晃，就跟真的把自己当作他女朋友了一样。
说实话，直男心理作祟，楼存觉得这感觉有点微妙。
但下一秒，他又否定自己，这女的不是个好人，什么样子都是装的。
他给自己做好心里防区，心安理得的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青春躁动的荷尔蒙很正常，他不要脑子发热自找麻烦。
他住的二居室，两个房间都很小，一个堆了零件，一个作卧室。
逼仄的房间只有一小面的窗户能开，夜风吹的月光摇晃，黑夜似墨。
没过两分钟，楼存翻过身，摸到床头的手机，点开浏览器。
“女生撒娇的表现是什么？”
“女生为什么会对男生撒娇？”
......
姜洗是真的喜欢他？
他接着搜：“怎么样才能看出女生是不是真心喜欢你？”
——很简单，主动的呗，一个女生喜欢男生是藏不住的，虽然女生都很害羞，但她会有意无意看你，有目的性的来找你，传统的想法，都是男追女，所以她怕自己主动会显得太轻浮，所以每次找你都会有个借口，想掩饰自己真正的心思。
楼存手指微顿，刚想继续往下滑，手机叮的响了一声，他点开短信。
Jx：学弟，你周末有空吗？我想看看小照。
操，小照是哪个男的？
“关老子屁事？”
楼存刚想回她。
Jx：对了，小照是我给那只猫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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