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溪这一次的改编选择,可以说不走寻常路, 编舞老师融合了现代舞, 芭蕾和其他流行元素为他单独编写一套适合她现在水平的舞蹈动作, 同时能够将剧情融入其中。
同时,原作中最后一幕的女主角是几乎没有台词的,全部都靠动作来诠释他内心的挣扎与冲破自我的束缚。
纪溪考虑到评分细则, 也即是台词, 动作神态, 连贯性这四个方面,也将剧本进行了调整。她在影片的前半部分抽取了能够打开代表女主内心戏的台词,将这短短的最后一幕改编成全剧的缩影, 已经有一点类似于音乐剧的风了。
最终上台的表演结果,纪溪只能说, 她已经尽了全力。
连续一个月连轴转的劳累, 竞争中高度紧张的精神都让纪溪十分疲惫。接下来等待她的还有总决赛,而这一次的评分结果将直接影响他在总决赛之前的主动性。
阮好风坐在嘉宾席上, 直接给了她甲级评定。
他说:“她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对于她来说,在这部戏剧的选择上,已经做到了极致。”
而剩下的三位导师中有两位, 一个给出以及评定, 另外一个给出了丙级评定。
给出乙级评定的导师很坦然的告诉她:“确实, 对于你来说, 这个选题是比较困难的, 因为你准备的时间只有一个星期,而且之前并不是从事相关训练的。演出效果很好,我也承认,但是你要知道,在试镜争取角色的时候,不会有人给你时间练习,更不会有人会听从你的建议,让剧本去适应你。打个比方说,我大学毕业时第一次参加的试镜,节目导演组唯一的要求,除了女主角硬件条件过关以外,还有一条是必须会游泳。当时的我并不会游泳,就因为这一条理由被刷了下来。如果这不是节目比赛,而是一次真正的试镜机会的话,那么纪溪,你也会因为没有芭蕾舞功底而被刷掉名额,这一行就是这么残酷的。选到这个剧本,运气不好或许能够成为一个理由,但这个理由并不是最终的理由,我们还是要在自己身上找答案。”
纪溪说:“我明白,谢谢老师。”
而给她丙级评分的导师没有说什么,只是语焉不详地对着镜头说:“这和我期待的舞台效果相距甚远,你的改变或许非常有创意,但是在我这里偏题了,所以我只能给到你丙级评分。”
接下来就只剩乔亚的评分了。
此时此刻大屏幕上面已经演算出了纪溪这次平分之后的权重。
连着一个乙等一个丙等的评分,已经让她的分数跌落到甲级第九名和第十名之后。如果乔亚再给她一个乙级评分,那么纪溪就会在第一梯队出局,从而直接失去决赛中挑选剧本的优先权。
选择灯亮起,从左到右,依次代表着不同的评判等级,乔雅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看着台上的纪溪,说:“你很优秀,我相信你。”
评分按下,她给了纪溪甲级评分。
纪溪将继续保留甲级评分,直到决赛夜。同时,她也成为了十个甲级评分当中,唯二之一的保留了三期甲等评分结果的成员。
纪溪的眼睛闪闪发亮,再次跟台上的导师们鞠了躬:“谢谢,谢谢老师们!”
那种坦然而不加掩饰的快乐感染了全场,大家都友好地笑了起来,鼓掌欢呼,为她加油鼓劲。
由于阮好风和乔亚的加入,这一期的节目评分和以往也有了比较大的不同。其中有一直呆在丙班的选手直接被提到甲级评定,也有一直呆在甲级班的成员突然降起被评为丙等。
而姜果就是后者。
阮好风对于姜果的演出,没有做过多的评价。乔亚说起话来却毫不留情:“我没有在你的表演中看出任何诚意,我在想,是否是因为前两期你的成绩过高,导致你现在有一点浮躁,现在去丙级评定班中冷静一下吧。”
姜果在台上被她说得眼睛都红了。
晚上所有人回到宿舍之后,姜果一个人不知去向。
“为什么跟说好的不一样?为什么你们非要再搞个特约嘉宾?网上现在都吵翻天了,他们说我没本事,说我装可怜小白花,反而是姓纪的呼声越来越高,你们到底是要捧我还是捧她呀?”姜果带着哭腔,跟电话里的经纪人说。
经纪人的语气也有点为难:“现在纪溪的风头已经上去了,投资方的口风也有点动摇的意思,好像也是比较欣赏她,这种情况本来就是不可控的,姜果,你后面要努力了。”
姜果尖叫道:“什么努力,你们通通都是骗我的!她一定有后台!我一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而另一边,也有人在打电话。
决赛夜之前,所有参赛者有了一次放松的资,归还了手机,各自有了跟家人说话的时机。
纪溪先给他外公住的医院打了电话,得知老人已经休息下了,于是又打给阮好风。
阮好风是嘉宾,平时吃饭住行都不和学员一起,行程也应该比较忙。纪溪只是试探着拨了一下他的私人电话,想着现在有打电话的时机,如果不打就浪费了,没想到阮好风很快就接了。
“喂,溪溪?”
纪溪倒是有点意外,她问他:“你现在有时间接我的电话吗?”
“有啊。”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那边笑起来的时候,好像能看见他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的样子。“我在等你的电话。”
学员行程安排,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纪溪轻轻地说:“那,我们要说些什么呀?”
电话内头有音乐声,她这边有风声。这些声音夹在一起,掺着他们彼此温暖的呼吸。
阮好风说:“我也不知道和女孩子说话应该说些什么,但是我不想挂电话。”
纪溪感到自己的心怦怦的跳着,她笑了笑,有点撒娇意味的说:“你来说呀,我也不知道要跟你说些什么。”
“那好,要聊聊你之前的演出吗?”阮好风在那一头问,声音里带着某种纵容和宠溺。“我的小天鹅。”
纪溪想起他那天毫无保留的夸奖,脸红了,她小声问:“你不是故意偏心我的吧?”
“我没有。”阮好风说,“那是你应得的成绩。我看过黑天鹅,其实我很喜欢那部电影。”
“为什么喜欢呢?”纪溪问他。
那是一部有些压抑甚至于恐怖的电影,导演将心理□□用到了极致,把人性在各种环境下的极端通通展现出来,精彩至极,也残忍至极。
阮好风轻声说:“我也有那样的一个妈妈。”
纪溪却愣住了。
这是阮好风第一次跟她谈及家人的情况,之前最相近的一次,也只有纪溪听说他家里人催婚催得很紧,父母长期在国外旅游,所以也来不及见她这个儿媳。但是尉迟这个保镖是阮好风妈妈给她找的,说是她女孩子家家一个人在外地拍戏不安全。她就理所当然地相信,阮好风一家是接纳她的。
《黑天鹅》中,女主角的母亲神经质、沉默,而拥有着近乎疯狂的掌控欲,她一边要求女儿完成她因为生育而未能完成的梦想,又嫉妒女儿在芭蕾舞事业上的才华。这是一个苛责的、疯狂的母亲,所以养育出了一个温顺、压抑到极点的女儿,以至于这个女儿在最后释放天性时,会滑向另一个连自己都感到恐怖和厌弃的极端。
阮好风的妈妈,会是这种人吗?
纪溪小声说:“哦......”
她听起来并没有吓到,紧跟着又只是乖乖巧巧的问了一声,“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带我去见阿姨呀?”
阮好风在那边笑了:“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吧。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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