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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苏小姐:“……你在开玩笑吗?”
特里休摇头,“你们以为迪亚波罗那只手是怎么没的?阿塔在变成这幅样子之前右手就已经断了,她一心一意地追着迪亚波罗打,生生用一只手把他打成了残废!”
像是应和特里休的话,阿塔小姐跟着仰头咆哮了一声。
我和莉莉苏小姐面面相觑,她最后不得不同意了这个提议,于是我们一行人站在墙边,表情空白地看着阿塔小姐上天下地追着迪亚波罗猎杀。
……对,猎杀,我想这一边倒的战况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
追逐期间他们瞬间位移了许多次,但无论迪亚波罗怎么试图逃离,阿塔小姐都能追上他,并毫不留情地攻击。
随着时间的流逝,胜利的天平逐渐向阿塔小姐倾倒——不,胜利一定会属于阿塔小姐,我和莉莉苏小姐知晓他的能力,断了一只手臂的迪亚波罗不可能在摆脱阿塔小姐后战胜人数众多的我们。
“……真不敢相信那个狼狈又可怜的男人是我传说中残忍而高高在上的父亲。”特里休有些恍惚地对莉莉苏小姐说,“我这几天过得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莉莉苏小姐沉默半响,安慰道:“你很快就会醒了。”
当体力不支的迪亚波罗试图将断肢伤口的鲜血溅到阿塔小姐眼睛上却被躲过后,这个建立并统治南意大利最大黑帮数年的男人永远地停止了心跳。
像他对阿塔小姐所做的那样,阿塔小姐伸出了手,热切地穿过他的胸膛,触摸到了心脏。
我听见了特里休小姐压在喉咙里的哭泣,和布加拉提先生若有若无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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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迪亚波罗死了,他死得不能再死,可阿塔小姐一点要恢复正常的样子也没有,布加拉提先生不得不把她从破碎不堪的尸体上拖走,用替身能力将阿塔小姐的四肢分离以防她过分挣扎。
躲在柱子后面吐过一回的莉莉苏小姐一头雾水:“阿塔她什么情况?你们的那什么替身能力要怎么样才能停下来?”
布加拉提先生摇头:“我也没见过这种情况。”
我烦恼地看着龇牙咧嘴的阿塔小姐,莫名有些想念杜王町的老朋友们。
特别是仗助,要是他在这里就好了。
“要不要问问波鲁那雷夫先生?”特里休拿出一部手机,“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莉莉苏小姐一愣:“阿塔的手机?”
我抬起头,特里休解释道,她在发现阿塔小姐失控后翻开了阿塔小姐的背包,从里面找到拆掉电池的手机,于是将电池安了回去,想打电话出去随便找人求救。
结果电池一安上,就有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来电人是阿塔小姐的叔叔,波鲁那雷夫先生。
特里休向他说明了情况,波鲁那雷夫先生沉默几秒,让她赶紧趁机逃跑。
“既然你也说帮不上忙的话,那还是先保命为妙,阿塔还清醒的话一定也会这么认为的。”波鲁那雷夫先生说,“她不会输,请你相信她,她绝对会活着离开教堂……所以赶紧离开吧。”
特里休踌躇地走上楼梯,然后遇到了特地赶过来的我们。
“还好你们来了,让我不用真的逃跑。”她庆幸道,“不然我一辈子都会看不起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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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打电话通知并询问波鲁那雷夫先生的是布加拉提先生,纳兰伽蹲在地上举着巧克力逗阿塔小姐玩,莉莉苏小姐注意到后把他抓起来掐脸。
“特里休,阿塔之前是不是把一根黄金箭插进了身体里?”布加拉提先生问。
特里休愣了愣,“啊,是的……那之后她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们花了些时间,找到了断落的箭柄,波鲁那雷夫先生说他给阿塔小姐的黄金箭出土自埃及,不仅可以赐予人替身能力,在第二次射中同一个生命体后,还会将该个体的替身进化为更加强大的镇魂曲模式,是他留给阿塔对付强敌的最终手段。
“阿塔果然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波鲁那雷夫先生说着说着止不住地大笑,“不愧是我的徒弟,迪亚波罗算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似乎全然忘记了当初语气焦急地给我和莉莉苏小姐打电话的人是谁,唯有情绪激动时会用力把轮椅拍得啪啪作响这点依然未变。
“发动镇魂曲的条件是‘接触’。”幸好波鲁那雷夫先生还记得正事,语气轻松了不少地继续解释道:“只要把箭拔掉就可以结束镇魂曲了,你们快找找,找完了好让阿塔和我讲电话。”
特里休说阿塔小姐把箭插进了心脏,莉莉苏小姐凑近去看了一眼,惊恐地回头。
“卧槽卧槽卧槽!”她说,“阿塔胸口那个洞让乔鲁诺给填上啦!!!”
大家再次愣住了。
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乔鲁诺闻言一脸反应不过来地看着我们,“……我把纽扣变成了人体组织,填补上了阿塔破损的脏器。”
福葛:“……所以你的意思是,那枚箭头卡她心脏里了是吗?”
乔鲁诺:“……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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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计在于晨,而这个混乱的早上注定了我全天忙碌的命运。
当我们一行人抱着四分五裂的阿塔小姐离开教堂,找到布加拉提先生的乌龟——据说它有载人的空间类替身能力——准备想办法找一个方便动心脏手术的医院时,来自高空的轰鸣声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
纳兰伽眼前一亮:“是直升机!”
“你高兴个屁!”福葛马上拍了一巴往他的后脑勺,回头问布加拉提先生,“是敌人吗?老板的亲卫队?”
阿帕基先生皱眉,“老板不可能泄露自己的位置。”
“该不会是最后一个暗杀小队的成员吧?”米斯达先生边说边拔枪,露出可惜的表情,“啊……太高了射不下来。”
不要一脸正经地说这么可怕的事情啊!对方是敌是友还没确定呢!
布加拉提先生表情严肃起来,他马上解除替身能力,让莉莉苏小姐和特里休带着完整但被软化了的阿塔小姐躲进乌龟,其他人也纷纷做出防御和攻击的姿态,顺应着紧张的气氛,我叫出了回音ACT3,正考虑要不要换个形态时,直升机缓缓下降,上面的人放下挂绳,一个熟悉的身影踩着绳索跳了下来。
“承太郎先生?!”我惊喜地喊出对方的名字,“你也来了啊!”
“ヤレヤレ(呀咧呀咧)。”他拉低帽檐,打量了布加拉提小队一眼,“我来晚了?”
“不,”我摇头,“承太郎先生来得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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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布加拉提先生还在苦恼如何在解决热情组织其它可能的忧患前用别的身份不被人注意地治疗阿塔小姐,但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必担心了。
先不说承太郎先生背后的SPW财团是知名的非武装化学医疗研究团体,光是他本人的存在,就足以让我安心得暂时忘记一切担忧。
果然,无敌——我是说可靠的承太郎先生在了解我们的情况后,非常迅速地给我们安排到了一家大型的威尼斯私立医院,当布加拉提先生通过X光扫描仪确定阿塔小姐胸腹内箭头的位置,并用替身能力将其取出时,闲着没事做于是决定把腹部伤口缝线的米斯达先生还没能走下手术台。
他们似乎还有许多悬而未做的要紧事,将莉莉苏小姐和特里休留在医院等阿塔小姐继续做右手骨折手术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承太郎先生也告诉我,他要先行离开,拜托我留在医院等候消息。
好像每个人都有许多事要忙,在这悠闲缓慢的国度,在这安稳平静的四月,但我想这是好事,起码大家的表情都不再紧绷,这样的忙碌大概证明他们都在为值得的事而奔波。
“那么,请多注意安全。”
我在住院部的大楼前和承太郎先生告别,看见他匆匆离去,在路上打通了谁的电话。
经典的老式手机铃声在不远处的花坛后面响起,接着是男人不好意思地向其它在花园里休息的病人道歉的声音,承太郎先生停下脚步,转头看过去。
一个带着眼罩的独眼男人推着轮椅缓慢地从花坛背后挪出来,他接通电话:“喂喂?是承太郎吗?”
我惊愕地看着他,承太郎先生挂掉电话,向男人走过去。
他们像是久别重逢的故友般拥抱,我迟疑了几秒,决定过去看看。
承太郎先生拍拍男人的肩膀,我走近他们,听见他低着头问:“……我来晚了?”
“不。”男人说,“我听布加拉提说了,你来得刚刚好,我也没想到阿塔居然这么能干呢。”
他开怀地大笑起来,舒展的眉头里尽是无虑的畅快,他一定是一个十分开朗的人吧?我忍不住想。
男人笑着对身旁的人说:“承太郎啊,你一直都来得刚刚好。”
承太郎先生沉默了几秒,忽然抬头,用力地按了按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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