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竼竼呆呆地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文件,一时间不明白他到底是何用意
“这是什么东西?”她实在有些摸不清霍秦到底是什么心思。
“你好好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我说过了,这对于你而言会是一份贺礼。”霍秦微微歪过头,对她笑一笑,露出一枚浅浅的酒窝,看上去十足的孩子气。
江竼竼狐疑地低下头一看,才发现这居然是那些他刚刚针对的公司对叶氏集团曾经做下的种种不利的事情,还有他们各种因为产品质量造成的伤亡事故,以及这些公司非法压榨员工的种种证据。
江竼竼看了好一会儿,心情有些复杂,真的没有想过自己帮忙说话的这些公司,背地里居然做出了这么多肮脏的事。
“你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给我?”她沉默片刻将那张纸轻轻拍到一边,抬起头,毫不畏惧地望着霍秦。
“只是想让你看看你尽心尽力维护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罢了。”霍秦淡淡一笑,轻轻一耸肩,满脸的无所谓,“至于结果如何,我根本就不在乎。”
“那你觉得我会怎么想?”江竼竼神色平静地反问他。
“你应该会觉得很生气,甚至觉得自己很愚蠢,毕竟你为了一些不该帮忙说话的人说了两句话。”霍秦格外恶劣,他双手环胸,摆明就是想要看江竼竼难堪。
可出人意料的是,面前的女子并未露出任何尴尬的神色,她挑起唇角微微一笑:“可你是从哪里弄得这些东西的?”
难道说这个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吗?
江竼竼眉头轻轻蹙起,越发觉得霍秦深不可测。
“你不用管我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你只要知道这是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就好。”霍秦背过身,突然望了一眼窗外,奇怪地笑了一下。
江竼竼正困惑着他说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心,却没想到对方突然间往前轻轻一跳,轻巧的如同一只猫。
“你要做什么?快下来!”江竼竼一下子就急了,赶忙对他喊道。
可霍秦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他顿了顿,突然往下一跳。
虽然这里是二楼,可万一跳下去,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也很有可能会造成骨折!
江竼竼立刻扑到窗台边上,却见那男人轻轻巧巧地站在一边,突然回过头,扬起脸对着她笑笑,转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在国外难道是在练跑酷吗?
这里可是二楼啊,他怎么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跳下去了?
江竼竼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将那些文件全部收起来,虽然说也不知道霍秦不然所说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可是看到刚刚他那副笃定的表情,她私心里就觉得他拿来的资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默默叹了口气,江竼竼觉得自己酒醒得也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回到宴会上了。
她正漫不经心地朝着宴会的方向走去,却没想到面前突然出现一道人影。
一个穿着淡黄色长礼服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打扮得别致且落落大方,天鹅颈上压着的一条项链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江竼竼看不清那人相貌如何,却从身形隐约感觉到这或许是自己认识的一个人,她眉头轻轻一皱,对方却有些怯生生地开口:“竼竼,我是何欢颜,祝你新婚快乐!”
她慢慢地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看上去似乎有些畏怯,骨子里依旧透出当初那个何家弃女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卑微感。
尽管现在她已经是众人羡慕的谢夫人,可是这其中的种种苦涩只有何欢颜自己知道。
在外界人面前,她大可以谈笑风生,和诸多贵妇人,炫耀着自己对于种种高级美酒的品鉴,可是当面对江竼竼的时候,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之下被江竼竼在KTV中当众拉出去的尴尬。
她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摆脱这种心理阴影了。
何欢颜在心中默默叹息一声,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谈谈。”
自从经历上一次在两人婚礼上看到嚎啕大哭的何欢颜后,江竼竼见到她就觉得有点尴尬,生怕她又会对自己说出什么,原谅我之类让人头皮发麻的话。
破镜难重圆,这个道理她很早就明白了,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不愿意与何欢颜和好的原因。
“怎么了吗?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江竼竼勉强笑笑,让自己稍微有点精神。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何欢颜,她脸色十分难看,就算上了脂粉也遮掩不住满脸的憔悴,看上去有点古怪。
“我还是想要和你说对不起。”何欢颜想到在酒会上霍秦对自己说的话更是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让江竼竼原谅自己。
江竼竼扶了扶额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之前就曾经告诉过何欢颜,她们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她为什么还要如此执拗呢?
“如果你想说这个的话,我也没有想要和你继续谈下去的心情了。”江竼竼淡淡地笑,只是那笑意未曾达到眼底。
何欢颜看到她对自己如此客气礼貌的笑容,更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凉了半截,她吸吸鼻子,已经有些哽咽:“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呢?我已经意识到当时的我已经做错了。”
“我还要继续去招呼客人,你先忙。”江竼竼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她深吸一口气,朝着酒会中心的方向走去,但想到何欢颜过于难看的脸色又觉得有些奇怪,索性折返到她身边,淡淡道,“我看你最近脸色很不好的样子,你最好去看看医生,指不定是生病了呢。”
何欢颜眼睛刹那间亮起,还没来得及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可是,江竼竼已经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婚礼很快就结束了,越观年作为来宾自然也横插一脚。
他一早就听说谢三少说什么自己是江竼竼最有力的后盾,简直是笑得直打跌,他是不是疯了,居然敢当着有名的醋坛子叶惊秋面前,说这样的话,简直就是不想活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他自认为自己没有谢三少那么蠢,于是便想着,虽然今天是两人人生当中的头等大事,他必定要给他们一个难忘的婚礼,更何况,叶惊秋每日里永远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他倒是很好奇,如果说他带着一群人过去闹洞房,他会是什么表情?
他一定要记录下他人生当中最狼狈不堪的时刻,以后好拿出来当成他的黑料。
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十分可行,越观年索性去找了一堆狐朋狗友,和他们商量着一会儿该如何让叶家夫妇两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正说到兴奋之处,面前的人却突然间咳嗽一声。
“能不能听我把话讲完?”越观年一眼就看出对方是在装,赶忙对他翻个白眼,又继续说了起来,却没想到眼前的人咳嗽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他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头,却发现是叶惊秋站在身后,也不知道将他们的计划听了多少。
“你怎么在这里?”越观年刹那间就怂了,感觉背后一阵凉意。
“听说你还想整我们呢?”叶惊秋唇角挑起一抹讥笑,十足十的轻蔑,他眯起眼睛瞧着他,“还打算做什么?全部告诉我,让我来好好听一听。”
他的计划都暴露的差不多了!
越观年在心中哀嚎一声,连忙摆出狗腿的笑容:“我哪里敢做那些事情啊?左右不过是我开个玩笑罢了,你放心,我马上就去帮你安排那些宾客的住处,绝对不会让您老在新婚夜上留下什么不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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