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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卓子被无双带走了,现在这世道,像这种骗人的玩意儿多的是。
韩娟因为马卓子的事情丢了脸,不过也算是和佟湘玉和好如初,当天下午,韩娟就回汉中去了。
佟湘玉怕她一个女人家路上不安全,还派了白展堂送了韩娟一段路。
客栈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这离秋闱乡试的日子也不远了,吕秀才天天拿着书像是念经一样的念着,白天念,晚上念,严重的影响到了李大嘴的睡眠。
李大嘴来和叶千秋投诉吕秀才,叶千秋就给在楼上吕秀才专门开了一间房,让他专心备考。
随着雄霸被杀,天下会的那些余党也是跑的跑,散的散。
六扇门花了不少力气,由郭巨侠牵头,带着各大派的人亲自前往天下会天山总坛,营救出了被困在天山的各大派掌门人。
雄霸一死,各大派掌门人有些人中投靠雄霸的事情也没人去提。
大家伙是一致对外,清剿天下会余孽。
这一场有史以来江湖上最大规模的联合行动在经过了近三个月的时间之后,渐渐接近了尾声。
转眼间,已经来到了七月底。
因为天下会的势力被扫除,关中一带的强盗又被清理了一茬儿,各地治安明显得到提升。
客栈里的人流量也渐渐的回暖,客栈里的人是各有各的忙。
叶千秋也渐渐参悟出了那枚符箓上的奥秘。
经过他三个月的研究,符箓上的铭文被他一次又一次的临摹在了纸上,起初,这些临摹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但是到了后边,叶千秋就发现了这些铭文的规律,在经过总结归纳之后。
叶千秋找来了黄纸、朱砂,开始再一次临摹这符箓。
符箓画成之后,叶千秋将其施展出来,霎时间,便感受到了时间在顷刻间速度变慢。
虽然这个效果只维持了不到三秒的时间,但是足以让叶千秋欣喜。
有了这一次的经验,叶千秋再画起符来,便用上了通天箓的秘诀。
有了通天箓的加持,这一道能让时间停滞三秒的符箓,已经转化为了叶千秋的神通秘法。
通天箓可以在顷刻间完成这道符箓,平时或许用不到这种手段,但真的若是遇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三秒的时间足以让叶千秋施展出更多的手段,更何况,这种符箓的效果会随着叶千秋的钻研而不断的延长。
因为已经是七月底,马上就要到八月了。
今年乡试的从八月初九开始,八月十二是第二场,八月十五是第三场,考点就定在西安府的贡院之内。
眼看着这已经没几天了,吕秀才的状态是越发的疯魔了。
由于这次考试关系到他的人生大事,到底是双喜临门,还是一败涂地,吕秀才的心理压力变得前所未有的大了起来。
因为压力大,所以人也就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的。
顶着两个黑眼圈,一看就是睡眠质量奇差无比。
白展堂见状,急忙来请叶千秋。
叶千秋给吕秀才念了一段清心咒,吕秀才方才沉沉睡去。
趁着吕秀才睡了,叶千秋亲自走了一趟西安府,去验了一下本次主持乡试主考官的成色。
历来乡试都是由朝廷选派翰林、内阁学士赴各省充任正副主考官,主持乡试。
而这乡试在即,正副主考官也已经到了西安府。
眼下这世道,贪官横行,考场上有什么猫腻叶千秋还是清楚的。
朝廷买官卖官的层出不穷,叶千秋为了保证吕秀才成功中举,亲自检验了一下这正副主考官的成色。
这一检查还真查出个一二三来。
这次西安府主考官是个老翰林,他给叶千秋透露了一个消息,此次他们临行西安府之前,天子亲自召见了他们一次,特意提及了一个叫吕轻侯的秀才。
天子在乡试之前,特意提了一嘴吕秀才,这其中的意味是不言而喻。
叶千秋得了这个消息,什么也没说,便直接回了七侠镇。
回到客栈之后,叶千秋让吕秀才白天安心备考,晚上跟着他在房顶修炼。
这一晃便又是好几天过去,离八月初九也没两天了。
吕秀才便提前上路,孤身一人前往西安府赶考去了。
吕秀才临行前,众人都送给了吕秀才祝福。
这吕秀才前脚一走,佟湘玉就一脸忧愁的说道:“上天保佑,这次就让秀才考上吧,这次要是考不上,秀才这辈子可就毁咧。”
白展堂在一旁说道:“行了,掌柜的,别太担心秀才了,我觉得他这回没问题。”
“这都多少年了,轮也轮到他了。”
“说不定还能考个解元回来呢。”
李大嘴道:“你们说这秀才要是真中举了,那以后我见了他是不是还得叫声举人老爷?”
白展堂笑道:“那可不咋滴,人家秀才要是中举了,那身份自然和你这草民不一样了。”
“再过二十年,说不准人家秀才都是封疆大吏了,你还是一厨子,那没有可比性呐。”
李大嘴听到这话,切了一声,有些嗤之以鼻,道:“举人老爷又怎么样,封疆大吏又怎么样?那还不是和我一个屋睡过的?”
说完,李大嘴奔着厨房去了。
白展堂见状,摇头失笑,和一旁的佟湘玉道:“瞧瞧,掌柜的,你瞧瞧,什么叫扶不起的阿斗,大嘴这就是典型的扶不起的阿斗啊。”
佟湘玉没好气的看了白展堂一眼,道:“行咧,你就别寒碜大嘴了。”
“今天客人还不少,你赶紧招呼着,秀才走咧,额还得算账。”
“对了,叶仙儿,小贝快放假了,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啥滴。”
叶千秋坐在桌前,正在喝茶,回头朝着佟湘玉问道:“打算什么?”
佟湘玉道:“前两天不是那个小贝她的那几个师兄寄信来咧嘛,他们想接小贝回衡山。”
“我的想法是,要不趁着小贝放假,你就带着小贝回一趟衡山呗。”
“老让她在客栈里呆着,她天天就知道往外边儿跑,有你带着她,还能去见见世面。”
叶千秋闻言,微微颔首道:“行,这事儿我应下了。”
佟湘玉一听,当即咧嘴笑道:“还是叶仙儿你靠谱。”
“说实话,额其实也想去衡山看看,自从陆师兄他们在俺爹的镖局做了镖头,这钱可是没少挣,他们在衡山重新置办下房和地,小贝以后总归是要回去滴。”
“额就是放心不下她这个娃,哎,这客栈的生意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额也不能轻易走咧。”
“只能是拜托叶仙儿你咧。”
叶千秋笑道:“这不是什么大事,要说我在镇上也待了好几年了,时间也不短了,是该出去溜达溜达。”
就在叶千秋和佟湘玉闲聊的时候。
那边客栈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打扮妖艳的年轻女人,只见那女人依靠在门框上,面上带着春意,手里拿着一柄折扇,朝着店里的白展堂喊了一声“哈喽啊”!
正在抹桌子的白展堂抬头一看,一脸疑惑的看着那女人,心中想着,这是哪里来的妖艳贱货。
只见那年轻女人手里拿着扇子按在胸口,脸上的笑意止不住的泛出来,她朝着白展堂抛个媚眼,娇滴滴的说道:“展堂哥哥,还记得我吗?”
“你哪位啊?”
白展堂有些拿捏不准的问道。
“是我……”
女子娇滴滴的说道。
白展堂还是想不起来,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
“是我!对面怡红楼的那个,小翠!”
年轻女子提高了音量说道。
“哦……那个,小翠是吧!”
白展堂迟疑片刻,仔细回想了一下,终于想了起来。
年轻女子道:“想起来啦?”
白展堂急忙笑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对面怡红楼的小丫鬟小翠嘛。”
说到这里,白展堂突然面色一板,继续道:“那个,对不起,我们这儿已经打烊了,请回吧。”
小翠拿着扇子一边扇着往大堂里走了进来,只见她嘟着嘴,娇滴滴的说道:“还这么多人咧,怎么就打烊了?”
白展堂直接回道:“本店新规矩,凡是叫小翠的都不让进!”
小翠一听,气呼呼的说道:“哎,你这人,人家赶了几百里路,就是专门来看你的!”
白展堂一脸迷茫,道:“看我?”
“对啊!就是你!”
“展堂哥哥,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睡觉还磨牙吗?”
小翠一脸发春的样子,朝着白展堂直奔而来,吓的白展堂是节节后退。
看小翠这副模样,白展堂已经感觉到了身后来自佟湘玉的杀气。
白展堂急忙义正言辞的回道:“你睡觉才磨牙呢!你睡觉还说梦话呢!”
小翠接茬儿道:“对啊,说梦话喊的都是你的名字,我每天晚上都梦到你!”
白展堂让小翠这话说的无言以对,急忙朝着身后佟湘玉看去,解释道:“掌柜的,这女的疯了,别信她的,全都是胡说八道。”
这时,佟湘玉一甩账本,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呦,这不是怡红楼的小翠嘛?”
“怎么?这是打哪儿来啊?”
小翠一看佟湘玉过来了,也不缠着白展堂了,直接和佟湘玉说道:“哎呦,佟掌柜,好久不见,你可是比以前更有风韵了。”
佟湘玉没好气的说道:“有事说事,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小翠娇滴滴的说道:“哎呀,人家就是想来找老朋友叙叙旧,不可以啊?”
“老朋友?我们这儿没你的老朋友啊!”
白展堂在一旁说道。
小翠直接说道:“切,胡说八道,谁说没有老朋友了!”
“佟掌柜不是?郭姑娘不是?吕秀才不是?”
“对了,还有那个胖厨子,叫什么来着?”
这时,坐在一旁喝茶的叶千秋说道:“李大嘴。”
小翠笑着接话道:“对,就是李大嘴……”
说到这个嘴字的时候,小翠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叶千秋的身上。
当她看到叶千秋的时候,声音是戛然而止。
只见小翠的面色微变,瞧着叶千秋,声调都变低了好几度。
“呀,叶掌柜,您也在呢。”
叶千秋笑道:“合着你刚才都没看到我啊。”
小翠急忙解释道:“没有,没有,看到了,看到了。”
“叶掌柜,最近生意好不好啊?”
小翠对叶千秋明显有些惧意,此时看着叶千秋有些拘束起来,浑然不像刚才那般泼辣。
叶千秋闻言,淡淡一笑,道:“坐。”
“展堂,看茶。”
小翠勉强一笑,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尬笑着。
叶千秋道:“小翠姑娘是来住店的?”
小翠闻言,急忙点头道:“叶掌柜,您真是明眼儿人,我这次来,真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想故地重游一下。”
叶千秋笑道:“别紧张嘛,我又吃不了人,来的都是客,行了,展堂,给人家小翠姑娘开一间房吧。”
白展堂闻言,在一旁应下,对着小翠抬手道:“请吧,小翠姑娘。”
小翠闻言,急忙起身,道:“等等,还有一个人咧。”
说着,便朝着门口跑去,往门外一喊。
“小翠,翠儿?”
“来啦!”
只听得一个焦脆的声音,随即一道身形从门外跑了过来。
白展堂往过一看,小声和叶千秋、佟湘玉嘀咕道:“这不是那赛貂蝉吗?这俩人……这……有点奇怪啊!”
叶千秋悠悠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嘛,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转运了。”
白展堂点了点头,道:“看来这俩人有故事啊。”
那边,只见小翠对着赛貂蝉横眉冷对的训斥道:“还磨蹭啥呢,赶紧进来!”
只见二人走进了大堂。
那赛貂蝉瞧见了叶千秋、佟湘玉、白展堂三人之后,急忙朝着三人一一问好。
“叶掌柜,佟掌柜,白大哥,好久不见啊。”
佟湘玉看到赛貂蝉这一身粗布衣衫,饱经风霜的模样,脸上泛起一丝好奇,走了过去问道:“啊呦,这不是赛掌柜,你这咋成这样了?”
赛貂蝉略显尴尬,只是说了一句“一言难尽呐。”
这时,只见那小翠直接上前揪住了赛貂蝉的耳朵,道:“你还在这儿和人搭腔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未经本夫人允许啊,严禁和任何人讲话!”
赛貂蝉解释道:“可……可佟掌柜他们是熟人呐!”
小翠对着赛貂蝉道:“小翠,你是不是皮子又紧了?”
白展堂一听,有点迷糊了,上前问道:“不是,不是,她叫小翠,你叫啥呀?”
小翠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当然叫赛貂蝉喽!”
白展堂闻言,还是有些疑惑,急忙朝着赛貂蝉问道:“你俩把名字换啦?”
小翠在一旁道:“不止是名字,还有身份哦!”
白展堂在一旁朝着叶千秋竖起个大拇指,道:“二掌柜的,火眼金睛,还真是山不转水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这才多久啊,这俩人都掉个儿了。”
小翠在一旁嘚瑟道:“这就叫命运,神奇无常的命运!”
“故地重游,的确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
说到这里,小翠朝着那边的赛貂蝉喝道:“小翠,你还傻站着干啥!”
“还不赶紧的把行礼给提上去!”
“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咋当丫鬟的!信不信我大耳瓜子抽死你!”
赛貂蝉一听,立马吓的提着包袱就往二楼跑,白展堂急忙在前头带路。
叶千秋坐在一旁,看着这小翠表演,别说,这家伙的那股子欠揍的劲儿还真是够够的。
叶千秋敲了敲桌子,道:“小翠,麻烦先预付一下房钱,三两一天。”
佟湘玉在一旁笑眯眯的朝着叶千秋偷偷竖起根大拇指。
小翠一听到叶千秋的声音,立马就不嘚瑟了,朝着叶千秋一脸谦逊的说道:“三两银子一天是吧?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就上去拿银子!”
说完,小翠扭着她的小蛮腰,摇着扇子,直接也奔着楼上去了。
佟湘玉看到小翠上楼了,脸上泛起一抹不屑之意,道:“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叶仙儿,你说这俩人是怎么回事嘛?”
叶千秋笑道:“你管她怎么回事,咱们开店做生意,她既然掏钱住店,那咱们哪里有不收的道理。”
佟湘玉笑道:“那倒也是。”
……
赛貂蝉和小翠在客栈住了下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叶千秋对她俩的破事一点儿都不关心,倒是白展堂对赛貂蝉挺热心的,毕竟赛貂蝉长的的确有几分姿色。
经过白展堂和赛貂蝉的一番交谈,他这才知道赛貂蝉和小翠身份调转的原因。
原来这怡红楼破产以后,赛貂蝉负债累累,她和小翠都被卖到了关东一个卖古董的人家,刚开始她俩都做丫鬟,可没过了多久,那大户人家的老爷就把小翠纳成了小妾,没过两月,老爷的原配夫人死了,小翠就成了夫人。
这小翠记恨赛貂蝉,做了夫人以后,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对赛貂蝉是又打又骂。
这一趟回七侠镇来,也是小翠的主意,就是为了折磨赛貂蝉。
本来佟湘玉对这事儿也不上心,但赛貂蝉对佟湘玉是苦苦哀求,想要让佟湘玉给她赎身。
佟湘玉见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就动了恻隐之心,就想要给赛貂蝉赎身,可小翠开出了三千两的天价。
白展堂倒是想出钱,但他手里边也就只有两千两。
佟湘玉自然舍不得这么多钱,两人没办法了,就来找叶千秋商量这事儿。
叶千秋正在后院教莫小贝练剑,一听这俩人的话,当即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们。
“钱是不可能掏的,不过,我给他们化解这段恩怨就是了。”
佟湘玉一听,眼睛一瞪大,笑道:“叶仙儿,你说的都是真的?”
叶千秋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佟湘玉见状,急忙让白展堂请赛貂蝉和小翠到后院来。
没过了一会儿,赛貂蝉和小翠来了。
小翠朝着叶千秋看去,笑道:“哎呀,叶掌柜?是你找我咧?”
叶千秋转身,一脸平静的看向小翠,道:“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恨极了赛貂蝉?”
小翠一听,扭头朝着一旁的赛貂蝉看了一眼,然后狠狠的点头,道:“是咧,我就是恨极了她!”
叶千秋闻言,淡淡一笑,道:“好!”
下一刻,叶千秋拂袖一甩,一股劲风直接朝着赛貂蝉卷去。
紧接着,噗通一声,赛貂蝉立马倒地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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