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群臣纷至,他们有的说要处死奕浅忆,以绝后患;有的说两千匹战马太少,不足矣他们换一个嫡系大祭司…总之,奕浅忆南傲留不得…
既然所有人都不留她,她又何必留在这里…
宫门口一袭白衣回看整个南傲王宫,这里终不属于她…
她也没看见他,原来他也希望她走…
“走!”一句话没有丝毫犹豫。
雪渊璟本想扶着她上马车,可她拒绝了,头也不回的走进去,雪渊璟紧跟其后。
慕卿坐在马车外面,抬头望向城墙上的一角,眼中尽是不舍与无奈。
其实他来了,只是站在城墙的一个角落而已…
马车里谁也不说话。
“我姓雪,叫雪渊璟!”他的声音很清脆,像一阵清风拂过。
“我知道…”昨日他救了她,但她没有想到他竟是要带自己走的人。
“我只是想让你重新认识我…”他从腰间拿出离水链,递给她说道,“到了北瞑,等他们认可了你的身份,这就是你的了。”
“那你现在给我干什么?不怕我把它骗走?这可是你们用两千匹战马赎回来的。”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心狠狠的被扎了一下,原来她只不过是他们交易的附属品而已。
“离水链认主,我相信你!这是离水宫的圣物,更是你娘的遗物,理应现在给你。”
他们说她刚出生半年,她的娘就战死沙场了,他们是在战场上捡到她的,她在敌国待了十八年…
奕浅忆手有些颤抖,缓缓接过它,说道,“谢谢…”
“到了北瞑,你可能会遇到有些人的恶语相向,会遇到他人的暗地算计。但你要知道,你是北瞑最尊贵的人,你无需向他们行礼,更无需处处忍让,听从他们!你是潇湘族最后一支血脉,你活着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整个潇湘族!”
你活着是为了整个潇湘族…这是他教给她的第一句话…
“潇湘…浠月…”这是她的名字,是她的母亲给她取的。
马车不知行了多久,来到傲都郊外。
不远处传来几声鞭打声…
潇湘浠月掀开帘子,只见几个官兵拿着鞭子狠狠的抽打衣着破陋,浑身是伤的百姓。
“这是?”潇湘浠月皱了皱眉头,她在傲都不曾见过这场景。
“傲都的难民!刚来傲都我以为傲都很富裕,连难民都不曾见过,仔细打听才知道有人把他们驱赶到了郊外。”他说这句话时有意的看了一眼潇湘浠月,又道,“他为了你可真的尽心尽力…”
他…尽心尽力又如何,现在还不是送走了她…
“北瞑也有这么多难民吗…”
“有!终有一天我会让所有北瞑的百姓吃饱穿暖,让所有人过上富裕的生活。”这是他为自己下的承诺,原来他也为百姓而努力过…
马车就这样行驶了几天,他们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回到了北瞑的都城。北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只来了一个在门口等候着他们。
“王兄!”一个黄衣女子跑到雪渊璟面前,俏皮的喊道,这一声引得潇湘浠月注目。
“你怎么来了?”言外之意,她只是北瞑的王姬,她的身份不能来这里。
女子可怜巴巴的说道:“下次不越矩了…”
“是我带她来的!”一个长的很高大,举止放荡的黑衣男子站在女子身后,说道。他是北瞑的二长老——欧阳凡峙。
看在欧阳凡峙的面子上,他也不好责怪她。
欧阳凡峙上下打量了潇湘浠月,说道,“看这手上的离水链,应该就是潇湘大祭司了…”
潇湘浠月下意识想要对他微微行礼,却被雪渊璟拉住。
欧阳凡峙嘴角勾笑,说道,“刚来北瞑不太熟悉也正常,早知这么无趣,我就应该和大长老一样不来了!等你的血滴在离水石上,离水石承认了你,我就承认你是大祭司!”
等他们走了,女子小声嘀咕道“欧阳凡峙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不就仗着自己权大吗!”
“渊离!”雪渊璟怒斥道。
雪渊离低下头,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旦他知道了,他有千千万万的理由处死她…
雪渊离又跑到潇湘浠月面前,拉住她的手说道,“潇湘姐姐,我叫雪渊离!离,离水的离!”
离,离水的离…她到八岁时才有自己的名字,名字是她的王兄雪渊璟取的。
“你不必这么客气!叫我潇湘就好!”不知为何,潇湘浠月能在她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因为等级制度,她们总比那些位高权大的人低上一等。
“潇湘…你知道吗,你是世上唯一一个姓潇湘的人!”雪渊离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捂住自己的嘴,无辜的看向雪渊璟。
雪渊璟瞪了她一眼,说道,“回去抄诗文一百遍!”
雪渊离也只得被迫接受。
“我先带你去看看离水宫!”
路上雪渊璟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打发了雪渊离,又对潇湘浠月说道,“二长老欧阳凡峙的地位比你低,你不用向他行礼!大长老士气高傲,你能忍时就忍着些。北瞑这几年内部动荡,权利纷争难免会牵扯到你。我还有两位长老,无论你支持谁,另外两方都不会让你好过,你自己好好想想…”
“大祭司的权利很大吗?”听他这么说,大祭司应该有很高的地位,所以凤轻莫才会那么目中无人。
“一个国家的象征…你可以管政务,管军事,但你一旦掺和进去,就会成为别人的活靶子。如果你想活命,最好两耳不闻窗外事。”
“我知道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即使她想这样,别人也不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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