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鲁斯拍卖公司财大气粗,承包了今晚江城总商会宴会所需的所有支出,还在特鲁斯大饭店里安排了一只乐队在台上演奏,请了江城当红的歌者小桃红来助唱,又热闹又洋气。
当然,江城的权贵富豪都想亲眼目睹新来的江城统制官,都提早来到大饭店里等待。
八点整,有人慌慌张张跑进来叫道:“郎将军到!”
大家首先看到的是两排护卫首先占据了宴会大堂门口的两旁,一身戎装的郎聿文带着杨副官大步走进大堂,在堂内耀眼的灯光下,大家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郎将军。
还以为这个统制官年纪也该有三四十岁以上,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俊朗,随之,各人的表情不一,惊叹的,欢喜的,羡慕的,谄媚的,总之,世间人类的各种欲望都写在了他们的脸上。惊叹于他的权力,男人想要巴结,惊叹于他的容颜,女人心中更是渴望自己能进他的眼。
在这些人之中,只有陈云贺和他打过交道,便主动上前行礼,将江城里的权贵富豪逐一介绍给郎聿文认识,一时间,郎聿文如同众星捧月般被在中间。
总算是介绍完了,陈云贺也算是出尽了风头,在大家眼里他俨然成了郎将军身边的大红人。
“郎将军,”音乐响起,等众人散开去跳舞时,陈云贺对郎聿文神秘兮兮道:“您有一个熟人现在就在楼上,不知郎将军有没有兴趣去见见?”
郎聿文心中已明了,脸上仍是笑道:“这里还有我的熟人?那我还真有兴趣见见,请陈公前面带路。”
陈云贺笑道:“请郎将军随我上楼。”
杨副官也要跟着,却被郎聿文拦住,他还要替郎聿文去深入了解了解今晚参加宴会的人。
于是,郎聿文带着一个护卫跟着陈云贺后边。
上楼的楼梯口就在大堂侧边,当他们走到楼梯口时,郎聿文分明感觉到一股炙热的目光从旁边投射过来,待他扭头去看时,只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后背。
女人一头微卷的秀发披肩,高挑的身材被一件墨绿色金边旗袍包裹得婀娜多姿,仪态万千,单单看后背,便可以看出此人有着超人的美貌。
见他微微愣神,陈云贺笑道:“这位小姐是余府的四小姐,芳名贝湫,也是咱们江城有名的大美人,不但人长得漂亮,也是才女,是思达医院唯一出国留学归来的女医生,郎将军,您喜欢跳舞吗?余小姐跳舞也很好,不如等会儿我把她叫来当你的舞伴,可否?”
郎聿文默默地听着,不反对也不赞成。
他差点忘了还有这个人。
上了二楼,又往大楼后座走去,终于在牌号是2026的房间门口前停下。
陈云贺说,熟人便在房里,他也不打扰他们会面叙旧了,便告辞离开。
房里的人想见他,他也想见房里的人,这一次见面不再是力量悬殊,他已经完全有能力反扑了。
不敲门,他直接推开门走进去,又将门关上,护卫便留在门口警戒起来。
房里的摆放与其他的酒店无异,但又比其他的酒店豪华许多,一个身穿深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拄着一根拐杖。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聿儿。”郎沛权声音苍老,却不失威严。
郎聿文看了他一眼,这老头的头发虽已白了一半,但双目仍如鹰目般锐利,笑道:“爹,是您不来找我罢了。”说着,他将手套摘下来,人随即落座在郎沛权对面的沙发上。
“我也是才刚从陈会长口中得知是你,如今你的身份不同了,我想见你哪有这么容易?我还想问问你,这五年里你到底去了哪?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
“是吗?”郎聿文装着很惊讶,笑道:“您都去哪找了?”
郎沛权笑着看他反问道:“你去了哪里?”
“您都看见我这身衣服了,当然是去参军打仗了,后来还去了日本军校留学,爹,您知道吗?五年前申军与成军的那次交战,您差点就失去了我这个儿子。”
“真没想到。”郎沛权重重叹了口气,他随即又笑道:“如今你荣耀归来,便是光宗耀祖了,你今年也有二十五了,应该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提上日程,我知道,当年是我一时糊涂,溺杀了薛雅清这个小丫头,你才怀恨在心离家,我也后悔啊,不过,聿儿,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郎聿文不动声色地浅笑。
“她还活着,我已经去见过她了,千真万确是她。”
“嗯。”
“只可惜,她好像都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聿儿,你若是还喜欢她,便娶她回来,这一次爹绝对不反对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很开心?”
“爹知道,到了今时今日,你要娶谁,不娶谁,爹已经管不了了,不过爹知道你对她情深义重,还是想你把她娶进郎家,爹一定会好好待她,弥补以前所做下的错事。”
郎聿文看着他在痛心疾首地表演着,不禁暗暗冷笑,“您说的是安晴?”
“怎么?你也见她了?”郎沛权假惺惺道。
“见了。”
“那她跟你见面了,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正如您所说的,她对以前的事什么都记不得,有可能她与薛雅清只是长得像而已。”
郎沛权一摆手,很干脆地否认:“不可能!她就是薛雅清。聿儿,爹也不跟你绕圈了,就实话跟你说,当年给你定下苍县薛家二小姐的亲事,这个二小姐,就是她薛雅清。”
“什么?”郎聿文一惊,“您说她?不对,帖子上写得清清楚楚,叫薛允儿,那个二小姐是个痴儿。”
郎沛权苦笑道:“我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反应跟你一样,怎么可能呢?可事实便是如此,我曾亲自去了苍县找薛家,追问之下,那个薛驰才告诉我,那日你去见到的只是薛家的一个傻丫头,而真正的二小姐叫薛雅清,乳名允儿,那家人实在太可恶,竟然将乳名写下来给我们,怎么也想不到其实就是同一个人。”
郎聿文听得呆住了,定定地看着地面一动不动。
“聿儿,当年那件事你要理解爹,你也知道,爹是多么想要那个东西,这么做也是怕你迷失了自己,如果这些话换在五年前,你肯定还会质问我埋怨我,为什么这么绝情,但是,你经历了沙场上的残酷,想必也能体会到我的想法,好了,这一切都过去了,大家都相安无事,我也希望你们能重新开始,等你给了我要的,我从此不再来打扰你,好吗?”
郎聿文嘿嘿一笑,缓缓抬头看着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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