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对楚延的为人并不了解,因为这人喜静不仅独自一人居住在娴静的别院,甚至于是楚天流,见他的次数都是少之又少。
楚锦自然也是没见过他几次,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罢了。
没想到今日,自己的这事竟然是惊动了楚延。
楚延为人脾气古怪,所有人都知道他脾气暴躁,向来注重礼法,黑白分明。
今日这事,可大可小,可是楚延出面,却变得难以预料。
只是……为何楚延会出面插手这件事情?
“爹爹……”
楚锦开口,就这么对上楚天流的眸子。
只看到楚天流就是这么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似乎是已经迫不及待定自己的罪了一般。
也是……之前的事情,怕是这楚天流还没有忘。
紧接着,楚锦的眸子转向周围的其他人。
楚婉清的母亲,也就是将军府的嫡母姚文心。
还有二夫人乔淡月,三夫人刘天忆,以及他们的女儿楚白薇,楚无双。
整个将军府,除了在外的,还有像花以寒这样身子动不了的,几乎能说得上话的人几乎都在这里了。
楚锦挨个给他们行礼,心底却是一阵嘲讽。
这些人,往日里可是连面都见不到,今日齐齐聚在这里,看来是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跪下!”
楚天流等楚锦行完礼,还不等楚锦说些什么。
啪的一声,一巴掌就是这么拍在自己身下的座椅之上,声音大的几乎都是让整个屋子都颤抖起来。
“我并未做错什么,为何要跪?”
楚锦一字一句,甚至于面对楚天流的时候,她甚至于都懒得显现自己的谦卑和孝顺,直接是用我代替。
“放肆!作为将军府的女子,彻夜未归,若是此时传出去,以后让整个将军府如何在这京城立足?”
楚天流被楚锦气的差一点不是要失了分寸,紧紧的攥着拳头,似乎是想要亲自动手。
“我彻夜未归,在座的各位先关心的难道不是我的安危吗?”
“我平安归来,你们想着的却是将军府的面子?”
楚锦不自觉的冷笑一声,也是打心底里同情这个身体的主人。
在这样凉薄的家中长大,怪不得会因为穆云深的一点点好就这么深陷其中。
“我若是说,昨夜我彻夜未归,是因为受伤昏迷,什么事情都没做呢?”
楚锦的声音不大不下,淡淡的,没有丝毫的慌张。
甚至于和眼前的楚天流比起来,都是沉稳了许多。
“什么都没做?”
一声娇嫩到了极致的声音传来,带着极度的质疑,似乎是觉得楚锦的话好像是垂死挣扎一般。
“妹妹,不是爹爹心狠,昨夜不论你做与没做,女子一夜未归,你让别人怎么能不乱想?”
楚婉清这话,看上去似乎是为楚锦着想。
实则是在为楚天流开脱,讨好楚天流,顺带还是将楚锦彻夜未归的事情又是加重了一笔。
“殿下……”
屋子里面的人一看到楚婉清身后的人,一下子全部都是站起来,一个个全部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楚将军还有楚老将军,云深唐突拜访,可是打扰到了各位?”
穆云深的样子看上去异常的谦卑,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把握住自己分寸。
看着他身居高位却不仗势欺人,谁能不喜欢这样的太子呢?
虽然这一切都不过是穆云深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假象,可是却也是着实有用。
这一招,可是保的他在太子的位置上安稳的坐了十年。
“殿下言重了。”
最先说话的是楚天流,一副巴不得给穆云深跪下模样,就是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刚才对这件事情听清儿提起一二,虽然说这件事情……是你们楚府的家事,我本不该参与。”
穆云深说到这里,不自觉的顿了顿,面上都是带着些许的为难。
“只是这件事情生关女子的清誉,若是有本太子做公证,也是更有说服力一些。”
穆云深说着,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楚锦。
楚锦却只是给了穆云深一个白眼。
做公证?什么时候把喜欢看热闹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了?
“殿下所言甚是。”
楚天流自然是乐意的很,今日不管是楚锦的清白有没有被证明。
只要是传出去穆云深在这将军府做公证的事情,大家肯定都会猜测楚家和太子关系非同一般。
这也就意味着,楚家的声望在这京城怕是又要提高一节。
楚天流赶紧是腾出来位置,自己坐在边上。
而太子和楚延就是这么坐在上座。
楚延是退休老臣,况且为乾陵国建下不少的功业,与太子平起平坐也是称得上的。
“妹妹……昨夜发生了什么,你就如实招待,有太子哥哥给你公证,大家定然不会冤枉你的。”
楚婉清又是开口,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这一场审判继续一般。
“我都说了……什么都没做,你还要我说什么?”
楚锦都眸子就是这么一瞥,死死的盯着楚婉清,甚至于都是逼得她后退了好几步。
楚婉清抓着楚锦的手也是不自觉都松开。
因为她从楚锦的眼神里面读到了威胁。
“楚锦!”
楚天流咬着牙,死死的盯着楚锦。
“昨夜与谁在一起,做了什么,你还不如实招来?莫不是想要我动家法!”
楚天流早就是气的牙痒痒,要不是因为楚延和太子在场,怕是早就对楚锦动手了。
楚锦扫视了屋子里面的人,一个个都是这么盯着自己,迫不及待的等着自己接下得不幸遭遇。
和谁咋一起?
楚锦知道,自己不能说,且不说这自己所见的人是不是真的王爷。
就单单是和一个男子待在一起一晚上,就指定说不清楚了。
“自己一个人。”
楚锦淡淡的开口,眸子不自觉的闪了闪,带着极度的冷漠。
“一个人?妹妹不是昏迷了吗?莫不是在这大街上一个人?难道……妹妹不怕被乞丐生吞活剥了?”
楚婉清冷笑一声,明显是不相信楚锦的话。
自然她的话也让屋子里面的人都不相信楚锦的话。
“生吞活剥?”
楚锦转过头,盯着楚婉清。
“姐姐莫不是忘了,我的这张脸,可是拜你所赐……有这样一张安全到了极致的脸,还有谁能把我生吞活剥?”
楚锦的眉头稍微的挑了挑,盯着楚婉清一字一句的说着。
她的话将周围人的目光全部都是吸引在了自己的面上。
可怕……着实可怕……
只要是任何一个男人,见到的这样的脸怕都是避之不及。
“你……你别胡说!你的脸那是你自己摔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楚婉清一时间慌了神,她心爱的太子哥哥可是还在这里,要是被他知道当年楚锦毁容的真相,自己太子妃的美梦怕是要破碎了。
“我自己摔的?”
楚锦摇摇头。
“你确定是我自己摔得,而不是你抓着当时十五岁的我,生生按进了火盆里面?”
楚锦咬着牙,当时这具身体面对火盆的恐惧似乎永远的留存在心底。
每一次被提及,都是浑身发麻。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楚延和穆云深,似乎所有人对这件事情都是并不惊讶。
然而楚延的面上却是在这个时候阴云密布。
他鲜少有这样的表情,或者说,他鲜少有表情……
往日里总是冷漠的非常,就像是现在一般,哪怕是天大的事情,想要他说一句话,也是难的非常。
穆云深倒是一时间来了兴致,这楚锦,似乎是比自己之前认识的楚锦有意思多了。
这才是几句话的功夫,瞬间是把在场的所有人注意力都从自己的身上转移到了楚婉清的身上。
就是连穆云深,都是不自觉的感叹楚锦的反应能力。
“你胡说!我……我当时只是恰好在场,是你自己乱跑踩到了我摔到的……”
楚婉清慌了神,面目都是不自觉的抽搐了好几下。
“爹爹……爹爹知道真相的!”
楚婉清就是这么指着楚天流,一脸的求救模样。
问楚天流?楚锦心底满是嘲讽。
“姐姐……我只问你一句,当时可有人亲眼见到是我自己摔的?”
楚锦自动忽略了楚婉清让她去问楚天流的话,倒是步步紧逼,质问她。
“当……当然!我看到了,对,我看到了!”
楚婉清一时间,面上有些许的得意。
只要她楚婉清一口咬定,就算是她楚锦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给自己泼脏水。
“这么说……当时我摔的时候,只有姐姐你一个人在场了?”
楚锦的语调淡淡的,一字一句看似漫不经心,却是一步步引诱楚婉清上钩。
“对,当时你摔的时候,我都看到了。”
楚婉清点点头,只有她一个证人,那不管真相是如何,那么她说的话就是真相。
“那姐姐你还说不是你当时将我按进火盆里面,害我变成如今的这般模样!”
楚锦的声音突然是一下子变大,在整个屋子里面都是回响起来。
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楚婉清,仿佛是定妆和罪犯一般笃定狠辣。
“你……你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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