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我吗？”余观星声音颤抖的提问。
齐君临上上下下打量这个满脸胡茬，颓废沮丧两眼无神，脖子上还挂着一串牛肝菌干的邋遢老人。
……这到底是有多颓废？齐君临被余观星的外形震惊了许久。
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傲视天下，把皇帝当傻子，把世界当玩具的院长大人吗？
原来一个失去奋斗目标的人，会变得如此颓废垃圾，而且不停散发出奇怪的，失败和被嫌弃的味道。
“小兰子，你在他身上喷了多少香水？”齐君临等了马兰一眼。
马兰委屈的说：“爸爸，他太臭了，还不肯配合去洗澡。”
齐君临走上前一把，拍拍余观星的脸，没有反应，又呼喊了两声还是没反应，他从马兰腰间拔出手枪，子弹上膛顶在余观星脑门上，与马兰说：“我们不养废人，一会发函给政务堂，就说余观星院长突发重病去世，请谥号，厚葬。”
“是，爸爸！”马兰认真的点头。
一直木讷呆愣的余观星飞快逃到了墙角，声音发颤中气十足的大喊：“等等等，你不是要控制我吗？我已经很配合了，为什么要杀我，就算皇帝也不会随便杀掉我的，杀了我是全人类的损失，你不能杀我。”
“看看……”就知道他是在装傻。
齐君临将手枪还给马兰，对余观星说：“您老就别颓废了，我跟你说一个有趣的真相，当初我卖给你的巫神药剂，里面就有病菌的成分，是我通过操作病菌分担了你们成为巫时的精神压力，你们才能够顺利的晋级为巫。所有你们这些巫的精神力强度，比自然进化的弱，需要后期大量的训练增强。”
“所以你们早就被我的军团寄生了，所以你们才没有被皇帝控制，所以你们身上没有发生变异。”
“所以你不用担心会死掉，我不喜欢玩牵线木偶，我更喜欢下棋，而且会给棋子一定程度上的自由。”
齐君临把所有真相都说出来，余观星表情游移不定，确认的问道：“真的？我从一开始就被传染了，我怎么不知道？”
“谭盛辉、袁秋也被传染了。”齐君临举了两个例子。
不用齐君临继续废话，谭盛辉、袁秋的恐怖实力，还有他们自我独立特立独行的表现说明了很多事情，特别是袁秋嫁给皇帝这件事情，就很有西北猛虎的原生态个性。
“你真的不会控制我？”
“如果我控制你，你还能这么和我说话吗？快点恢复正常，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够高效投入研究的余院长，不是废物余老头，你再给我废话，我立刻向政务堂给你申请谥号，在给你安排一个两平米的小单间，让你永远宅在里面。”
面对齐君临冷漠的眼神，余观星立刻服软：“不用，我立刻就能开始工作，您需要我做什么？”
“带头去收拾一下，然后带到实验室来。”齐君临挥挥手，立刻有人把余观星带走。
齐君临表情舒展，笑着对马兰说：“余院长这种人贪生怕死，喜欢仗势欺人，用高智商鄙视别人，但是他们怕死，吓唬一下就老实，而且他们一旦知道某种事实无法改变，很快就会接受，并且自我合理化一切，安安稳稳的继续苟活。”
“爸爸，还是你厉害！”马兰双手一起竖起大拇指，笑颜灿烂如夏荷。
“是我太了解他了。”
齐君临在实验室等了一个小时左右，重新精神焕发的余观星被带过来，看到齐君临就配笑着问：“关南王殿下，您需要我做些什么？”
齐君临笑容温和，礼贤下士：“这里有一些研究资料，您看看。”对有用的人要客气，对余观星这种大能人，再客气也不过分。
余观星拿过平板电脑，很快就沉默了进去。
不用齐君临解释，余观星能够看懂实验报告里的数据，并且做出最正确的理解，而且还能在脑中发展推演出最可能的应用和研究方向。这是常年进行科学研究的人的本能，大量的知识积累，让他们拥有异于常人的敏锐直觉。
“您想要完善分身，让他们不至于失控，如果失控也能更好的处理。我觉得应该从心理学层面，对分身的潜意识进行调整，让他们更加的拟人化。”
“就是让他们更像一个普通人，您只在需要的时候控制他们，平时让他们按照命令自主行动。命令从潜意识里发布，在利用一些外部条件进行引动，比如给他们设定的家庭、职业、工作氛围、朋友的言语等等。”
“按照您的理论，地球上所有生物都是从最初的菌团分类出来的，后来逐渐分别进化变异成为不同的个体，但是底层基因层面还是最初菌团的分身，就是说每一个生命都是神细小的分支。”
“炼狱修罗属于一种精神层面反向影响到身体的异变，正因为是您召唤出来的蘑菇具有可塑性，才能发生变异，而这种精神层面的异常是所有生命负面情绪的聚合，因为每一个生命都是神细小的分支，这种聚合在理论上是可行的。”
“您说的召唤仪式上的不同造成了失控，我推测，应该是不同的波长引发了不同共鸣，将聚合的负面情绪引导了出来。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这种聚合可能藏在所有生命的潜意识里，平时是分散存储的，只有出现某种契机的时候才会聚集起来，并且随着时间的流失，可能会越来越强大。”
“让身份模拟成一个自然人，虽然无法完全屏蔽所有负面情绪，却能够很好的平衡这种情绪，因为所有人都有内心的黑暗面，人可以自主的平衡，不会出现失控的症状而，我还猜测有负面情绪聚合，就一定有正面情绪聚合，只要我们找到正确的召唤仪式。”
……厉害！齐君临在心里点赞，不愧是搞科研的，脑洞开的又大又合理。
齐君临表情严肃的说道：“你知道修改召唤仪式有多危险吗？每一次修改都可能造成失控，每一个炼狱修罗都代表着灾难。”
“这也是为了全人类，只有大胆探索，才能找到正确的方向，只要我们能够锁定每次炼狱修罗出现时共有的参数特点，就能设计出相反的参数特点，召唤出正面情绪的聚合参悟。”
“我们可以称之为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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