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语珂坦然的看着迟珉然:“除了喝酒,其他的事情都可以。”
迟珉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巧了,除了喝酒,我什么都不需要钟小姐做。”
钟语珂抓着栏杆的手越发用力,试图以此来缓解胃上越来越加剧的疼痛。
“就是她,刚才就是她把我们关进杂物间的。”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钟语珂闭了闭眼,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你们出来的可真慢。”
“你.....”女人被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恶狠狠的瞪着钟语珂,简直恨不得把她剥皮抽筋了。
“我说,钟小姐,你一个晚上四处惹事,先是害得马太太和马总吵架,又是把这两位小姐锁进杂物间,现在又把迟总推进水里,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禹千彧的二婶白玫高阴阳怪气的出声。
既然禹家人都已经出声了,其他围观的人便毫无忌惮的出声开始指责起了钟语珂。
“对啊,这也太没教养了。”
“一个还能说是双方都有错,现在连续三个,不用说肯定都是她的责任。”
“真不知道禹总为什么要带她来周年酒会,简直是自降身价。”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破坏禹氏周年酒会的。”
......
“你们不要太过分,语珂根本就不可能......”孟成欢挤进人群着急的出声想要袒护钟语珂。
话没说完就被孟母捂住嘴巴,严厉的制止:“欢欢,闭嘴。”
孟成欢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还想说什么,却被孟母强硬的拽出了人群,一路带出了宴会厅。
白玫高得意的看着彻底孤立无援的钟语珂微微挑眉:“请你立刻给这两位小姐道歉,然后再按照迟总的要求把赔罪的酒给喝下去,这样说不定禹家还能原谅你破坏酒会的责任。”
钟语珂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栏杆上,冷冷的看着白玫高:“禹二夫人,我怎么不知道现在禹家是禹二叔当家了?”
这话简直诛心,谁不知道十几年前禹千彧的父母刚过世的时候,禹家上下为了这个掌舵人的位置争了个你死我活,直到禹千彧成年之后慢慢站稳脚跟才平息了禹家内部的斗争。
从那以后,争权这件事情就变成了禹家不能提及的话题。
如今钟语珂说这话不就是暗示禹二叔又动了争权的心思了?如果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到老夫人耳朵里,那他们好不容易在禹氏占到的好处,说不定立刻就要吐出去了。
白玫高脸色骤变,严厉呵斥:“你什么意思?”
钟语珂扬了扬头,忍着痛意讥讽到:“就算我真的破坏了禹氏的酒会,也只有禹家的当家的人有资格来决定要不要追究我的责任,不知道禹二老爷什么时候变成禹家的当家人了。。”
白玫高气极反笑:“好好好,我好心给钟小姐你一个台阶,既然你不肯领情,那我就不管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白玫高便甩手离开了这里。
迟珉然叫来刚才往包间送酒的服务生,重新倒了满满一杯伏特加送到钟语珂面前:“我说话算话,喝下三杯伏特加,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
“我喝。”楼梯上方突然传来禹千彧的声音。
众人抬头看过去,只见禹千彧顺着楼梯快步走下来,所到之处人群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禹千彧走到钟语珂面前,抬手接过迟珉然手中的杯子:“我帮她喝。”
就在他准备喝酒的时候,迟珉然突然抬手按在了杯口,他不怀好意的对着禹千彧笑了笑:“禹总想要英雄救美,我自然是不会反对的了,不过既然禹总是替钟小姐喝,那就不是这种杯子了。”
说着,他从禹千彧手中接过杯子,笑着从旁边拿过一个大容量的红酒杯,随后倒了满满一杯伏特加递到禹千彧手边:“三杯,禹总喝下去,我就不追究今天的事情了,否则的话,西寰的律师团队立刻就会控告钟小姐蓄意谋杀。”
围观的人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用这种杯子喝伏特加,三杯下肚,不死也得送去医院洗胃了。
正常人肯定都会拒绝,更何况是素来饮酒都极为克制的禹千彧。
可是禹千彧却眼睛不眨的接过酒杯:“好。”
说完便把酒杯放到嘴边一仰头喝了起来。
“等等。”喝到一半的时候,旁边突然跑出来一个人一把打掉了禹千彧手中剩下的半杯酒。
“聂医生?”看清来人,钟语珂下意识的叫到。
来人正是仁颂医院的聂医生。
迟珉然低头看了看摔成碎片的酒杯,阴冷的看向聂医生:“聂五叔这是什么意思?”
素来笑眯眯的聂医生难得的绷着脸:“我刚才亲眼看到是你自己跳进水池里面的。”
迟珉然脸色沉了下来,他明明已经确定过水池边没有其他人的,他怎么会看到的?
“这不可能,刚才你根本就不在水池边。”迟珉然厉声反驳。
聂医生轻笑,抬手指了指楼上的方向:“我在顶楼套间里看到的。”
顶楼套间?
钟语珂震惊的看着聂医生,别说顶楼套间一晚价格六位数,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住的进去。
他一个小小的私人医院医生凭什么可以住进那个套间?
聂医生盯着迟珉然:“迟总还想说什么?”
迟珉然咬了咬牙:“我没什么说的。”
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离开,谁知聂医生却慢悠悠的开口:“迟总不准备道个歉吗?”
迟珉然缓慢转过身,走到钟语珂面前,咬牙切齿的说:“钟小姐,开了个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过几日我会亲自摆席向钟小姐道歉。。”
说完之后,他转头看向聂医生:“聂五叔,可以了吗?”
看到聂医生点头之后,迟珉然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宴会厅。
钟语珂看向那两个被自己关进杂物房的女人,似笑非笑的问:“那你们呢?还要继续吗?”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咬了咬牙:“我们也没事了。”
钟语珂轻轻点了点头,直起身子准备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不料,刚迈出一步,整个人便失去意识朝前跌去。
禹千彧及时的接住她,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拔腿就要往外跑,却被聂医生给拦住了,聂医生指了指楼上说:“带她上楼。”
来到顶楼套间,禹千彧把钟语珂放在了床上,聂医生立刻从床边拿起一个巨大的药箱。
打开来,里面是一整套完善的医疗器材。
聂医生原本就很清楚钟语珂的身体情况,所以没费什么时间就完成了检查治疗,他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没什么问题,就是太紧张造成的胃痉挛,我刚才已经给她打了止痛针,一会等她醒了让她吃点暖胃的就行了。”
听到这话,禹千彧立刻打电话让酒店准备些温软的食物送上来。
又打电话交代公关部处理好后面的事情之后,他才有心情参观起了这个套间。
相比于寻常的酒店套间,这个套间里多了一个顶天立地大书柜,书柜上装满了各种医书,另一面空着的墙上贴着好几张各个角度的人体结构图,屋子中央甚至还放着一个等比例的成年人骨架。
很显然,聂医生是长期住在这里的。
禹千彧看向聂医生:“如果我没猜错,聂医生你是深市聂家人。”
聂医生坦然承认:“没错。”
禹千彧放下水杯,审视的看着聂医生:“我无意冒犯,但是深市聂家人为什么会跑到锦城来做医生?”
聂医生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沉默半晌低声说:“我在找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禹千彧下意识的看向了躺在床上的钟语珂。
聂医生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摇头:“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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