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许狗子是被季青拧着耳朵带走的……卫秀才也有事忙,更不可能多留。
送走了他们,元元才用竹枝把脏衣服夹进了盆里,用水泡上,却没急着洗。
元元是真心嫌恶心,不换两盆水,她是下不去手。
好在因为帐篷里光线不好,元元之前又担心会有老鼠,所以把饼子都扳小了放在壶里,又用绳子把壶系挂在帐篷顶的三角架上,所以没被许狗子发现。
元元看了看天色,先用竹筒做了个能舀水,还能挂在提桶把上的勺子。
元元在忙的时候,常渊就一直蹲在边上看着她。
之前在山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只要元元不在,他都会害怕。
每次他饿着,或是害怕的时候,元元都会像发着光芒一般带着吃的来哄他,也只有元元总是照顾着他,还对他特别温柔。
他现在也接触过一些其他人了,可是只有元元始终对他最好,对他最有耐心,也最温柔。
所以他也只愿意听元元的话。
元元不知道常渊的心理活动,她正琢磨着得先把这块‘宅基地’打理一下。
这块三分地上,已经没有大树了,但却有些枯树枝,还有几个树被砍后,留下的树桩子。
从这几点看,这里应该以前是有树的,不过可能被人早早都砍了。
元元准备带着常渊先把几个树桩子挖出来,正好可以留着做柴禾。
然后,元元便准备再去借个火回来,这样就能烧点水,泡饼吃了。
说干就干,元元嫌石铲太重,就递给了常渊,自己拿了锄头,两人一起先把地里的树桩子刨了出来。
这三分地里,一共就四个树桩子,一大三小,刨起来也没费多少事。
只是常渊还是干活少,这铲了一会地,手心便磨出了两个血泡。
元元看了有些心疼,给他吹了吹,轻声说道:“回头给你做个手套,要不做事太容易伤手了。”
常渊感到手心的痛楚,正有些委屈,但元元这样哄着他,常渊便不由自主的笑了,还撒娇的用脸蹭了蹭元元的额头。
元元本来想她去取火种的时候,让常渊在这里劈柴的,但看他手心那两个发亮的血泡,终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只是柴禾还是要备上,要不呆会取了火回来,也没东西可以烧。
所以元元就拿着镰刀把一个小树桩子砍了砍劈了几块柴禾出来,又就地捡了几个石头堆了一个小灶台,这才准备去苗建那里结账,顺便借火种。
看见元元拿了一个小树枝过来借火种,苗建笑喷了,不由问道:“从这走回你们那块地,也有一里多地,你拿这个能把火带回去?”
苗建笑眯眯的露出商人的招牌笑容,认真的说道:“我建议你买个油灯,又能带回火种,以后也能用,你现在买灯,我还可以送点油给你。”
元元感觉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苗建拿了油灯出来,给灌满了灯油,还给点上了,才与元元算账。
水桶、木盆都是六文钱一个,石铲、锄头也只要八文钱,可那把小小的镰刀却要十文钱,还有这个灯,居然要十二文……难怪苗建舍得送油。
元元认命的掏出了五十六文钱,又问了问土豆苗的事。
苗建告诉元元,一亩地的土豆苗要一百文。
但一亩地一般能出五六百斤的土豆,没钱可以先赊账,之后直接还一百一十斤土豆也行。
元元听完没急着要。
她只好奇的看了看油灯,这时的油灯没有玻璃罩,元元以为会是用纸糊的罩子,结果是缕空的陶瓷罩子,既可以防风,也可以透光。
只是下面的放油的罐不太大,便是灌满了,也没多少油,元元真怕还没走到,火就熄了!
所以元元赶紧赶回了自己的‘宅基地’。
一到她便马上用枯草从灯里借了火出来,引着了柴禾,就赶紧把油灯给吹了……这油得省着点用。
元元这才发现,常渊居然学着她的样子,劈了一些柴禾出来了,不由望着常渊笑道:“常渊真乖,不过不用了,你手手痛不痛?”
常渊点了点头,然后把手伸到元元面前,轻声道:“吹吹,吹吹。”
元元便轻轻的给他吹了吹,属于女孩子的温柔气息拂过手心的血泡,似乎就真没那么痛了。
常渊不由自主的笑了,然后小小声的问道:“元元你干这么多活,手手痛吗?”
元元还真要感谢她的特殊体质,虽然偶尔做事的时候,也会觉得有些酸痛或是扎手,但基本不会像常渊这样生出血泡,不会成为持续疼痛。
元元笑着摇了摇头,便进帐篷把壶从三角架拿了下来,又用勺子舀满了水,直接带着饼一起煮了。
做完这些,等着水开的时候,元元就开始准备修栅栏了,她要先把自己这三分地给圈起来……
可今天带回来的竹杆肯定是不够的,但元元决定先把大框架先扎出来。
他们一共扛回来了九根竹杆,大概都有五米多高的样子,元元打算把他们全锯成一米八以上的高度,这样埋入地里四十厘米左右,才能扎的稳。
栅栏有一米四的高度,再拉上全是刺的藤蔓,一般人也爬不进来了。
有些竹杆上面太细弱了,元元干脆便没要了,直接从锯掉以后,从中锯开了事,这样整理完,最后元元只得到了二十根比较理想的栏杆材料。
而那些细竹杆,元元打算之后用来搭窝棚……一时半会他们的房子建不好,只能先搭个窝棚凑合一下。
元元忙完这些都累的手发软了,瓷壶里的水也早就煮开了。
元元把瓷壶拿到了一侧,等它吹凉些的功夫里,又磨了两个大竹节做碗。
元元用袖子包着手,把壶里的面饼糊糊倒进了竹节碗里,然后送到常渊面前道:“只有这个了,凑合着吃点好不好?”
常渊‘嗯’了一声,便乖乖巧巧的开始边吹边喝面饼糊。
元元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热气蒸腾中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的轻轻吹了吹,再吸了一小口,然后‘咕’一声儿咽下去。
好像常渊又不挑食了?之前那个云吞可能只是意外事件?
元元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便也懒得去想,闷头开始喝面饼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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