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把她囚禁在怀里,不肯放出一丝细缝给她逃离的空间。
“怎么不说话了,不应该高兴?”
男人的音调明显趋向了不悦的边沿。
言可心被他提了醒,却也只是轻轻的抬起脸,失神的扫了他一眼,并无任何激动的神情表现出来。
“他为什么要和我离婚,没有理由?”她陷入了沉思。
愿意离婚,和不愿意离婚的人,是两种人。
一种宁愿尽快结束这段婚姻,洒脱轻松的迎来自己的崭新人生。
一种则是陷入自责和内疚中,苦苦的自省到底哪里做错,才让伴侣选择了结束婚姻。
本以为言可心是第一种。
可是看她的样子,她似乎是第二种。
“你说话呀?”
言可心见他不说话,便用胳膊肘推了推白北泽,“你们说了这么久,不会只说了这一句话?”
她的眉梢逐渐烧起了轻微的恼意,仿佛吹来了一阵火舌,看的人心情凭白焦灼了起来。
“他到底为什么和我离婚,因为讨厌,还是不负责,总要给我一个理由才行?”
“要什么理由,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你问的那么清楚做什么?”
白北泽忽然开口,薄薄的唇沿暗讽的扬起,如同两抹弯刀,锐利狠厉,一扫之前的温柔。
言可心气的一转头,恰好对上了他的双眼。
他的眼中正激荡着微妙的愠色,像是即将倾盆的大雨,还夹杂着恐怖的雷电,轰然便要吞噬人间。
可偏偏还存有半分痛却不忍割舍的不解。
见言可心猛地回头,白北泽立刻偏开眼神,往下一垂,脸色寒的可怕,“和他离婚,我答应他了。”
他的霸道来的也气势汹汹。
然而唬不住言可心。
她和他早已跨越了身体接触的危险栏杆,一回生两回熟,言可心也不介意碰他几下。
她飞快的拈住了白北泽的耳垂,趁他身子一震的空档,立刻擒住他的脸颊,强行摆正,对着她的脸,“是不是你和他说什么了,强迫他和我离婚,你说实话,我不怪你。”
犹然带着冰凉的指尖怎么捂都捂不化,令人生出几分想握在掌心呵气搓暖的冲动。
白北泽此刻耳垂被拈着,脸颊被捧着,就像是被擒住了七寸,牢牢的被言可心控制住不能动了。
当然,也是他心甘情愿的不愿动。
那抿的如直线的薄唇赫然掀开,一声轻蔑的轻嗤,饱含着白北泽一贯的气势。
“我还不至于对他耍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言可心一愣,只觉一双大掌攀上后腰,不轻不重的一捏,然而酸的很,她一失去力气,猝然就倒在了白北泽的怀里,双腿压根使不上力气。
等反应过来要挣脱,也来不及了。
刚才是她擒着他,现在却是她成了他的俘虏。
“那他为什么答应和我离婚,你说清楚!”
为了问出心底的疑惑,言可心也就稍微纵容了白北泽一把,毕竟离的近,她也方便逼迫白北泽说实话。
言可心为了离婚的事情不依不饶,白北泽的脸色一沉再黑。
黑的要滴出白汁来了。
“他答应什么?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先入为主的印象,令言可心总是忍不住以为白北泽是压迫人的那一方。
言可心起初还有几分不信,但是白北泽从来不撒谎,尤其是对着她——她心里没底的咬了咬下唇,心脏突突的跳着,一下有力过一下,他离的那么近,一定可以清晰的听见。
白北泽的确听见了她的心跳声,只是脸色足够阴沉,无法再沉一分了。
“怎么,临了了,能逃脱升天,却不乐意了?”
他含着戏谑的言辞夹杂着薄怒。
言可心知道他是对自己的态度生气了,可是她如今管不了那么多。
“我是不乐意了,我先前就说过了,我还不想和他离婚,这样的婚姻,再不幸福,我也还没有离婚的打算。”
她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从白北泽的眼神中大约可以看清她小小的倒影。
严肃而冷静,每一个字都说的极其有力,仿佛是在进行对白北泽的批判。
言可心狠了狠心,扬声问道,“他没有理由,只是想和我离婚,对,既然如此,那我和他亲自谈谈。”
她冷着脸要下车,腰上的那双手何其有力,如同一把牢固的锁头。
没有钥匙,打不坏,打不碎,休想离开。
“白北泽。”
言可心低头望着腰上的紧扣到指节发白的大掌,隐约可以看清那因用力而微颤的样子,“你打算一直把我留在车上,留到什么时候?”
清冷冷的音调是他所始料未及的。
梓寒提出离婚的那一刻,白北泽便早已想好了言可心听见这一消息的神色。
可能是高兴的,可能会欣喜的要哭。
但绝不会是现在这样,还企图挽留,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产生留恋之情的。
“你不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和你离婚吗,我告诉你。”
白北泽压抑的嗓音像被撕扯过,“你不许去找他!”
这是一句凶狠的警告。
虽听上去是凶的,言可心也仿佛能听出其中对她的无助,细细密密的如针扎在她的心口。
被他捏紧的手无力的蜷缩着,无声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言可心强行掰开拳头。
慢慢的、用力的挣脱他的桎梏。
“你先告诉我。”
他用的真情,她却拿来谈判。
世上岂有此理?
可她就是唯一的道理。
白北泽的眉梢像是紧抽了一下,随即舒展了开来,眼神变换,恢复了原初的理智冷静。
“他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也明白他不是你终生的良配,为了不耽误你,想放开你,免得因为他,我们两个人没法名正言顺的在一起,这就是他的原话。”
这的确不失为一句用来和平离婚的好借口。
言可心似能听出这虚伪下迫不及待甩开她的真谛一般,冷冷的一撇嘴角。
“想的还真是美好,想结就结,想离就离。”
梓寒既然是主动提出来。
他的目的,言可心大约也明白了。
这是利用完了,打算撇清干系一网打尽了。
梓寒还真是狠人,丁点旧情也不念,一丝愧疚也没有,不过也对,他要是重情重义,怎么舍得亲自献身设了这一场局?
但她怎么可能让他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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