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可心笑容凝固,强行被白北泽压着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走起路来。
这个男人明明某些时候的言行举止那么的老司机,怎么在撩妹这方面如此的生硬尴尬?
言可心当然不会知道,白北泽此刻正在心里温习王小元特意为他购买的《撩妹十八式》中的内容。
于是走了没两步,言可心又提议坐了回去。
好在白北泽经常健身,肩头的肉不松不紧恰到好处,堪比天然的记忆软枕。
将就着这么靠一靠,似乎也还可以。
两个人齐刷刷的瞪着葡萄似的大眼睛,一个正襟危坐,一个身子半歪,在长椅上形同哈尔滨零下十度的冰棍。
终于在言可心内心忙不迭的叫苦中,白北泽开了口。
“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了吗?”
这个问题,这段时间言可心问了不亚于几十遍,每回都带着见鬼般的惊悚。
言可心微微一愣,眼珠不急不慢的转着,“那......怎么说?”
人类第十大未解之谜今天终于要解开了?
言可心枕在白北泽的肩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他的肢体语言,她还是能看的一清二楚的,包括他搭在膝前的手指曲了几根,直了几根。
言可心看的不仅清晰,甚至还很有一种想要把他手指抹平的冲动。
就好像第一次看见他睡觉时皱着眉的样子。
白北泽的拳头紧了紧,下巴也不自觉的抬高了两分,正在言可心凝神细听他解说的时候。
那双留在她发梢的手,慢条斯理、顺流而下的触向了她敏感的双耳。
察觉到耳尖传来的微凉,言可心立刻弹坐起来,身子往后一仰,倚在扶手上,“你干什么?”
烟消云散的戒备,不知道何时又汇聚在了那双曾经笑意盈盈的瞳仁里。
白北泽指尖一停,“太矛盾了。”
言可心忍不住皱眉,“什么?”
“不想告诉你,又怕不告诉你你会生气,所以不能让你听见。”
那只灵活修长的手攀上了她的耳畔,不轻不重的将佩戴的助听器往下扯了扯,“不算犯规?”
依稀还能看见男人眼中,存有几分以往少年气的影子。
言可心被他气笑了,唇瓣一扯,雪白的贝齿也露出了两列,“怎么还有你这么狡诈的人?”
她想起自己并未耳聋的事实,神态间不免掺上了细微的得意。
“你以为你摘了助听器,我就听不见了?”
白北泽也笑。
只是笑意单薄的如同过眼云烟,经不起一丝拉扯。
“能听见就算你的运气了。”
言可心忽然敛去了嘴角泄露的细微情绪,她严肃了小脸,静静的看了白北泽半晌。
此刻他们的心境、情绪、神情,大概都是一样的。
就像照镜子一样。
从对方的眼角眉梢,能瞧出以往瞧不出的落寞与迟疑,不遮不掩,正大光明。
她主动伸手隔开了他的手指,把助听器给拔下来,扔在了长椅上。
还带着体温的小仪器闪了两下灯,在空气中微微发散着丢弃的孤独感。
“可以说了?”
言可心拢起发梢,简单的扣在了脑勺后,然后指了指自己光洁的双耳。
白北泽的目光落定在她小巧的耳垂上。
片刻,他眯了眯点漆般的眼瞳,一如约定的那样,将一切她想知道的,他所知道的,和盘托出。
其实有时候,人说话并非是说给对方听的。
也可能,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已经知道,若若是我的孩子了。”
他的唇色在风中更封上了一种失色的淡白,“五年前是我误会了你,我不该亲手扼杀我们的孩子,对不起。”
对不起三字轻飘飘的从齿间溢了出来。
没有刻意的咬重,轻的不着分量,却振聋发聩。
言可心仰头看着他,秀美颦蹙,眼珠轻轻在眼眶中转动着,神情冷静。
对着她一如所知的面孔,话反而更难说了。
“幸而一切都还来得及让我去弥补,我太庆幸了,假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穷尽生命去护着你们。”
言可心仍是那淡淡的样子。
事关两个人的事情,她却安静的仿佛与己无关,连眉梢的冷漠都是提前预备好的。
白北泽用手捧住她的脸颊,言可心似乎受了惊,轻轻挣动了一下,吃惊的看着他。
白北泽抑住心头的酸胀,如同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微微失神了一瞬,低头专注的看着言可心精致的五官,自饱满光洁的额头至红润的唇瓣,每一处都是梦中求之不得的人的模样。
呼吸近了,两道湿润的温热纠缠在一起。
言可心明显是排斥的,呼吸更急促,白北泽不急不忙,绵长的呼吸像是沉着的多。
从她的少女时代至今,他都等下来了,他能忍也能等。
但再也不想等下去了。
“我爱你……”
他修长的指节穿过她柔软的如白长发,精准的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往前松了松。
言可心娇呼了一声,鼻尖猝不及防的撞到了他的。
男人低不可闻的轻笑挠的耳尖痒痒的,他的白眸掠过极致的幸福,错开眼神,投向了她嫣红的唇瓣,眼神随即暗沉沉了下来。
属于他的冷冽气息,如同冬日的初雪般缓缓降落了下来。
言可心不躲也不闪,只是睁着一双透可照人的明眸静静的凝睇着他,但却没有一丝被触动的起伏。
眼看双唇便要吻在了一起,言可心忽然张开唇面,任由嘴角构成了不咸不淡的微笑,“你怎么知道的?”
白北泽一愣。
“你怎么知道,若若是你的女儿的?”
他下意识想抬起头看清她的面容,然而言可心灵巧的指尖轻易的拽住了他的风衣领,往身前一带,“说话。”
言可心的脸放大在白北泽的眼前。
巧笑盈盈,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轻飘飘的浮在脸上。
她眼中的无情与冷漠当然也被放大了。
白北泽一蹙眉头,反将一军的缚住了她的后腰,二人你不松我不松,身体堂而皇之的黏合在了一起。
“你能听见?”
言可心被迫靠近了他,胸脯严丝合缝的贴着他,即便隔着衣服,还是产生了古怪的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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